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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角放着的那袋板栗，早就已经凉透了。
纸袋上泛着交错的褶皱，雨水将有些地方浸透了，一片一片成状的斑驳。
周景鸿剥开一颗板栗，放进嘴里，太甜了，他还是吃不惯。
胡济均以前纳闷，周景鸿总拉着他大老远跑去城西买板栗，虽然他自己爱吃，但周景鸿不喜欢甜食。可每回看周景鸿在班上又吃的那么欢。
周景鸿觉得脑子里像被灌了铅，又沉又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那袋板栗吃完的，周景鸿昨天晚上就没吃饭，浑浑噩噩到现在下午才醒，此刻他觉得胃里翻涌，身心交瘁。
外面的雨还在细细碎碎的下着，从昨晚到现在，没有要停的意思。
胡济均找到周景鸿的时候，就看见他在雨里打球，冬雨刺骨，他就穿着件单薄的黑t，浑然不觉一样。
胡济均没多动作，脱了衣服陪他一块打。
许久，周景鸿终于停了动作，走进篮球场旁边的亭子，没骨头似的靠倒在椅子上。
额前湿透的碎发不时的晃进他的眼睛，“怎么来了。”周景鸿声音哑的不像话。
“你没来晨训，老杜气的快炸了。”
胡济均顺着周景鸿对面坐下，看着他，没多说，没多问。
周景鸿阖目，手压在眼睛上。
二人沉默。
雨唰唰打下来，亭子上的瓦片好像有些松动，能听到细微的声响。
周景鸿突然站起身，“有吧，下午还有训练。”
胡济均看着周景鸿冲进雨里的身影，他像就要这样卷进这场雨，消失不见。
胡济均莫名的觉得眼里泛酸。
他突然想，这雨，怎么还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