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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门小学的助教在门口站着,清点着人数,看人已经到齐,便走到贾思勰博士跟前,轻声说道:“今日学生已经到齐,请先生开始授课。”
贾思勰停下自己手中的纸笔,抬头看了一下教室里面,弟子们都已经到齐,在下面齐齐的坐着。
他捻了一下颌下的短须,轻轻咳了下嗓子:“咳,咳,各位弟子,从今日起,每旬逢三七,便是为师讲述算学的日子。”
“哎!”下面传过来几声轻轻的叹息声。
贾思勰的眉头皱了一下,继续说道:“算学乃四门小学之基础,为师希望各位弟子能认真对待,学好此法,对诸位弟子了解历法、建筑、农桑等诸多事宜皆有益处。”
“前几日,永宁寺佛塔大火,三天仍未熄灭,甚为可惜。众位弟子可否知道这永宁塔有多高?”贾博士突然问道;
“我听父王说起过,永宁寺佛塔有百丈之高,父王曾随先帝登塔,说是登顶之后,目光所及百余里,胆小者立于塔顶,两股战战,几欲跌倒。”元赞抢先回到,他的父亲在河阴之变中被尔朱荣所杀,是他内心最大的痛。
“听永宁寺的沙门说,永宁寺佛塔高有四十余丈。”慕容言馨曾经跟母亲去永宁寺上香,略知一二。
“永宁佛塔如此之高,这世间哪有如此之长的尺子去测量,这塔高是四十丈,还是百丈,都是瞎猜罢了!”元善见不爱动脑子,觉得这个佛塔根本就不知道多高。
“善见此言差矣。”开始并没有说话的贾思勰听到元善见的观点,出言打断,“这佛塔还是能测量的,为师原本是想等你们上完这门课后,进行实地测量的,可惜这一场大火,把个佛塔烧了个一干二净。为师测量塔高的心愿算是无法完成了。”贾博士心中有些遗憾。
“高塔还能测量?这贾博士说大话吧?”“贾博士精通各种奇门之术,敢这么说,自然胸有成竹。”“难道弄个大绳子吊下来不成?”
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课堂气氛突然热烈起来。
“没想到贾思勰有两把刷子啊,这一下就把学生的学习情绪调动起来了!”狗儿心中暗想。
贾思勰把高德枢和元善见叫到前面,让他俩把刚才写的纸卷展示给大家,
上书:“今有望海岛,立两表齐高三丈,前后相去千步,令后表与前表参相直,从前表却行一百二十三步,人目着地,取望岛峰,与表末参合,从后表却行一百二十七步,人目着地,取望岛峰,亦与表末参合,问岛高及去表各几何?”
这个题目旁边,还有贾思勰画的一张图,墨迹未干:一个海岛纸上,峭壁下立两根木杖,木杖顶部与海岛峭壁各划两条直线,一根立棍的水平处标出一百二十三步,另一根立棍水平处标出一百二十七步。
贾思勰还特别做了注释:一里为一百八十丈为一千八百尺;一丈为十尺尺:一步为六尺,一尺为十寸。
下面众弟子一阵骚动:“这是什么?”
高战看得明白,这是《海岛算经》啊,魏晋时期的刘徽在注解《九章算术》时的附1中过的第一题。
高战心想,幸好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毒打,这个题目不就是初中时相似三角形的题目吗?
他不禁心中自得,再怎么自己也是参加过高考的人,对这种题目还是手拿把攥。
弟子们开始窃窃私语,都不知道这是啥意思,面面相觑!
“这便是今天众位弟子要学习的算学,前人称其为:重差术!”
贾博士开始侃侃而谈。
虽然贾博士确实会调动情绪,但由于很多数学的基础知识,这个时代还完全没有弄清楚,一些数学概念还没有提出来,所以学习的方法与经史子集的并无不同,就是背诵记忆!
比如这个海岛算经的第一题,贾博士把题目画出来后,直接公布了答案:以表高乘表间为实;相多为法,除之。所得加表高,即得岛高。求前表去岛远近者:以前表却行乘表间为实;相多为法。除之,得岛去表数。
这一题的答案是:岛高四里五十五步,去表一百二里一百五十步。
把大家看的稀里糊涂,连学堂女学霸慕容言馨也完全弄不明白;最后的结果就是贾博士讲的满头大汗,众弟子一头雾水!
高战不由得对古人的智慧非常的佩服,中国古代的科学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有了很高的成就,在代数、几何、数论等方面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
东汉至南北朝,虽是乱世,但确实中国数学的一个高峰。
刘徽整理了九章算术,使得很多数学的知识开始向系统化、理论化的方向前进,
祖冲之在天文历法等方面做出了开创性的工作,并将圆周率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七位数。
高允撰《算术》三卷,信都芳在注写了《重差勾股》,为后世在相似三角形的应用奠定了理论基础。
还有被后世定义为“中国剩余定理”也出现这个时代产生的。
高战这几天在四门小学的学堂里读到了不少书籍,他没有想到他在学习中碰到的很多问题,在一千多年前的两晋南北朝时机,就已经有了很多精彩的论述。
这让他颇为惊讶,在历史中,这段动荡的朝代只有着不断地动乱和杀戮,更为文明的说法,叫做民族大融合!
在这乱世中,科学却爆发了闪耀的光芒,以至于往后数百年,都在吃这个时代的红利,直到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哄开了封闭的国门。
高战从思绪中缓过神来,贾思勰仍然在一遍一遍地讲解这个经典的题目,只是弟子们仍然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高战看着着急,虽然他知道这个题目的正确做法,也知道贾博士的答案没有问题,但如何去理解这个题目,难度并不小。
他站起身来,向贾博士鞠了一躬,这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贾博士,我想来讲一下这道题目,不知博士准否?”
贾思勰先是一愣,他现在讲得有些口干舌燥,想起卢辩曾说此子聪慧过人,便不再阻拦,决定让他试一试。
高战来到课堂的前面,问助教找来面浆,将贾博士画的两张图糊在了墙壁上,又在两张图的的旁边,粘了一张白纸,便开始讲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