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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魔鹰纵横 / 第一章 回家

第一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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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辉城,太阳东升西落,晚霞明媚,因此得名。西北王封地治所,西接草原,北靠冰川,南连玄鹰山脉,城墙高耸,街道四通百达。
  西北王威服草原,镇压北川,西北之地已经承平十余年,百姓安居乐业,商业发达。即使如此,城门将士依然兢兢业业,十余名青年跨刀直立,衣着整齐,兵甲齐全,目不斜视,威风凛凛。另有几名老兵,来回打量着来往客商,若有可疑,便上前盘问,不厌其烦。被查问的,即使心有芥蒂,也乖乖配合。
  南城门远处,一辆枣红色马车,古朴大气,没有什么镶嵌,颜色单一,极为低调,两匹烈火马,却突显着马车主人非富即贵。车夫斜坐着,舒展着身子,按着节奏挥舞着鞭子,也不用说话,似乎与马早有默契,四平八稳,压着速,缓缓驶来。临近城门,那些老兵,瞄了一眼马车侧梁上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金色雄鹰,躬躬了身子,退开两步让出道来,
  “蔡头,可是三公子?”一个老兵对着领头的问道
  “那金色的雄鹰,除了王爷和几位公子的马车,谁敢雕刻”蔡头瞟了一眼旁边的同僚
  “那是,蔡头当年可是王爷的亲兵,自然门清”一旁的几个同僚吹吹捧捧。
  “蔡头,今天再给小的们讲讲王爷的威风。”其他同僚也是凑了过来,蔡头富裕,他们自然要斗斗地主老爷,打打秋风,搓顿酒。
  “嘿嘿,今天杯莫停喝!”蔡头豪气干云,心里却想着今天挂哪个兄弟账上,李二狗那小子现在抖起来了,坐到镇南将军的位子,指挥千军万马,王爷十分器重,早早的给他改名李无常,说他用兵无常势,无常形,变化莫测。王爷甚至有意赐姓殷,那可是当年他们这群亲兵的终极目标。
  想到这,蔡头瞬间觉得,不吃他个十顿八顿的,都对不起那些老兄弟,想他那个二狗兄弟,要不是他蔡虎耳提面命,敦敦教导,那二愣子哪会有现在这么多心眼,还无常势,无常形。
  “蔡爷,豪气,那可是杯莫停,西北儿郎可是要一言九鼎啊!”旁边的同僚自然不明白蔡头复杂的心里,听得杯莫停,自然起哄,哈哈大笑。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蔡头想好了冤大头,自然不以为意,罢了罢手,逼格自然满分。
  旁边的同袍,心有灵犀的咧了咧嘴。那些青年士兵亦是见惯不怪,只是绷直了身体,打起十二分精神,目送着马车进城。
  马车外表简单朴素,马车里面确是迥然不同,白虎的皮子垫了两层,上面再扑了一层北川特有的冰丝凉席,由北川的蚕丝编制而成,价格不菲。角落处,琉璃香炉内烧着中原贵族最爱的檀香,凝神助眠。
  十四五岁的少女,身着碧衣,梳着长辫,头上插着通透的簪子,简简单单,薄施淡粉,大方靓丽。
  膝盖上枕着一位年轻公子,微闭着眼,呼吸匀称,表情放松。只是那两道浓眉与笔挺的鹰钩鼻,凸显着峥嵘,五官虽不俊美却也阳光,麦康色的皮肤亦增添几分英气。
  少女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摇扇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不知不觉已然痴了。
  想王府中,婢女何止千百,也就她能一直服侍公子,不用干粗活,而且公子待人和善,性格温和,也不知道哪家女孩能嫁给公子爷。
  想到这,少女微微蹙眉,她跟着公子的日子再长,但身份天差地别,自然不能和他厮守。且亲一下,不管那悬殊身份,不求那天长地久,她想着且拔个头筹。
  马车进了城,来往行人越来越多,两边商铺地摊星罗棋布。路边上一青年虎着一张脸,地摊上一件白狐皮子又宽又长,且没有洞,完整无缺,十分罕见。背后趴着一小孩,粗布衲衣,梳着两个小辫,却不怎么整齐,想必梳辫子的人毛手毛脚,身材瘦小,仅占那汉子一小半背宽。
  周围围着一圈人,两穿着绫罗绸缎的小年轻,一高一矮,后面跟着七八个家丁,七嘴八舌,气焰嚣张。
  “这皮子不错,卖与我,一百两。”矮点的少爷,说话强横,似乎平日里发号司令惯了。
  “不错不错,也就我家公子配这狐皮,赶快交货吧,甭耽误我家公子时间。”家丁们附庸着,这强买强卖的事,他们可是没少干。
  旁边的商客,自然事不关己,只是看着热闹,说着可怜,脸露怜悯。
  那汉子早已经不耐烦,想发作,他虽然有上山搏虎的本事,可背后的小不点,此时确如泰山压顶,让他不得动弹。
  “一千两,不二价。”汉子僵持着。
  “什么破玩意,也值一千两,我家公子出一百两,已经够大方的了,小子,别得寸进尺。”那些家丁费了许久时间,此时自然不会放过这邀功请赏的机会。
  “吁…”刚进城的车夫,拉拉缰绳,马车顿时停住
  车里的少年,猛然睁开眼睛,看着凑过来的少女,咧嘴笑道“小碗,你敢非礼你家公子?”
