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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尊和贝尔伊娜刚刚离开了托伦的毡房,烈日炎炎,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两人沿着部落的小道前行,道路两旁的草木摇曳,绿意盎然。
安图部落内的环境,展现出强烈的阶级感。他们所在的区域,华丽的毡房林立,丝毫不逊于皇宫。随着他们慢慢深入部落,景象却发生了骤变。
破旧的毡房出现在眼前,这里是部落的下层,阶级差距让人触目惊心。陈尊和贝尔伊娜沿路目睹了安图部落下层牧民的悲惨生活:幼小的孩子们饥肠辘辘,憔悴的妇女们面带无奈,白发苍苍的老者们眼神中透露着无尽的哀愁。两人默然回到了自己的毡房,心头沉甸甸的。
与此同时,在他们刚刚离开的托伦的毡房内,托伦正在陷入深沉的思考。他的眉头紧皱,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不久,他的一个手下走进帐房,此人名叫扎克,是托伦最信赖的人。
扎克进来之后跟托伦行了一礼,开口问道:“头领叫我有什么事情?”托伦看着扎克,招手让他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扎克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毡房……
此时,天驹关内500里之外,一座名为凤凰城的古城映入眼帘。然而此时的凤凰城,已不再是往日繁华热闹的模样。战火的肆虐,让这座曾经繁盛一时的古城变得满目疮痍,无不透露着一股悲凉的气息。
城市的周围,一片焦黑,残垣断壁之间,仍能见到火焰燃烧过的痕迹。黑烟在空中飘荡,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争所带来的无尽苦难。
曾经繁荣的街道如今已变得荒芜不堪,脚下的青石板路被炮火炸得四分五裂,边上的房屋也倒塌了大半。
凤凰城的城门破败不堪,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凶猛。破碎的城墙上,弓箭手和守城士兵的尸体还未来得及清理。这里曾经是一道坚实的防线,可是在战争面前,也不过是纸糊的城池罢了。
街道上,血泊和残肢散落在路边,落地的血液渐渐凝固,留下了难以抹去的伤痕。沿街的商铺破败不堪,被洗劫一空,那些充满欢声笑语的市井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哀嚎和哭泣。
城中的百姓也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许多家庭因战乱而骤然破碎,生离死别,妻离子散。孤儿寡母、老弱病残流离失所,他们身无分文,失去了家园和亲人,只能依靠彼此的温暖度过漫长的黑夜。
城楼上,三位官员目睹着这悲惨的景象。为首的是一位面容严肃、目光深邃的郡守,他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城楼边缘,望着破败的城市。
身后跟着两名官员,左面是一位年纪较轻的官员,他有些悲愤地摇头道:“郡守大人,如此惨烈的战乱,连妇孺都不能幸免,百姓受尽苦难,难以形容心中的痛苦。”右面一位是满脸悲伤和无奈的中年官员。
凤凰城已被围攻整整三个月,城墙上残破不堪,到处是焦黑和刀痕。城楼上,三位官员望着远方,只见远处丹奴人大营,密密麻麻的,仿佛看不到边际一般。官员们脸上满是忧虑和疲惫。
凤凰城距离天驹关仅500里,半年前天驹关被强大的丹奴人攻破,丹奴人从此长驱直入,抵抗的城池没有能够坚守超过十天的。
丹奴军队一路屠城,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凤凰城有守军8000余人,继天驹关之后,守卫力量最强的城池,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一旦凤凰城有失,丹奴军队将再无抵抗,长驱直入,直抵京城。如今已经坚守三月有余,这让凤凰城的守卫们逐渐感到绝望。
“天驹关失守之后,就再难有像样的抵抗了,如今他们又集结五万大军,意图攻破凤凰城直捣京城腹地。我们的战斗,恐怕只会比天驹关更加惨烈。”
郡守皱着眉头,无奈的说道。
中年官员咬着牙,愤怒地说:“这些丹奴人狠毒无比,攻占天驹关后,屠杀数万百姓,竟然还把我们的火炮用来对付我们。更令人气愤的是,居然还有一些贪图利益的商人,将火炮和火药卖给了丹奴人!他们都该千刀万剐!”
