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来。
　　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也没看到王大力。
　　本来是同一个小队的，他居然不用出外勤？
　　家里有钱就是好啊！卖大力就是赚钱。到了军统局，也一样好使。
　　难道已经去总务科报到了？
　　这个家伙一直想去总务科，不想呆在行动科。
　　继续睡觉。
　　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有人回来。
　　睁眼。发现是王大力。
　　浑身伤痕。
　　似乎是被鞭子抽的。
　　惊。
　　急忙站起来。将他搀扶着坐下。
　　“怎么回事？”
　　“被打了……”
　　“谁打的？”
　　“情报科。”
　　“为什么打你？”
　　“不能告诉你。”
　　“哦。”
　　张楚立刻不再问。
　　推断可能是询问有关杨老师的情况。
　　杨老师有那么多学生，估计都被叫去了。只有自己漏网。可能是觉得没必要。
　　毕竟，自己的军事情报学是B-，算不上杨老师的“心腹”。
　　既然不是心腹，就没有必要叫你了。叫你去也没啥好说的。
　　没想到，分数糟糕还能救自己。
　　安顿王大力睡下。
　　情报科的人下手挺狠，王大力伤势不轻。
　　幸好他家是药商，平时都带着各种金疮药。用上以后，感觉总算好了一点。
　　在絮絮叨叨的聊天中，张楚也知道了一些情况。
　　杨老师代号山羊。这是情报科的人透露的。窃取了一份非常机密的文件。
　　机密到什么程度？戴老板亲自过问。限令破案。
　　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完。
　　情报科还会继续追查……
　　“都进去！”
　　“都进去！”
　　“看什么？”
　　“看什么？”
　　忽然间，外面传来严厉的吼叫。
　　随即，同宿舍其他两个特工，也是急匆匆的进入宿舍。大家都正襟危坐。
　　一会儿，厉三刀就过来了。韩铁鹰也过来了。
　　都是一脸的严肃。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看到四人安分守己，这才离开。
　　就这样一直坐到晚上。气氛依然很紧张。
　　但是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敢打探。
　　张楚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悄悄的感应四周。没有感应到明显的敌意。这才放心。
　　直到第四天，再次出任务。
　　这次是一般的监控任务，张楚带着两个外勤独自进行。
　　监控的目标，是一家理发店。名字叫做飞短留长。很奇怪的名字。据说是以前十九路军的人开的。需要用粤语来读。不懂啥意思。
　　监控点在理发店的对面。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放了一个双筒望远镜。还有一个监控记录本。两支笔。三个木板凳。这就是全部的东西了。
　　没有电话。
　　如果有情况的话，需要到隔壁去借电话。
　　隔壁是一家旅社。叫做四方旅馆。可以提供住宿和餐饮服务。但是规模不是很大。入住的客人似乎也不多。
　　监控的时间很无聊。一天两班倒。一个班需要监控十二个小时。要说不困是假的。困了就拼命的抽烟。但是，张楚不抽烟。于是经常出外面溜达。
　　反正任务没有规定，不能到外面溜达。他又是三个人里面的头，其他两个外勤自然不管。事实上，张楚不在，他们抽烟更惬意。
　　张楚晃着晃着，不经意的又回到了四马路。来到了之前执行任务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被自己扔掉的胶卷。真的还在。不由感慨。老天爷做主了啊！
　　三天时间已经过去。胶卷依然还在。
　　希望那个女学生再次出现。自己悄悄的将胶卷送给她。
　　真的。
　　一定。
　　但是过时不候啊！
　　自己就等半小时！
　　如果半小时她不出现，那就再次扔掉。然后再等三天。让老天爷做主。
　　忽然感受到敌意，还有些熟悉……
　　迅速回头。
　　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女学生。
　　她依然是装模作样的在书店里面看书。估计这里是她经常来的。
　　没办法了。
　　她居然出现了。自己必须兑现承诺。
　　正好，她从书店里面出来了。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似乎漫无目的。
　　张楚看看四周。迅速的将胶卷捡起来。快步追上目标。在女学生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将胶卷塞到她的手里。嗯。她的手很软。
　　“你叫方敏，对吧？”
　　“山羊同志让我将胶卷送给你。”
　　“飞短留长理发店被监控了。”
　　“不许回头！”
　　张楚飞快的说道。
　　然后迅速的消失。
　　女学生：？？？
　　惊。
　　以为自己暴露了。被抓捕了。
　　后来发现不是。是有人递给自己东西。还在自己耳边说了一番话。
　　然而，她并不是方敏。对方认错人了。
　　可是，后面的话，却是让她惊魂未定。
　　山羊同志！
　　胶卷！
　　浑身顿时一阵激灵。
　　下意识的查看四周。没有发现异常。
　　小心翼翼的摊开手。发现自己手里，的确是多了一个胶卷。又急忙握好。
　　紧张。
　　难以置信。
　　不敢回头。
　　继续向前走。一直走。一直走。
　　“希望她不是日谍……”
　　“这是老天爷做主。不会错的。”
　　张楚默默的安慰自己。
　　如果搞错了。都是老天爷的责任。
　　他就是一个旁观者。
　　他就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回去。
　　继续监控理发店。
　　日子一天又一天。枯燥。乏味。直到……
　　“出事了！”
　　忽然间，王大力悄悄回来了。
　　张楚不动声色。
　　他知道王大力藏不住事。不用问，他自己会说。
　　“理发店的人跑路了。”
　　“白白监控了十几天！”
　　王大力低声透露。
　　张楚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
　　看来，方敏的确是地下党的人。应该是她通知了自己的同志。
　　话说，地下党也是厉害。能够在监控眼皮底下，不动声色的全部撤走。等军统反应过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什么东西都没留下了。
　　也好。
　　自己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否则，地下党被抓到，结果肯定就是死。军统杀人绝不手软。
　　那个周伟龙，对杨羽岚那样的女老师，都能痛下杀手。何况是其他人？忽然想到方敏。嗯。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能叫做方敏。如果她被抓到……
　　丧钟为谁而鸣……
　　“肯定是有人泄密了。估计又要追查。”王大力痛不欲生。
　　他现在是非常害怕情报科的折磨了。
　　情报科专门针对行动科。对行动科的人刑讯特别狠。
　　“管他呢！”张楚心如止水。
　　他最近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肯定怀疑不到自己身上。
　　相信方敏拿到胶卷以后，也会做一定的防护措施。不会让军统察觉到还有卧底在军统。当然，如果地下党水平太烂，那就没办法了。
　　又是三天过去。
　　“张楚！”
　　“到！”
　　“正装到小礼堂开会！”
　　“是！”
　　张楚急忙整理着装。急匆匆赶到小礼堂。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原来是临时的升职仪式。到来的都是军校成员。他们被晋升为小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