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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于归鸿从昏睡中醒来。
“啊”
于归鸿觉得浑身疼痛,好像每一块骨头都碎了,好像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烧。
于归鸿缓慢的睁开眼来,眼前一片模糊,慢慢的于归鸿眼里的图像逐渐清晰起来,是一个人,一个女子。
只听得这女子,看到于归鸿醒来后,很温柔的呼喊到:“于归鸿,于归鸿,太好了,你终于醒啦?”
于归鸿听到呼喊,逐渐清醒过来。拖着疲惫的声音问到:“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还未等那女子回答,于归鸿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震。惊愕道:“你怎么知道我叫于归鸿?”说着强撑着受伤的身体,就要起身。
那女子赶紧双手按在他肩头,拦住他焦急的说到:“你身体还没好,不要起来。放心我没有恶意,是我救了你。”
听到那女子这样说,于归鸿才放下心来,心想:“确实,记得自己当时从悬崖上摔下来,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却在这里醒来。想来真是她就了自己,如果她要害我,也不用等到现在。只是,她到底是谁?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于归鸿放下戒心,这才开始注意周围的环境。只见自己躺在一个小木屋内,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而且几乎全都是木制品,连碗也是木头做的。
于归鸿看着看着,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女子。只见她玲珑小巧,看着应该不过十七八岁。穿着朴素的棉布衣服,衣服却是染得大红大绿。乌黑靓丽的长发上,戴着一个藤编的花环。真是美得如此不同。
那女子看到于归鸿一直盯着自己看,羞得满脸通红,说道:“你睡了好几天了,肯定饿了吧?来先喝点粥。”
于归鸿这才发觉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强撑着身体喝了点白粥。缓过精神后才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这里是哪里?”
女子听了说到:“这里叫直言村,几日前是我把你从千刃崖下捡回来的。你还真命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从上面摔下来的活人。”
于归鸿听了云里雾里的,心想:“直言村?好奇怪的名字,以前从未听过。难道我摔下来的那个悬崖叫千刃崖吗?”
于归鸿想不出头绪又好奇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便问道:“姑娘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子用手捂着嘴笑着说到:“嘻嘻,我不单知道你叫于归鸿,还知道你是被仇家追杀,被踢下来的。我更知道你走镖的镖师。”
于归鸿听了大惊心想:“她怎么什么都知道?镖师,对了我的镖物呢?”
于归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随时携带着方总镖头交给他保存的镖物,宋家的那封信。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全身摸搜。可一看,竟不是他之前的衣服。
于归鸿大惊叫道:“我的衣服呢?我原来的衣服哪去了?”说着连忙起床要去找。
那女子赶紧拦住他说道:“你的衣服被树枝划的破破烂烂的了,又都是血迹。我就帮你拿去洗了。”
“啊?”于归鸿听了,几乎都要跳了起来。心想:“这可怎么办,那封信不会弄坏了吧?”
那女子看于归鸿如此激动紧张,连忙把一个油纸包裹着的东西拿出来交给于归鸿,说道:“你找的是这个吧?我早就给你拿出来了。”
于归鸿一看正是包裹着那封信的油纸,一把抢过油纸赶紧打开来看。看到里面的信封完好无损后,这次放下心来,赶紧包裹好信封,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并连连感谢:“真的多谢姑娘了,这要是丢了,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不过,有一个疑惑在于归鸿脑中却越来越大了:“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懂得自己所有的事,连这份信都知道?”
于归鸿忍不住又问道:“姑娘,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那女子听了并未马上答话,而是从衣服里悄悄的拿出一个小竹筒子,拔出筛子。只见一直小小的黑色虫子从竹筒里爬了出来,爬到了女子的手中。女子把手中的小虫子,拿到于归鸿眼前给他瞧,说道:“喏,就是它告诉我的。”
“它?”于归鸿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只小虫子会告诉她自己的事,惊讶的张大嘴巴说道:“它会说话?”
“哈哈哈哈哈。”女子捂住嘴巴大笑,说道:“你真傻,它哪里会说话。”
看着于归鸿一脸茫然就又说到:“你别看这只小小的虫子,它可厉害着呢。它叫实话实说虫,只要把它放入一个人的鼻子里,它就会顺着鼻子爬进去,只要虫子爬到人的身体里,这个人就没法说谎话了,问什么说什么。”
“啊!”
