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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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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与几位长辈一同用完早餐之后,白梓墨便准备带着宫徵羽前往第一楼。
  白梓墨平日里也会出门闲逛,但是一般都锦衣华服,只作书生打扮。今日竟罕见的在腰间悬挂上了一把玉鞘长剑,往日里那温和的气质陡然一变,正可谓:“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
  白梓墨与宫徵羽出的门来,门前早已停好了一辆马车。只见那马车以楠木为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花草皆为金叶,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至于拉车的更是两匹号称追风逐月的千里驹。
  “徵羽师妹,今日你我二人便乘此车而行吧。这玄鸟城有两处贸易之所,分为城北和城西。城西多是些百姓民生之物,城北专为江湖人士所设。这第一楼位于城北,距此十数里,待经过这玄鸟城的闹市,你便可以在车上慢慢欣赏这繁华之景,若是看到些许中意之物也可买来置于车上。”
  “师兄当真是心细如发。”宫徵羽听得白梓墨所言,不由得会心一笑,心想师兄做事果真是深入细致,想来入世之后能省的许多力气。
  二人上车之后,只见得白梓墨微一翻手,两股弱小的真气射在两匹马身上,马感受到这股力气,自然而然的开始向前走去,而白梓墨放下帷裳后也没再多管,任由马匹自主前行。
  白梓墨见宫徵羽对此有些疑惑,便主动开口道:“师妹是否奇怪为何这马车不用马夫驾驭?”
  “正是如此,没有马夫,如何能让指引马儿去我们想要去的地方?”宫徵羽问道。
  “师妹有所不知,此马车乃是家族中人前往第一楼的专用之物,故而拉车的宝马早已经过家族驯兽师的训练,老马识途自然不需要专门的马夫指引。玄鸟城之人更是清楚此物乃是我白氏家族之物,因此走在路上也不会有人刻意阻拦。”
  “原来如此,小妹受教了。”
  待得半晌之后,宫徵羽便听的马车外的鼎沸之声,想来已是到了这玄鸟城北市了。尚未亲眼所见,但听得这人声鼎沸,也能想象到一番繁华景象。
  宫徵羽微微掀开绉纱,向外看去。入目的情景远超她的想象。她本以为无双城与玄鸟城同属天下少有的大城,江湖中人多不胜数,常住人口也有数十万户,二者之间就算有所差距,也不过仿佛之间。不曾想仅是这北市一角便胜过无双城许多。
  “玄城大道连狭邪,青牛白马七香车。若非此番入世,小妹恐怕无法想象,竟有如此人间繁华。”宫徵羽不禁感叹的。
  “哈哈,徵羽师妹不必如此震惊,玄鸟城往日并非如此,恰逢今日是这第一楼每年举办的拍卖会,因而吸引了众多江湖之人。换做平日,往来之人也不过十之二三”
  “即便如此,也是极为惊人的了。”宫徵羽微微一叹,转而道:“我在无双城时,便听说第一楼的拍卖会号称天下一等一的盛事,届时不论是王侯公卿、江湖巨擘,还是普通的官宦之家、江湖侠士,均会聚集到这玄鸟城中。拍卖会中的物品种类包罗万象,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就连天下榜中的奇物也不在少数。我记得昔日那天下神兵榜排行第三、号称刀影万千的千影刀还有号称可以活死人而肉白骨的圣心草都在这第一楼中出现过,也不知是从何处寻得的。千影刀随上一任主人在数十年前便已不知所踪,这圣心草更是数百年未曾现世。苍龙国上一代国主深受重伤之时,曾昭告天下,愿以十城求取一株圣心草却不得,最终落得重伤身死的下场。”
  “正是如此,”白梓墨听到宫徵羽自己的得意之作,不由得轻笑道,“这些事本是白家隐秘,不过以你我长辈交情,自是无需隐瞒。”
  白梓墨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千影刀上一任主人杨苍本是苍龙官宦人家之后,其父为昔日的隐相杨晋,然而却遭仇家陷害,落得个全家斩首的下场。我白家那一代的家主与杨晋有旧,因此便巧计救下了杨苍。家主救下杨苍后本欲将其安顿在家族中,护他一世周全。然而杨苍被救下之后,并未留在白家,只是留下一封书信便夤夜离去。数年之后,杨苍突然现身,凭借一把千影刀,将仇家尽数杀绝。只是他也落得个重伤垂死的下场,临死之前他将这千影刀赠与那代族长,以还救命之恩。”
  “至于这圣心草,却是数代之前家族之人偶然所得,献于家族之后便一直藏于家族宝库之内。”
  “既然圣心草一直在你们家族宝库之中,那昔日苍龙国主求药之后,为何不借此机会换的十座城池?抑或是借此与苍龙国建立友谊?”宫徵羽问出了心中所想。
  “那代苍龙国主枭雄之资,虽是昭告天下,但不过是病急乱投医,难保事后翻脸不认。更有甚者,便是因为他野心勃勃、想要马踏江湖,结果却被当代无双城城主所伤。如此人物,对江湖、对天下都不是好事,我白家又怎能逆天而为?”白梓墨叹道
  “既然如此,那为何之后又将此物流出到江湖之中?此物毕竟乃是疗伤圣物,想来作为家族底蕴也是极好的。”宫徵羽又问道。
  “当初家族获取的圣心草有十株之多,后来更是被我师傅以奇法将其中的九株炼制成了百余枚回生丹。而剩余的一株药效已经开始流失,与其浪费不如拿来换取一些名声。”
  “原来如此!”
