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和你在一起吗？”姜凡举着手机，朝双子楼方向看了看，问道。
　　“没有。”
　　姜凡无语，真是惜字如金，就不能多说一点，非要自己问一句，答一句吗？！
　　“你怎么在那？不是说建立银行大厦楼下集合吗？”
　　“我提前在这蹲点，这里看润雨楼很清楚。”
　　“知道赵明在哪吗？”
　　“15分钟前，在润雨楼17层楼梯间。”
　　嗯？？？
　　姜凡内心在呐喊，这都是什么人啊？怎么都这么不靠谱！敢情定下几点集合只是给自己和赵奎定的呗！
　　“知道了。”姜凡挂断电话，看着赵奎一脸焦急的听着话筒，来回踱步。
　　“怎样？没人接吗？”
　　“打不通啊！”赵奎放下手，挂断电话。
　　“木果说15分钟前，赵明出现在润雨楼里。”
　　“啥？进去了啊？木果在哪呢？”赵奎夸张的伸出脖子，问道。
　　“双子楼。”
　　意外的，赵奎对于木果的位置倒没显得怎么惊讶，只是说了句“哦”。
　　“赵明不接电话，那咱现在也进去吧。”姜凡就要往润雨楼方向走。
　　赵奎拉住姜凡，说：“哎！哎！你干啥去！”
　　“进去啊！”
　　赵奎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姜凡，问：“从大门进？”
　　姜凡活到现在，都是规规矩矩的。所以，定性思维，下意识的让她认为进楼就是走大门。
　　完全忘了，他们现在是去偷！
　　她掩在围巾下的嘴，张了张。半晌才说：“你先走，我跟着。”
　　赵奎这才一甩头，傲娇的走在姜凡前面。
　　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雪洞回声，姜凡觉得自己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声音显得格外大。
　　赵奎带着姜凡，绕到润雨楼侧面，一路上也尽量走在阴影里。
　　走过一排早就关门并拉上卷帘门的商铺，在其中两个商铺中间，有一扇紧闭的铁门。
　　赵奎从背后拉过背包，在背包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小盒子打开，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工具。
　　看了看门锁孔，从盒子里面挑了两根细长的工具。只是在锁眼中随意插了两下，门便开了，前后不到两秒钟。
　　赵奎得意的看了一眼姜凡，快速的把工具装回盒子。
　　“快走，这门有芯片，一般开门不能超一分钟。”
　　姜凡正震惊于他的速度之快，就被赵奎推进门里。
　　门内的空气温度明显比门外暖和很多，两人把围巾从脸上拉到下巴下，把脸露出来。
　　入眼黑漆漆的，姜凡用手机屏幕的亮光照向四周。
　　“这是货梯电梯间，我们得去楼梯间。”微弱的光照到货梯门，反射出光亮。姜凡拿着手机沿着墙边走了一圈，发现两扇铁门。
　　“这边，这个门是。”赵奎径直走到较小的那扇铁门，蹲在地上开锁。
　　“你知道目标在几楼吗？”姜凡趁他蹲地上开锁的时间，问了一句。
　　赵奎站起身，推开门，说：“23。”
　　怪不得木果跑到双子楼23层。
　　姜凡关掉手机，两人悄悄的走进楼梯间，站在门里都没动。细细的听楼上楼下是否有声音。
　　周围十分安静，姜凡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什么都听不见。
　　向黑暗中的赵奎方向听了听，不禁感叹，真不亏是'专业'人士，若不是看见他走进来，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那里有人，一丝声音都没有。
　　再确定楼梯里没人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向楼上走去。楼梯间里响起了衣服摩擦的'沙沙'声。
　　这种黑暗的封闭的空间，让本就紧张的姜凡，莫名的升起焦躁的感觉。
　　她从衣服里拿出电棍，塞到袖子里，跟着赵奎往上走。
　　刚走到四层，就听一楼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随后是一个人吹着口哨走进楼梯间。
　　两人大惊，赵奎迅速的掏出工具，打开四楼的铁门，躲了进去。他压着门把手，轻轻的把门关上后，才慢慢的松开。
　　两人站在铁门内侧，姜凡大气不敢喘，僵着身子听门外的动静。
　　口哨声越来越响，脚步声越来越近。姜凡这才听出来，是两个人走了上来。
　　脚步声快要走到四楼时，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今咋让咱巡逻这么勤，还让整栋楼都巡？往上走，穿这么厚，爬起来太费劲了。”
　　口哨声消失，另一男声响起：“你就当减肥吧！年轻人，老板让你干啥你就喊啥，挣人家钱，就要听人家话。这点苦都吃不了。”说完，再次吹起口哨。
　　巡逻的两人向楼上走去，口哨声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小。
　　姜凡转过身，靠在铁门旁边的墙上，再次点开用手机屏幕照亮。
　　她对赵奎说：“在联系一下赵明吧，别打电话，发短信试试。”
　　赵奎轻轻的放下手里的小箱，掏出手机，手指快速的在上面打着字。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可还是闭上了嘴巴。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凝重和担心清晰可见。
　　发完短信，故作轻松的和姜凡说：“在等五分十分的，咱就先往楼上走，说不定就在23楼等咱呢。”
　　随后两人都陷入沉默，赵奎时不时被照亮的脸，透露出他内心的焦灼。
　　大约过了十分钟，赵奎悄悄的打开铁门，先是趴在门缝听了听，而后又整个头探出去细细的听。
　　发现没什么声音后，头微微侧过来，眼睛却盯着门外，小声的说：“走。”
　　平时赵奎就跟话唠一样，嘴上总是碎碎叨叨的。自从进入大楼内，感觉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变得少言也十分简洁。
　　姜凡跟在他后面，俩人继续沿着楼梯往上走。
　　越往上走，楼梯间里变得越冷。走过六楼后，楼梯间了彻底变得黑暗。长条的窗户外，被雪层遮挡。
　　又继续向上走，到了第十一层后，已经穿过雪层的润雨大楼，楼梯间的窗户终于有了些光亮。
　　姜凡趴在窗户处，向外望了望。好似自己是站在一楼，漫天飞雪落在脚下。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双子楼的高处，用手中的亮着的手机屏幕向对面挥了挥手。
　　她也不知道木果是否看见只是想着让他看见自己的位置。如果真有危险，木果可能也会提醒自己一下。
　　果不其然，手中来了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