于归鸿不敢相信还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又想到这虫子肯定爬到自己身体里了,顿时感觉全身痒痒的好像有虫子在爬,却又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挠。
女子看到于归鸿慌乱的样子哈哈大笑:“放心啦,你身体里的虫子早就取出来啦。它喜欢吃我们这的一种花,只要把花放到鼻子中让人一闻。虫子喜欢这个味道就会跟着出来了。”
接着又解释道:“不好意思,因为我们这从来就没有外人来过。向我刚才说的,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从千刃崖摔下来还能活着的人。所以,担心你是坏人,阿爹阿娘就把虫子放入了你的身体里,了解了你的情况。这也是为什么我知道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原因。”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于归鸿刚醒来,眼前见的听到都太过离奇。一时间真的无法消化,有太多的问题,太多的不解。
女子看了看于归鸿苍白的脸色说道:“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赶紧先休息吧,别想太多,以后有的是时间。我这就去给你熬点药。”
于归鸿想想也是:“自己刚刚醒来,行动不便,一时也无法离开,还是赶紧养好身体要紧,还有太多的事等着于归鸿去做。”
于是说道:“那就多谢姑娘了,对了,一直没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端着碗走出屋子,又听到于归鸿的话,回过头来笑笑的说道:“我叫南宫羽,羽毛的羽,他们都叫我阿羽,你也可以这样叫我。”说完,像灵动的羽毛一样飘走了。
于归鸿浑身疼得厉害,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过了好久,于归鸿听到屋外有人说话的声音,便又清醒了过来。待于归鸿要坐起身来,便看见屋里走进一名年方四十左右的男子,头上戴着一顶草帽,身上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衫,下边的裤口卷到了膝盖上,却还沾了一些泥水。
男子进来后看到于归鸿已经能起身了,就向于归鸿打了一个招呼:“阿羽说你已经醒了,没想到你恢复得这么快。”说着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挂在了墙边的木架子上。然后直径走到于归鸿面前,看了看他,说道:“嗯,气色还是有点差,我让阿羽给你炖个鸡汤补补。”
于归鸿看着这人的样子,听他说话,想来他应该就是阿羽的父亲了。于是赶忙说道:“嗯,好多了。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想来再有几日就能出去了。打扰你们了。”
那男子听了笑着摆摆手说道:“哎,哪里的话。难得碰到一个外来的人,高兴着嘞。”
于归鸿听了这话,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问到:“听阿羽说,这里从来没有外人来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那男子从桌子底下搬了一个凳子,放在于归鸿床前坐下,说道:“嗯,是的,我们这个村子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峭壁。外人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不知道多少代前我们祖先就在这住着了。”
于归鸿听了震惊不已,急道:“啊,那我该怎么出去?”
那男子听了一愣叹了一口气说道:“怕是出不去了。”
又说:“你先别想那么多,还是先养伤要紧。”
可于归鸿听了这消息,哪还能安心养生。可于归鸿转念一想:“既然他们祖先能迁居到这里,进得来就一定出得去,等我伤好了,再看看。”
于归鸿想了想又问道:“还没问您怎么称呼呢?”
男子呵呵一笑:“我叫南宫云,你大不了我家阿羽几岁,你就叫我云叔就好。”
于归鸿点头说道:“哎,好的,云叔。”
“啊爹,水桶里的水快没有了。”
“哎,我这就来了。”
南宫云听到阿羽的呼喊,回了一声。站起身来把凳子重新放回桌子底下,对于归鸿说道:“你再休息一会儿,等会儿给你拿吃的来。”说完就出去了。
于归鸿却睡不着了,心想:“没想到自己从悬崖上摔下来,大难不死,下面竟有一个这样的村子。云叔说这里出不去了,若真是如此该如何是好。方总镖头的仇还没有报,宋家的镖物也还没送到。可不行一辈子就困在这了。唉。”于归鸿的心越想越乱。
时间又过了几日。
于归鸿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了,身体也日渐康复。于归鸿第一次走出卧室,来到门口。他这才第一次认真的看了看他住过那么久的地方。
原来于归鸿一直身处在一个木头搭建的小屋子里,屋外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左边有一个猪圈,一个鸡舍。右边两课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枣树中间搭着一个小秋千。
院子是用木头扎起来的围栏围着的,只有门口一个小门可以进出。
南宫羽端着一晚热腾腾的鸡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于归鸿惊喜的说道:“你起来啦?刚好我煮了鸡汤,本想端进去给你的。给。”
于归鸿赶紧双手接过鸡汤,手瞬间温暖起来,心也觉得温暖。于归鸿看着南宫羽笑着说道:“再不起来,身体都睡坏了。这些天麻烦你了。”
南宫羽把手附在背后,扭动着身子说道:“这有啥,你身体好了就好。对了,趁着天气好,要带你出去走走吗?”
