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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池塘水绿风微暖,记得琴瑟初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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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
  大中午了,柳双双还没有吃饭,准备往山下小店中吃饭,刚刚转过山角,便看见山脚下一位白衣书生在前面跑,好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在后面追。
  那公子一看就是没学过功夫,一点内力痕迹也没有,后面那些人就是练家子了,而且越追越紧。再想想平时里听的那些个戏文里都说了,凡是白衣的,手无寸铁的书生,那必是柔弱的,善良的好人!那后面追着的就是那些个权贵家的狗腿子!
  正“思考”着,柳双双就看到那前面跑的书生倒在了地上,一看就是脱力了,她不由皱了皱娇俏的琼鼻,当下展起轻功飞了下去。比起那些护卫快了不知道多少,只是距离太远也赶不及,于是人尚在半空之中,两只玉手一拂,水袖之中探出两条绸缎,左右一拍,便将那几个护卫扫飞出去。
  ……
  山间小屋,此时已经是接近傍晚了,柳双双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子,悄咪咪的,一会捏捏鼻子,一会摸摸喉结,只觉得这书生生得真是好看,眉毛好看,嘴巴好看,鼻子好看,眼睛也好看!眼睛?等柳双双脑袋转过弯来,床上的男人已经盯着她看了许久了。柳双双的手还放在晏七的喉结上呢,她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朵尖。将手缩回来,两人就陷入尴尬之中。
  晏七看着这看起来便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只觉得甚是可爱,眉目如画,肤色白皙,一双大大的眼睛,像是一汪春水,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黛。尤其是两边脸颊上那一点婴儿肥,更是平添几分娇憨,一头青丝编成螺髻,一支步摇插在上面,点着翠玉。
  就这样沉静了半晌,晏七肚子里传出来几声咕咕声,柳双双这才想起来,救他回来到现在自己午饭都还没吃呢,立马觉得自己饿了。
  又犹豫了一下,才对着晏七说:“要不我带你去吃饭?”
  晏七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只得冲她缓慢地眨两下眼。
  柳双双其实不懂,但是哪有人饿了不吃饭呢?应该没人会拒绝吃东西的诱惑的,反正她自己是绝对不能的。又看看晏七这幅虚弱的模样,只得伸出手将晏七横抱起来,向着屋外走去。
  晏七想着,普通女孩哪能抱着个大男人还举重如轻的?又看看这小屋,虽然偏僻,屋内的陈设却也透露着不简单。
  柳双双抱着他走出小院,晏七才看到这院子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端的是富家人的山野别院,凭这么个小姑娘是绝计不可能建造得了。
  就是房舍有些少,拢共不过三两间的样子,除了刚刚出来那一间,其他地方很明显就疏于打理。蜘蛛网都不知多少,挂在窗棂上,挂在屋檐下。真是个懒姑娘,平日里也不知道打扫打扫。
  不过晏七越看越觉得这小姑娘身份非同一般,谁知那小姑娘走出院门便施展起轻功来,速度极快,左右山石树木犹如掠影一般向后而去。晏七心道,此等轻功,确可称得上江湖一流。
  不一会,两人便已来到山脚小店里,那小店本来都快要打烊了,店小二远远的看到柳双双,立马摆出一副热情的样子来,只是柳双双一个女子横抱着一个大男人,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怪,但柳双双是小店的大金主,小二也不敢表露出来。
  饭馆虽然不大,倒也五脏俱全,陈设老旧,却又有规有矩。别的不说,单是这份干净也让晏七不由得平添几分好感。
  “姑娘,还是老样子?”小二问道。
  柳双双愣了愣,像是出神了一会,才走到掌柜那,将晏七放到掌柜坐的椅子上,晏七心中不由大赞一声体贴。他现在没有靠背根本就坐不住,然后他就被连人带椅拎起来放到一张桌子前。颠得他暗暗地收回了那句称赞。
  柳双双歪着脑袋又想了想,才对着小二说道:“和以前一样,不过都来两份!”
  晏七看着那小二错愕的表情有点不解,他甚至有点担心,女孩子吃饭本来就不多,他说不定吃不饱。一天没吃饭,还是少吃点对胃好。他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这个想法是如此的……也就明白了小二的错愕。
  柳双双将他连人带椅提到桌前,自己在他对面坐下。菜还有一会才好,她拖着腮帮子凝视着对面的书生。书生就是书生,弱不禁风,连着椅子提起来都那样轻便。不知道他平日里喜欢吃些什么……饭量大不大……心中胡乱思索着。
  艰难地喝下两口小姑娘递过来的热茶,晏七才觉得自己稍微有了一些力气。就连肚子都叫的更狠,惹得小姑娘娇笑不已。
  “内个……我不是笑你……”小姑娘看见晏七盯着自己,不由得两颊微红,连连摆手。可是晏七哪里信她。
  散功前,他好歹也是能算勉强挤进武林一流的人。哪里不知道自己腹中饥声根本瞒不过对面的柳双双呢?倒是小姑娘的娇憨之态让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见晏七没有说话,小姑娘只当他还虚弱着不便开口。又看到他脸上的笑意,也忍不住对着他唉嘿嘿痴痴地笑起来。
  一双杏眼眯作月牙,闪动着两点明媚的光。柳眉也弯弯如盖,樱唇带笑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晏七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同于时风笑不露齿的痴笑,竟也这般好看。
  一时间晏七竟也看得痴了,两人相互对望,飘飘然如饮甘霖。幸而不多时小二就将饭菜端了上来。瞬间将柳双双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晏七则松了口气,心中鄙夷道:自己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堂堂正人君子,怎么也会耽于女色!
  鄙夷良久方才回神,再看着桌上同时端上来的两盘小白菜,露出一丝笑意。而今的他吃点清淡的最合适不过了。对面的小姑娘已经动筷了,他也就没有顾着虚礼。
  还使不上多大力的手颤悠悠地夹了一片白菜,扒拉了两口米饭,晏七才觉得身体内突然有了一丝气力。整个人完全沉迷进手中的食物里,手上也渐入佳境,吃的速度也慢慢提升起来。
  只是书香门第出身的他吃的虽快,吃相却也还是有的。虽是囫囵吞枣,却也从容自若。
  然而很快,他便呆愣当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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