郡守叹了口气:“可恶的商人为了金钱,不顾国家安危。我们已经派人分三路,快马加急,回京城向皇上报信。希望皇上能尽快派兵增援,否则凤凰城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年轻的官员看着城墙上的火炮伤痕,心情沉重:“这些火炮对城墙的破坏力实在太大了,许多地方已经破败不堪。我们的士兵拼死守城,可丹奴人的进攻越发凶猛。这场战争,恐怕还将持续一段时间。”
郡守深吸了口气:“我们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援兵到来。为了百姓,为了京城,我们不能放弃!”
“敌人已经造成了我们军民上万人的死伤,那些无辜的百姓失去了家园,孤苦无依。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甚至还有襁褓中的婴儿……”
郡守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年轻官员愤怒地说:“我们不是要保护百姓,为他们带来安宁吗?可如今,我们却无法阻止这场浩劫,甚至无法保住自己……”
中年官员黯然道:“事已至此,只能尽力而为,挽救百姓的生命。尽管我们的力量微不足道,但不能放弃。”
城楼下的街道上,满目疮痍,曾经熙熙攘攘的街市如今只剩下无数破败的商铺。残砖碎瓦,掩盖了昔日的繁华。
破败的房屋里,妇孺老弱紧紧依偎在一起,颤抖着度过漫长的黑夜。他们的面孔布满满绝望和悲伤,眼神空洞,似乎已经被生活折磨得麻木。
一个瘦弱的妇人,抱着她骨瘦如柴的孩子,眼泪汪汪地哭泣,她的丈夫在战乱中死亡,她自己成了一个失去了依靠的寡妇。
街头巷尾,蓬头垢面的乞丐四处流浪,他们的衣衫破烂不堪,手中捧着一个空空如也的碗,不堪一击的身躯已经无法支撑他们站立。他们乞讨时的声音微弱无力,凄凉的叫卖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
另一边的街头,一位残疾的老人跛足挪动着,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破旧的竹篓,竹篓里装满了乌黑的煤渣。他的一条腿已经被战乱夺去,每一个步伐都透露着无尽的痛苦。
在城门口,一对老夫妇跪在地上,哭喊着寻找他们失散的儿女。他们已经奄奄一息,衣衫褴褛,满脸泪痕。他们的声音嘶哑,那份对儿女的牵挂和对未来的无助,令人心碎。
城楼下,军士们忙碌着加固城池,有的在运送物资,有的在照顾伤员。孤儿寡母、老弱病残在角落里颤抖着。生活的无情,让人们泣不成声。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战乱给人带来得无尽痛苦。
四处可见碎尸、断手、断腿等惨烈景象,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残垣断壁上,还残留着火焰燃烧过的痕迹,焦糊的味道令人作呕。这一切悲惨的画面,诉说着战争带给人们的深重伤痛……
在距离濒临战火的凤凰城数百里之外,大朔朝的京城显得格外繁华。夜空中的月亮如一弯残影,独特的景致令人陶醉。在这迷人的残月之下,大朔朝展现出了一派旖旎的风光。
繁华的京城与战火纷飞的凤凰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京城四面环绕着高耸的城墙,厚实而深邃。城墙之上,烽火台密布,显露出严密的防御体系。城门宽阔,雕梁画栋,见证了大朔朝的繁荣昌盛。京城的规模之大,恢宏壮观,远超寻常城市。
街头巷尾歌舞升平,繁花似锦。巷子里的石板铺成的路上,青砖绿瓦的房屋错落有致,屋檐翘角,雕梁画栋。这些建筑如诗如画,与残月相映成趣,令人流连忘返。街道两旁的梧桐树,被月光映衬得熠熠生辉,似仙境一般。