于归鸿一听再好不过了。于归鸿早就想看看这外面的情况了,一来好奇想熟悉熟悉环境;二来也想早点能出去。听了南宫羽这么说,赶紧一口把汤喝了,说道:“好,这就去。”
南宫羽看着他那着急笨拙的样子就好笑:“嘻嘻,你急什么,小心烫。”
南宫羽带着于归鸿到村子里走走,于归鸿的伤还没有全好,两人走得有些慢。顺着南宫羽家的小路往下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条小河边。河水不多却极为清澈,你能看见不少鱼儿在水里游动。
两人继续沿着河水往上走,沿着河水的流向,稀稀拉拉的能看到几座和南宫羽家差不多的小屋子。屋子门前,不远处就是农田,远远的看去,有人正埋头除草。
于归鸿看着心想:“这和外边也差不多嘛,只是环境好些。”忍不住说道:“你们也是种水稻吗?”
南宫羽走得快些,听得于归鸿这么问笑着回过头来说道:“嘻嘻,不然你这段时间吃的是什么?”
于归鸿听了也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傻话,抬起手挠了挠头,跟着傻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来到了农田的地方。
做农活的一位大叔看我们走过来,便站起来,笑着问道:“阿羽,这就是你那天捡回来的人吗?”
南宫羽笑着回道:“是啊,带他到咱们村看看。”
那人笑道:“小伙子,身子骨不错嘛,那么高摔下来都没有死。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外人嘞。”
其他人听了都哈哈哈哈大笑。
于归鸿只得笑笑,真是庆幸自己命大,也真的感谢这个救下自己的人。若不是她,即使自己没摔死,也在下面饿死了。
于归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阿羽,你们这的人都是姓南宫吗?”
“对啊,都是姓南宫的,”
“那你们村为啥不叫南宫村,叫直言村是什么意思?”
南宫羽又拿出那个小竹筒子,在于归鸿面前晃了晃,说道:“你忘了这个小东西啦?”
于归鸿回想起来,这是实话实说虫,想到虫子爬进自己的鼻子,于归鸿就觉得浑身痒,说道:“就是因为它所以要直言村吗?”
南宫羽收回竹筒子,放在胸口里,说道:“嗯哼,听我阿爹说,很久以前我们就发现了这个虫子,能让人说实话。村子里只要谁说了谎话用这个一试便知。从此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说谎话了。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只说真话,已说真话为荣,说假话为耻。后来更是改名了叫直言村。”
于归鸿听了暗想:“原来还有一段这个样的故事。这里的人真的都只说真话,不说假话吗?想到自己原来的地方,人们说假话是家常便饭的事,更是三分真话七分假话,谁也不信谁,谁都防着谁。”于归鸿不相信,他们一句假话也不说。
突然于归鸿意识到之前云叔和自己说出不去,原来肯定是云叔不想说怎么出去,担心于归鸿身体没好,急着想走,所以才唬住他。若是这里真的人人都只说真话,不说假话。那云叔的说的出不去,岂不就是真的?
于归鸿还是不敢相信,便问南宫羽:“阿羽,你们这个地方有多大?周围真的全是峭壁吗?”
南宫羽知道于归鸿很想离开,不过她知道这里确实出不去。这么多年了,她从未听过村子里有人出去过。便说道:“嗯,有多大,我也说不上来。不过周围真的全是峭壁,等你伤再好些,我带你沿着峭壁绕一圈,你看看。”
于归鸿等不急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吧?”
南宫羽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行,这绕一圈走路等走两天呢?你这身体怎么走得了。等你在好些,我们备着干粮去。”
怕上于归鸿不相信又说道:“放心啦,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办到的,你忘啦?我们这不说假话的。”
听了南宫羽的话,于归鸿那一点点剩下的精气神,好像也掉了下来,只得作罢。
几日后。
“在谷底的日子,过得真快,闲适安逸。如果一开始没有选择搅入江湖纷争,没有没有方总镖头的死,没有宋家的镖。如果我一直就生活在这里,那肯定安逸。”于归鸿想着自己的过往,想得入了神,竟没有发现南宫羽悄悄的走了过来。
南宫羽看于归鸿想得出神,偷偷走到他身后突然大喊一声:“哎。”
看到于归鸿吓得跳了起来,南宫羽不禁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吓到你了,你在想什么呢?”