  解答完宫徵羽的疑惑之后,白梓墨伸手探入怀中,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的药瓶,递向宫徵羽。
  “这便是那回生丹,此丹与圣心草有异曲同工之妙,亦可活死人、肉白骨。这瓶子里有3颗,你且收好,以备万全之策。”
  “此物如此珍贵,我怎能受的?万一白家日后有所需要~”宫徵羽连忙回绝道。
  “以你我两家的交情,有什么受不得的。我白家少有族人活跃于江湖之上,又如何用的这么多丹药。”白梓墨抬手打断道,他突然顿了顿轻声说道:“更何况于我而言,师妹的安危可比这几粒丹药重要多了。”
  听到白梓墨的这般言语,宫徵羽内心似有一股暖流涌动,拒绝的话竟是再也说不出口。她低下螓首,但见得红云闪过,呢喃细语道:“如此,便谢过师兄了。师兄情谊,徵羽牢记在心。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
  宫徵羽鼓起勇气,与白梓墨四目相对,一股难言的暧昧之感顿时充斥于马车之间。
  不知何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但听得马车外有人恭敬道:“白氏云霄见过少族长,请少族长移步楼内。”
  两人听得马车外的动静,相视一笑,自然而然地相携而出。马车一旁早已有一富态汉子并十名护卫立于一旁。
  众人身后,是一栋朱楼翠阁,占地极广,阁楼有五层,每层均有数米之高,除了第一层之外,每层均被分割为多个房间,房间之间互不可见。房门之前均站立着数名蜕凡境的黑卫士,更是有不少的真气境红衣护卫穿梭于各层之间。
  至于那富态汉子正是方才出言的第一楼楼主白云霄。白云霄,白氏支脉之人,按辈分是白行云的堂兄,是白行云最亲信之人,也是老一代经商天赋最高之人。故而昔日白梓墨提出建立第一楼时,第一时间便将其选为楼主。白云霄也是不辱使命,经过多年的刻苦经营,将第一楼发展到这般境地。当然,他也是家族中最早被白梓墨折服之人,毕竟第一楼的发展策略皆是来自于白梓墨,他越是了解就越是佩服自家少族长的高瞻远瞩,更是自认当世经商第二人。
  “云霄叔父,不必如此多礼。此次我来第一楼不是家族之事,乃是与友人前来。”白梓墨并不托大,温言道:“此乃父亲旧友的弟子宫徵羽宫仙子,也是我的朋友,此番前来是为了今日拍卖会上的凤鸣琴和龙吟剑。”
  “见过宫仙子。”白云霄老于世故,自是看的出二人之间的情谊,因此也不敢怠慢,赶忙行礼道。
  “见过云霄楼主。”宫徵羽回礼道。
  “既然今日少族长为拍卖而来,那请随我来。”说罢,白云霄转身带路。
  “前些日子我便将今日拍卖的商品名单传于少族长,不知少族长除了这凤鸣琴和龙吟剑之外可还有入眼的东西?”白云霄边走便问道。
  “那些已经确定身份的拍卖品,除了神兵利器之外,大多是些修炼之物罢了,族内可不缺这些。倒是名单上提到了一些未知之物,我倒是有点兴趣。”白梓墨回道。
  言语间,白云霄已将二人迎到了第五层的第一间房前,
  “呵呵,到了。这就是我白家自留的房间。”白梓墨自是清楚,笑着对宫徵羽道。
  “既然已经到了,云霄叔就去忙吧,毕竟今日楼中事务繁多。”
  白云霄闻言便行礼离去了,毕竟今日不同往日,乃是一年一度的拍卖大会,总需要他这位楼主前去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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