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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古称并州。历代以来皆为华夏北方屏障,有‘表里山河’之称。
每遇外敌入侵,晋省总是首当其冲。一旦失守,华夏文明便有倾覆之危。五胡乱华即是如此。
即或华夏内斗,起于此地之野心家,往往也易于成功。李唐即是如此。
这些都说明了此地的重要性,历朝历代的中央政府都不会轻易的放弃。
1940年2月间,恰逢立春节气,离除夕也还有三五天的时候。本应该平静的迎接新年的晋东南地区又一次喧嚣起来。驻扎在长治地区的日军第36师团突然向当面的中国军队发起攻击,作为对去年12月中国军队发起的冬季攻势的报复。
1939年9月1日,德军进攻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3日,英、法对德宣战。19日,美国在东京公开表示坚决反对“东亚新秩序”。
一连串国际事态的发展,对国民政府产生了积极的影响。蒋公认为,“我国的抗战局势,已临到胜利的一个大转机,国际外交形势,亦随之一天天好转”。
“此次长沙会战,战略上起初本非采取攻势,而仅为防御的战略,后来乘势转进,竟获得此决定的胜利,可知敌力已疲,我们进攻的时机已到。”
“我们的战略,应该是见到敌人的破绽、见到敌人厌战怕战不敢前进的时候,我们就应该采取攻势,决然攻击前进。所以我们今后的战略运用和官兵心理,一定要彻底的转变过来,要开始反手为攻,转静为动,积极采取攻势。”
因此,国民党军事委员会为给予日军以更大的消耗,策划发动冬季攻势。以第二、第三、第五、第九战区作为主要攻势地区;第一、第四、第八、第十、鲁苏、冀察等战区,作为牵制、策应攻势地区。
这次冬季攻势声势浩大,从1939年11月下旬开始到1940年1月底各战区陆续结束战斗,共歼灭日军数万人。可谓战果斐然。但是这不包括第二战区。
晋南三角地区本是第二战区计划进攻的重点,预计12月10日开始行动。但行动尚未开始,驻扎在运城地区的日军37师团率先向中国军队的集结地中条山发起攻击,打乱了中国军队的部署,反使中国军队改取守势。然而,当此紧要关头,晋绥军不但不执行战役计划,反而开始进攻晋西南地区的八路军115师晋西支队和决死第二纵队。所以当冬季攻势结束时,第二战区当面的日军第1军损失很小,反而统一战线内部的摩擦冲突消耗了抗日力量,给了日军可乘之机。
冬季攻势刚一结束,日军的报复便接踵而来。报复的拳头没落在晋绥军身上,反而一拳砸在了八路军头上。
日军第37师团3个联队沿着长治、壶关、高平一线,直扑向八路军一二九师师部及野战医院所在地陵川。其中从高平出发的坂田联队攻势最猛,连续突破了数道由县大队的民兵组成的防线,逼近陵川。
临危受命的129师386旅负责掩护师部机关及野战医院转移。
386旅新一团负责战线的左翼,在苍云岭与日军坂田联队遭遇。为了抢占有利地形,中日两军均主动向对方发起攻击,从早上至下午达数十次之多,整条战线犬牙交错。
新一团团长李云龙,中等个子,长的很匀称,就是脑袋略大了些。此时,他正举着望远镜观察对面山头的日军。一营长张大彪一脸欣喜的快步走来。
“团长,师部机关和野战医院已经全部转移了,旅部命令我们,迅速与当面日军脱离接触,与友邻部队交替掩护撤退。”
张大彪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语调欢快。
李云龙听完,只是“嗯”了一声,就又转头继续观察敌情。张大彪见他并没有流露出意料之中的欣喜之情,有些困惑,不自觉的抓了抓脑袋。
“团长,旅部命令…。”
李云龙不等张大彪说完,粗暴的打断他,“我耳朵不聋,不用再重复一遍。”然后又笑嘻嘻的拉着张大彪,指着对面的山头说,“你看那里,竖着几根天线,我判断那里必定是鬼子的指挥部。我准备搞它一下子。”
张大彪接过望远镜,仔细观察了片刻,肯定了李云龙的判断。“可是旅部命令我们立即撤退…。”
李云龙又一次打断了张大彪,“待我杀了坂田这个狗崽子,再从正面突围也是一样。去,回复旅部,就说我部与鬼子正在激战,无法撤出战斗,请友邻部队先行撤退,新一团决心作为全旅后卫,与鬼子决一死战。”
张大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李云龙头一歪,瞪圆了眼睛,“有话说,有屁放。”
张大彪略一犹豫,说:“团长,战场抗命可是大忌。况且,我团从早上打到现在,伤亡五百余人,弹药也消耗殆尽,没有能力再发动攻击了。”
“没子弹就不打仗了,你脊梁骨上的大刀是摆设吗。”
李云龙脾气上来了,开始口不择言。
