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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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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中古代有一只四角四足的恶兽——夕,因冬季大雪覆盖而短缺了食物常到附近的村庄里去找吃的,因其身体庞大、脾气暴躁、凶猛异常,给村民带来了很大的灾难。每到腊月底,人们都整理衣物扶老携幼,到附近的竹林里躲避夕。
  后来有一位叫年的小孩,发现竹节燃烧的声音与红色的布可以阻止夕,于是,他带领乡亲们用他的办法阻止夕的骚扰,可在这过程中,年却被夕杀死了。
  虽然用年的办法成功阻拦了夕,但是因为“夕”没有死,所以每年的腊月三十,大家都守着碎竹节等待着,希望早日除掉“夕”。可是一年年过去了,谁也没有再见过“夕”,有的只是大家为防止“夕”的到来燃放的爆竹与门前挂的红布条,然而却留下了这个传说与过年的习俗:腊月三十的夜里,大家齐聚一堂吃着年夜饭,一起守岁等待除夕的钟声。放爆竹,贴对联。等到天亮彼此走访邻里给予问候与祝福。
  后来又随着文明的发展,一些家族开支散叶,越发庞大,为纪念祖宗开辟基业时毕路蓝缕,所有的家族成员都会在这一天聚集在一起,准备供品,祭祀祖先。
  许多家族也是在这一天互相联络血脉亲情,共谋发展。甚至有很多家族大事,与人事任命,都会在这一天决定,故而不管天南地北,但凡不想脱离家族的,都会在这一天回到家中。
  殷家也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殷无敌所辖之地甚广,其麾下官员将领颇多,年关之后都会携礼拜访,所以殷祖授意,殷无敌这一脉与相关的殷家子弟,在王府之中祭拜即可。
  寒冷的冬天,鹅毛大雪在空中飞舞,凛洌的寒风吹着哨,猛烈地摇摆着松树。大片大片的雪花往松树上压,它的枝杈上积满厚厚的雪。一场场大雪,让王府各处都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各户的屋顶上都落满了晶莹的雪花,小树的枝条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湖面如镜子一般。
  红色的灯笼挂满了各个房檐上,仆人们洋溢着笑容,专心致志地完成手中的活计,今年西北之地,风调雨顺,王府家和事兴,二少爷更是即将成婚,想必王妃少不了赏赐,至于殷扬的那点破事,和他们关系不大,顶多也就是小碗和小鱼唠叨几句。
  王府却是越发热闹了,不时有殷家子弟进入歇息,只等祭祖。一年一度的大事,都不愿错过,宁愿早来,也不愿迟到。
  早到的安心住下,在王府吃穿用度根本不用愁,有闲暇时间,联络联络曾经的小伙伴,讲讲自身的经历,吹吹牛,收获一些羡慕的眼光。
  年关就在这欢声笑语中到来,清晨王府早早的大开中门,鞭炮声不绝于耳,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精神抖擞,领着十数位汉子,从大门直入王府,黑色的劲装上,都绣着血红色的雄鹰,门口的家将,见怪不怪,没有一位上前询问,他们祖上便是殷家仆从,因为身家清白,祖上或有功劳,后辈子弟得以练武,才有机会成为家将,自然熟知殷家的情况。
  王府中庄严肃穆的祠堂中,已经人满为患,虽然祭祖还未开始,都一个个腰杆挺直矗立中间,并不交头接耳,一个个安静的等待。殷无敌与三位少爷此刻,也正在祖宗牌位之前,紧盯着心腹仆从们准备好祭祀所用之物,这些仆从更是与有荣焉,这种事情让这些普通人足以脸上有光,更意味着他们的子孙后代有一分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哈哈哈,看来我们并没有来晚。”铿锵有力的声音,突然回荡在祠堂之中,一众殷家子弟都回过头来搜索着来人,虽然知道肯定是殷家嫡系无疑,但也有些奇怪,玄鹰山上居然会有人此刻前来。殷万寿对这声音无比熟悉,立马穿过众人,对来到门口的两位老者激动的喊道:“兄长,一别数年,别来无恙。”
  来人便是殷家三老的另外两位,殷万福与殷万禄,两人看了一眼自家弟弟,大哥殷万福微笑着说道:“别在这杵着,先祭祖,然后咱们再叙。”
  殷万寿点点头回答道:“是。”便领着一众人向前走去,此刻,殷无敌领着三位少爷向刚来殷家二老问候,殷无敌喊了两声:“万福叔,万禄叔”,拱手行了一礼。三位少爷异口同声,亲切地问候道:“万福爷爷,万禄爷爷”,同样弯腰行礼。
  殷万福对着西北王笑着说道:“无敌,多日不见,威风依旧,你生的这几个仔,更胜你当年呐!!”