青楼妓院门庭若市,各色风月场所竞相招揽生意。琴声悠扬,翠袖轻舞,妩媚的女子如花似玉,香艳脱俗。文人墨客们穿着华丽的衣裳,卖弄风骚,整日沉浸在做诗和嫖妓的快活之中。他们手持扇子,肆意挥洒墨香,儒雅飘逸。他们的衣着充满了奇幻的元素,如同残月下的幻影一般,引人遐想。
皇宫坐落于京城最中心的位置,金碧辉煌,龙柱凤阙,彰显着皇权的至高无上。矗立在皇宫前的广场上,旌旗猎猎,锣鼓喧天,为大朔朝的繁荣增添了一道绚烂的风景线。大殿内,文武百官鱼贯而入,穿着各色华丽官服,肃穆庄重。
龙椅上端坐着年仅三十多岁的避戈帝。他相貌俊美,眉宇之间透露着皇家的威严,皇帝头戴金丝龙冠,身着金线龙袍,腰间佩戴金色腰刀,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焦虑。
此刻,文武百官们纷纷陈述对于前方战事的看法,言辞却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首辅王国峰五十来岁,面容和蔼。他的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显露心思缜密。王国峰头戴乌纱帽,身穿云纹官服,腰间佩戴精美鹿角刀,彰显着他的地位与权力。
他挺着肚子,满脸堆笑,用轻松的语气说道:“陛下,丹奴人虽然狠辣凶猛,但我大朔朝的子民勇敢善战,必定能够抵挡住他们的进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并不关心战事的严重性。
此时,兵部尚书李维平愤怒地瞪着王国峰,冷声道:“你这种心态才是我们大朔朝的祸根!丹奴人的实力越来越强,我们必须提高警惕,这半年来他们势如破竹,一路烧杀掠夺,我大朔子民被残杀何止数万!依我之见,应该立即出兵加强凤凰城防线。”
他的言辞犀利,直指问题本质,然而却引起了其他大臣的反感。
“如何加强防线?”翰林侍郎张云梦举止翩翩地反问道,“难道还要征收更多的民夫,加重他们的负担吗?”
“只顾眼前的安逸,迟早会酿成大祸!”李维平愤怒地反驳道。
“我大朔荣京城,城坚炮利,就算丹奴达子来了又如何?以我荣京内足够吃两年有余的存粮,我们只需让赵焱将军坚壁清野,他们后方补给不利自然会败退。”王国峰自信满满的说道。
“首辅大人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张云梦附和道。
“哼!京城外的百姓有数万之众,坚壁清野说的到轻巧,你们知道让多少人流离失所吗?多少人会因此丧命吗?!”李维平愤怒的反问道。
“李维平!不要以为你的儿子有些军功就可以对我放肆!告诉你陛下自有定论,一切以社稷为重,周围百姓皆是贱民,岂能让他们影响大局。”王国峰双眉紧皱的喊道,脸上却一脸市侩。
“你身为首辅,只想着自己!贪生怕死!你……”
“陛下在此!岂能轮到你教训老夫!”
“陛下,李维平过于激进,只顾眼前却罔顾大局,况且京城有百万百姓,一旦京城有失则社稷危矣!”
“首辅大人说的对!应斩李维平此獠狗头!”
“臣附议!”
“臣等复议。”
“你们……你们……一群无耻之徒!”李维平气的浑身颤,用手指着他们哽咽着说道。
这些大臣们,本是各怀心思,但是核心宗旨却是希望固守京城。但看到李维平这个样子,开始对他合力攻讦起来。争论愈发激烈,一时间,大殿内风起云涌,杂沓无章。
避戈帝皱着眉头,左右为难,心中愈发焦虑。他试图提议让英勇善战的赵炎将军赴凤凰城支援,但首辅王国峰却马上表示反对。
王国峰说道:“陛下,赵将军乃是我朝名将,此去若支援不利,将影响我朝声威;且赵将军在京城内的防务不可或缺,如今京城内外都需防范之际,岂能轻易动用赵将军?”