张大彪脸色涨红,一言不发。他曾经参加过长城抗战,在喜峰口战斗中,他和他的战友们,夜袭鬼子营地,白刃接敌,亲手砍杀鬼子数十人。这场战斗洗刷了长城抗战中西北军数次溃败的耻辱。所以,这柄大刀于他而言,就是信仰所在。
李云龙自知失言,但是让他认错是不可能的。他轻踹了张大彪一下,“别傻愣着,还不快去回复旅部命令。顺便把王承柱,给老子喊过来。”
“是,团长。”张大彪大吼一声,转身离去。
李云龙挠了挠头,心知自己的爱将有些生气了,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左右不过是二斤地瓜烧的问题,几碗酒下肚,又可以好的穿一条裤子。
此时,夕阳西下。西面的天空渐渐变成橙色,这意味着天很快就要黑了。
李云龙侧耳倾听,整条战线上,枪声逐渐稀疏。他明白,这是友军在逐渐与鬼子脱离接触,新一团彻底的变成孤军了。
坂田信哲,是一名典型的日军中层指挥官。身材矮而壮,像一个酒桶。
他有着典型的日本军官的思维,目空一切,轻视中国军人,但是遇到难缠的对手,他又会表现出难得敬意。李云龙就获得这种尊敬。
这次突袭一二九师的几支部队中,坂田信哲大佐的进攻意愿最为强烈,极其渴望获得斩将搴旗的殊荣。因为这意味着他能否跨入将军的行列。
但是,他碰到了李云龙。
双方从早至晚,攻防数十回合,阵地有得有失,但他始终未能突破八路军的阵地。
听着阵地左翼逐渐稀疏的枪炮声,坂田信哲对参谋长说,“支那军各部在与我军脱离接触,这证明八路首脑必定已经安全转移,战役目标已经无法达成。”
沉思片刻,“命令全联队立即进食饮水,一刻钟后发起全线突击,一举击溃当面支那军。”
观察了一下四周,“把我的指挥所移到制高点,我要亲眼看着儿郎们摧锋陷阵。传令,攻占陵川,允许放松三日。”
放松意味着解除军纪的约束,可以烧杀抢掠,日军常借此激励士气。
制高点能俯瞰整个战场,但是也会暴露自身的位置。这也是李云龙发现坂田指挥所的缘由。
苍云岭西南方向,大概五六里外的一处无名山峰上,楚云飞正在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场情形。
楚云飞毕业于黄埔五期,时任晋绥军358团团长。
楚云飞对他的参谋长说,“这股八路危险了,右翼的日军包抄过来,他们退路要断了。八路的指挥官是猪脑子吗,怎么还不撤退?”
他在山坡上走来走去,不停的甩动着手里的马鞭。
过了一会,他对参谋长说,“你让山炮营做好准备,待会八路突围的时候,我们远程支援一下。”
他的参谋长并没有动,轻声说,“目前,八路已经不算是我们的友军,你这样做,会贻人口实,阎长官面上也不好看。”
楚云飞略微沉思,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由于1939年12月“晋西事变”,晋绥军与八路军关系急剧恶化,统一战线有破裂的危险,故有不是友军的说法。
苍云岭南面数里外的西沟岭上,赵顺平也举着望远镜在观察战场形势。西沟岭是因为岭下的村子西沟村而得名。
赵顺平装模作样的看了几分钟,对身旁的杨密说,“八路军突围的时候,注意远程火力掩护。”
杨密立正敬礼,“是,指挥官同志。炮兵观察组已经抵达预定位置,他们会引导火炮射击。”
杨密,军衔少校,驻西沟村营级特遣队指挥官,一名来自钢铁雄心世界的优秀的步兵指挥官。
目前,杨密共指挥着3个轻步兵连,1个反坦克连,1个防空连,1个榴弹炮连,1个轻型侦查排,1个火力支援排。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便是赵顺平穿越过来以后,辛苦数个小时的成果。如果不是晋东南丘陵起伏,河谷纵横,地形不利于机械化部队机动,坦克连肯定也会来一个的。
回头望了望,赵顺平并不能看到榴弹炮连的阵地。炮兵连的6门M101105mm榴弹炮并没有部署在山脚下的西沟村,而是部署在南面四五公里外的东谷村。东谷村与其余七八个村子共处在一块较大的平原上,适合部队展开。
目前特遣队被分为三个部分,侦查排和炮兵观察组抵近到交战区域,侦查并引导火炮射击;赵顺平、杨密和营部在西沟岭;其余部队在东谷村所在的平原展开。
赵顺平又举起望远镜,虽然什么也看不太明白。从穿越过来以后,他就有些亢奋,闲不下来。
待他搞清楚当前世界的形势以后,他只恨自己来的晚了些。
不过还好,他来了。
君子复仇,十世犹可。
赵顺平世界的仇恨、钢铁雄心世界的仇恨、这个世界的仇恨,他都一块报了,不准备隔夜。
毕竟系统傍身的男人,就应该这么豪横,尤其是他拥有球长存档的时候。
他只想大喊,“杀鬼子,杀鬼子,杀鬼子。”
舞台已经搭好了,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