于归鸿回过神来,发现是南宫羽,笑着说道:“没什么,无聊而已。”于归鸿心想:“阿羽从小在这个世外桃源长大,又怎么会知道他的无奈呢。”
于归鸿突然想起来问道:“对了阿羽,我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去转转?”
南宫羽知道于归鸿说的转转是指去峭壁转转,便说道:“嗯,我这两天在准备来着,我做了一点干粮带着,等阿爹回来,和他说一声我们明日就去。”
于归鸿听了顿时眼睛冒了光彩,说道:“好的,要我准备什么吗?”
南宫羽摇了摇头说道:“不用。”
第二天,于归鸿和南宫羽一起带了点干粮,和搭帐篷的布,便出发去了千刃崖。因为村子里没有马,他们只得走着去。根据南宫羽估计,两天时间能绕完一个圈回来。
走不了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峭壁下。
南宫羽指了指前面的地方,说道:“喏,我就是在这把你捡回去的,你还真命大,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只剩一点点呼吸了,没想到现在都能走路了。”
于归鸿看了看,眼前的峭壁,笔直光滑的没有一丝杂草。而且,上面峭壁山雾缭绕竟看不到头,心想:“自己真是从这摔下来的?那可当真命大。”又看了看旁边同样高大的老树,想来是它们救了自己。
于归鸿走了过去,摸了摸树干说道:“这树可真高,真大。”
南宫羽骄傲的说:“那可不,告诉你,再往这边走,里面有一大片林子我们叫那个地方‘莫黑森林’,那里都是这么大的树呢。而且里面各种奇怪的东西都有,村子里的人一般都不敢去。”
看于归鸿一直沉默在那里南宫羽又说道:“快走吧,要绕完这圈也不容易呢。”
于归鸿跟着南宫羽继续沿着峭壁往里走,说道:“那我们往这里走没有事吧?”
南宫羽笑着说道:“没事,我们不往林子深处走,就沿着峭壁走没事。”
“那就好。”于归鸿心想:“这里果真这么危险的话,可不敢让阿羽跟着他来冒险。”
于归鸿他们继续往里走了一天,按南宫羽的说法,这是走完了半了。可是这一路走来,所有位置的峭壁都是一样,一样的高,一样的陡峭。根本没有一个上去的路。越走于归鸿心里越着急,这可如何是好。
于归鸿看着眼前的悬崖峭壁问道:“阿羽,走了一天了,这怎么一条路都没有?”
南宫羽看着于归鸿着急的样子回到:“我都和你说了,周围没有上去的路。知道你不信,所以带你来看看。”
于归鸿着急的说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上去了吗?”
南宫羽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从没听人说过,怎么可以上去。”
于归鸿不信说道:“可是我看你们这的人,虽然口音有些不同,但说的也是我们上面的语言。你们肯定也是上面下来的。”
又说:“而且,我看你们家里也有养猪,养鸡,养牛,这么些家禽牲畜,肯定不可能是从上面丢下来的。肯定有路进来。”
听得于归鸿这么说南宫羽也觉得是,以前她们村子里从没来过外人,从没想过出去,也就从没没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他们祖祖辈辈就在这里,好像世界本就是这样的。
南宫羽听得于归鸿这么说,想了想说道:“我确实从没听过怎么上去。不过我们村有一个老爷爷,他是我们村最长寿的人了。要不咱们回去后,去问问他,也许他知道。”
于归鸿一听,顿时又有了精神,刚走完一半的路,就着急的想马上跑回去了。
于归鸿和南宫羽,继续沿着峭壁下边继续走回去。剩下的路和之前的一样,还是悬崖峭壁,没有一个地方能够爬上去。于归鸿想施展轻功飞上去,可是光滑的峭壁根本没法让他支撑,飞不到几丈高就上不去了。
于归鸿和南宫羽回来后,于归鸿就一直缠着她,让她带自己去见那个村里的老人家。
南宫羽佯装恼怒道:“哼,于归鸿哥哥,你就一刻也不愿在这里待下去吗?”
于归鸿看南宫羽生气了赶紧说道:“阿羽,你误会了。在这里生活很好,我很开心。”
南宫羽道:“那你干嘛这么急着走,一直催我?”
于归鸿很无奈,心想:“这里的这段时间,真的很开心,与世无争的感觉真好,可是自己有事没完成。让他安心在这里住下去,是万万不行的。”
于归鸿说道:“阿羽,你也知道我在上面还有好多事情没完成,他们就像一块块巨石压在我胸口,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必须得出去解决了才行。”
南宫羽看于归鸿这么坚定的样子又说道:“即使明知道,出去了还会被人追杀。死也不怕吗?”