“臣复议!”
“臣也复议。”
大臣们纷纷附和起来。
避戈帝听罢,心头愈发忧虑,他知道王国峰所言非虚,但又不知如何应对战事。如果真的调赵焱去,万一出了差池,一旦丹奴人攻破凤凰城,一路将势如破竹兵临城下,那可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就在此时,一位年长的大臣李无极站出来,用和缓的语气打断了争论:“陛下,诸位大臣的观点各有道理。战事紧张,我们应当齐心协力,共同保卫大朔朝的疆土。既然现在无万全之策,何不等诸位同僚,回去斟酌一二,在为陛下出谋划策呢?”他的话语平和而有分寸,暂时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避戈帝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淡然,但仍旧无法掩饰内心的忧虑。他叹了口气,对文武百官说道:“诸位,今日的朝议暂且告一段落,各位好好思考如何应对战事,三日后再行商议。”
“陛下!凤凰城加急900里战报求援!战事吃紧,不能在等了啊……”李维平目眦欲裂,颤声说道。
“好了!朕的话你也要反对吗?!谁给你的胆子!”避戈帝愤怒的吼道。
“臣……不敢!”
李维平颤声回道,气势顿时萎靡,更多的却是悲凉和无奈。他深深朝着避戈帝行了一礼。
“朕说三日后在议就三日后在议!退朝!”
随着避戈帝的话音落下,文武百官纷纷跪拜告退,离开大殿。退朝的时候,王国峰轻蔑的看了一眼颓丧的李维平,嘴角微微的翘起一个弧度。
朝会散去,避戈帝坐在龙椅上,他的视线在空荡荡的大殿内游离。只剩下贴身总管太监秦珏,以及六名静立的宫女伴随在他的左右。
秦珏年近半百,脸庞瘦削,肌肤白皙,一双深邃的眼眸总是散发着智慧的光芒。他身穿一袭深蓝色的太监袍,袍上绣着精致的金色云纹,身形笔挺,虽年迈,却依然精神矍铄。
避戈帝目光一扫,六名宫女会意,立即恭敬地低头行礼,然后静静地退出了大殿。只剩下他和秦珏,大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凤凰城危在旦夕,我却束手无策。”
“陛下,朝中定有英勇之士,只是还未找到。”秦珏躬身行礼回道。
避戈帝叹了口气,眉头紧皱:“朝中的大臣,个个都是唯唯诺诺的家伙,有谁能用?”
秦珏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说出:“陛下,这也是他们对您的敬畏和尊崇。”
避戈帝不满地摇了摇头:“敬畏和尊崇?这些人只会拍马屁,要么就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朕真的不知道吗?”
“李维平,虽然忠心,但又过于刚直,不懂变通,如何为朕分忧?大殿上这群人蠢的蠢,奸的奸!全是废物。”避戈帝满脸愤恨的说。
“陛下乃是天子,没有谁能够逃脱您的眼光。李维平虽直,却忠心耿耿,陛下可试试引导他。”秦珏恭敬地说道。
避戈帝点了点头。
“这几天,张明伞好像就要回朝了吧?不知道这次出使伽罗国有没有什么好消息。”避戈帝好奇的问道。
“禀陛下,张大人大约五日左右可返回京城。”
“好,他来了让他见我。”
“是,陛下”
秦钰恭敬的应诺。
避戈帝突然笑了起来,却带着几分苦涩:“我定的年号是避戈,避免干戈之意,现在却成了笑柄。”
秦珏惊恐地看着皇帝,他急忙跪下:“陛下不可自责,为了天下苍生,陛下必须保重龙体。”
避戈帝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他挥了挥手:“你也退下吧,我要一个人呆一会。”
“是”
秦珏跪拜着又行了一礼,慢慢站起,犹豫了一下,然后恭敬的说道:“老奴就在外面候着,随时听陛下差遣。”然后慢慢的退了下去。
大殿内,只剩下避戈帝孤身一人,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心中无尽的忧虑与无奈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