  殷无敌也笑着附和道:“倒也不错,也算成器。”
  殷万福面露慈爱之色,一个个扶起三位少爷,点了点头,又扫了一眼其他殷家子弟,一时之间所有儿郎都脸色通红,激动的喊道:“参见族老!!”他们大多数上过玄鹰山,受过二老的指点,此刻久别重逢,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子孙后代争气,家族兴盛,殷万福大为快慰,点了点头,向众人说道:“不必多礼!”
  又转头对殷无敌说道:“无敌,准备妥当,便开始祭祖吧。”
  殷无敌答了声好,便开始催促仆人准备好之后退场,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此刻也不是询问的时候,只当是两位族老,静极思动。
  一切准备就绪,所有仆人全部退了出去,殷无敌站在首位,然后是三位族老,三位少爷,其他殷家子弟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后面。
  迎神、奠玉帛、进组、初献、亚献、终献、撤撰、送神、望瘗。一步步有条不紊,所有人川渟岳峙,一丝不苟,繁复冗长的流程,并没有让人感到丝毫厌烦,殷家的荣耀与责任便在这跪拜之间,一点一滴填满家族子弟的心房,所有人都感到肩上沉甸甸的,他们从小便享受着世人无法触及的资源,让无数人羡慕,但这并不是他们不务正业,放浪形骸的资本。
  殷家的教育,跟雄鹰把雏鹰扔下山头,让其自主找食的方式相差仿佛。即便是殷扬,也逃不过那一身伤疤的下场。
  大雪骤停,已是正午时分,洒下些许阳光,殷家的祭祖仪式终于结束,接下来自然是大排宴宴,大厅早已经布置好了,王妃亲自在安排,一众仆人自然不敢怠慢,不敢有丝毫差错。
  山中走兽云飞燕,陆地牛羊海底鲜。但凡能上桌的山珍海味,在这大厅里,应有尽有,琼浆玉液透着一丝丝诱人的香气,蔬菜瓜果清洗的晶莹剔透,糕点摆放的精妙绝伦,一群人纷纷入内,礼见王妃。
  王妃韦怡热情的招待众人入座,安排的井井有条,即便是殷家二老突然到来,也没有手忙脚乱,殷无敌领着三老坐在主桌,三位少爷相陪,其余人也纷纷对号入座,一切准备妥当,王妃便退了出去,只留下些仆从伺候着。
  殷无敌没有多啰嗦,立马吩咐开宴,邀请众人连喝三杯,便让他们自由发挥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随着气氛慢慢升温,越发的热闹,要不是二老的突然到来,那些年轻子弟会更加的肆无忌惮,西北王的威望多在军中,而且他在家里向来不拘小节,最不喜欢扭扭捏捏。殷家二老却不然,他们俩的威严早在这些子弟幼年之时,便根深蒂固了。
  殷无敌举杯笑问到:“久不见两位叔父,此次怎么赶上这个节骨眼下山,可是殷祖他老人家有什么要事?”
  因为这两位功勋卓著的族老,向来只有殷祖可以调遣,即便是殷无敌横扫西北的时候,这两位也只是在关键的时刻出山相助。
  殷万福揶揄道:“怎么,吃了你几块肉,喝了几杯酒,心疼啦!”
  殷无敌赶忙摇手道:“您二佬要来,无敌自然扫榻相迎,岂会在意这些俗物。”
  殷万福看着这位往日霸气纵横的王爷透露着些许窘迫,笑着说道:“没有什么大事,殷祖老人家也安康强健,只不过是我们俩想趁着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的时候,下山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殷无敌听得此言,欲言又止,虽然他知道事有蹊跷,但既然族老不漏丝毫口风,也不再追根究底,西北范围之类,就算出了事情,真想摆平,不过举手之劳。
  殷扬看到此种情况,便提起酒壶,往众人见底的酒杯之中,添满了酒水,端起酒杯笑道:“万福爷爷,孙儿敬一辈”,紧接着一饮而尽。
  “好好好。”殷万福也满饮一杯。
  殷扬又依次向另外二老敬酒,殷杰殷宁也不甘示弱,一时之间,酒光交错,欢声笑语。
  殷无敌向来喜欢豪饮,殷家子弟也不时的敬酒,不知不觉间便喝得酩酊大醉。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便各自歇息了,一些丹药资源,早已安排妥当,会有王府大管家殷九亲自送到各自的手上,殷扬更不用多说,他的资源向来是最多,因为殷祖总是把自己的那份给他,殷家子弟也知道三少爷妖孽无比,又是殷祖的个人私产,所以也没有人心怀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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