于归鸿道:“是的,有的事,比死更重要。”
南宫羽不理解,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我这就带你去,见树爷爷。”
于归鸿不知道南宫羽口中的树爷爷是谁,不禁疑问道:“树爷爷?”
南宫羽道:“嗯,树爷爷就是我和你说的,村子里活得最久的人了。今年一百二十八岁高寿了。”
于归鸿惊掉下巴,说道:“那可真是高寿了。”心想:“这里世外桃源与世无争想来定然个个人都是长寿之人。”
次日,两人一早便往树爷爷家走去。于归鸿心中忐忑不安,心想:“这次可一定要知道能上去的路呀,不然可真找不到办法了。”
树爷爷家与南宫羽家有一段距离,在河的另一头。于归鸿远远看去,是一个不大的小屋子。走近一看屋子不大却极为干净,院子里没有杂草,也没有家禽的痕迹。
一个老爷爷坐在院子门口,正晒着太阳。看着老人的样子,于归鸿真不相信他已经有一百二十八岁了。老人将长长的头发盘起来,盘在头顶,用布包裹着。满脸的皱纹看得见岁月的沧桑。一只手拿着拐杖,一只手端着一碗水坐在那看着远方,又十分悠闲。
南宫羽走上前去,提高了嗓子喊道:“树爷爷,我们来看你来啦。”
树爷爷听到南宫羽的喊声这才将视线从远处收了回来,眯着眼睛笑着回道:“是阿羽啊,呵呵,好,好,来,来。”
待南宫羽走近了又喊道:“阿羽啊,来,走这边来。”
南宫羽蹦蹦跳跳的跑到树爷爷身边坐下,一坐下便开始打理树爷爷的头发。说道:“树爷爷,我等会儿,给你洗洗头啊。”
树爷爷开心的说道:“好,好,阿羽乖,阿羽乖。”
又说道:“阿羽啊,这年轻人,就是你救下的村外人吗?”
于归鸿嘴笨,正愁不知道到怎么和树爷爷说话,听到树爷爷这么问,赶紧抢过南宫羽的话回道:“树爷爷好,我是于归鸿,是阿羽救下来的那人。打扰到你们了。”
树爷爷一脸笑着,说道:“不打扰,不打扰,我活了一把年纪了,没想到今天也见着村外的人了。”
又说道:“你啊,有空多和我们说说外面的世界,我们没去过,听听也好。”
于归鸿赶紧回道:“哎,好嘞。”不过于归鸿心想:“真的要和她们说外面的世界吗?那个世界充满尔虞我诈,也许她们不知道会更好。可转念一想,外面的世界还有方颖还有福威镖局,原本还有方总镖头,也并不全都是险恶。如果宋...”
于归鸿想到宋薇就胸口疼痛,原本和宋薇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可是...可是...没想到都是骗人的。
“树爷爷,今天来,我们有事想问你。”
于归鸿思绪一下子飞远了,听到南宫羽和树爷爷说话,才回过神来,对了,今天是要问怎么出去的。
于归鸿也赶忙问道:“是的,树爷爷,我来是想问问您,您老知道的事情多,想问您知道要怎么出村去吗?”
树爷爷收起笑脸摇了摇头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出去走走,也想着怎么出去。我找了好久,问了好多老人,谁也不知道要怎么出去。”
于归鸿听了,心彻底的凉了。
“不过。”
树爷爷又说:“不过,我后来找到了两句诗,也许那和走出这里有关。只是我老了,却也不想着出去了。”
于归鸿着急的问道:“是两句什么样的诗?”
树爷爷缓缓的念道:“莫黑深处即天明,追星逐月踏云飞。”
南宫羽道:“树爷爷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树爷爷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我也不知道,诗里的莫黑,想必就是莫黑森林了,只是那里太过危险,少有人去。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去了。”
于归鸿明白树爷爷的顾虑,之前阿羽也说过那里有各种奇怪的东西,少有人去。只是,这是他出去的唯一机会,他又怎么能不去呢?于归鸿心想:“定要亲自去看看,只是不能让阿羽跟着去,太危险了。”
次日一早,于归鸿留下了一封书信就去了莫黑森林。于归鸿心想:“自己不会拒绝人,如果当面和阿羽说,阿羽担心自己肯定会要求跟他一块去。”于归鸿没有信心说服她,只好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写封信给她。自己早早的就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