  小碗本就通红的脸蛋,此时更甚,手足无措,便道:“哪有女人非礼男人的!”起身,一猫腰,便出了马车。
  看着堵在马路上的这群人,蛮横道:“哪个瘪三,没长眼睛,敢挡姑奶奶的路!”那神情,恨不得宰了这些拦路人,她想着本可以偷偷得偿所愿,却不料被公子爷抓了现行,还被无端取笑,当然恼羞成怒。
  “哪家姑娘这么豪横,马路你家修的?”一个家丁头目说道,那些家丁齐刷刷的转过头,看着马车旁边的少女,他们虽然是狗腿子,但身处豪门,自然有些见识。不能弱了气势,也要问清来路。
  哪知那矮个公子,此时却是双眼放光,他虽然早入花丛,也见过美人才女,但这带刺的玫瑰实在美艳无双,那蛮横的神情可是别开生面。对着家丁吼道”不许无礼,退开!”便要上前搭讪。
  那高点的公子,却先他一步,扯住他表弟周远,轻声说道“表弟,莫要胡来!”
  迈步上前对着小碗拱手道:“可是小碗姑娘?三少爷可在?”
  “哼!”此时的小碗,心情着实不佳,懒得理人,当然也是她家公子惯着,才养出这种无法无天的性格。
  “是赵恒赵公子么,许久未见,风采依旧。”殷扬扫开帘子,下了马车,也不顾缩头缩脑的小碗,对着对面的赵恒拱了拱手。
  “见过殷三少爷,今年您可回来的早些。”赵恒微笑道。
  “嗯,是回来的早些,这些日子便待在落晖城了。”殷扬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赵恒这么心细。
  赵恒闻得此言,眉开眼笑,又看殷扬瞟了一眼那狐皮,上前说道:这皮子倒是不错,虽不贵重,倒也罕见。“
  “纯白色狐皮的确不多见,我买了,两千两。“殷扬对着那摆地摊的汉子说道。
  又看看了赵恒说道:“刚从玄鹰山下来,没有现银,赵兄可愿慷慨解囊?“
  “当然,当然!“此时赵恒更是心花路放,忙不迭的掏出由西北王府制定的银票,直接塞给那目瞪口呆的汉子,又接过那皮子,送到了殷扬手中。
  “不错不错,上好的料子,多谢赵兄了,改日杯莫停喝酒,可不许不来啊!“殷扬接过皮子,一边抚摸着手里的狐皮一边又对着赵恒调侃道。
  “不敢,不敢,三少爷请客,荣幸之至,岂敢不来!”此时赵恒也放松下来了,看着殷扬,认真回道。
  “今日,我还得早些回去拜见父母。”殷扬拍了拍赵恒的肩膀,轻声言道。
  赵恒忙道:“不敢耽误三少爷,问王爷王妃万安。”
  “嗯”殷扬点了点头,又转身对着小碗说道:“回府,上车。”
  此时的小碗,却盯着那汉子背上的小女孩,又看了看自家公子爷,发现并没有催促她,便大胆走到小孩身边,摸了摸小孩的头,果然冰凉冰凉的,然后掏出一个镜盒,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送到女孩嘴边,疼惜地说道:“吃了吧,小妹妹,吃完今天晚上便不会那么冷了。”
  小女孩看了看她哥哥,又看着这位诚恳的小姐姐,莫名的信任,便张口吞了下去,青色的小脸蛋,片刻间,有了一丝血色。
  小碗开心的笑了,如百花绽放,犹豫了一下,又掏出一粒,轻声道:这一粒也拿着,过段时间再吃。”
  “谢谢姐姐,小鱼好多了。”小女孩张开小手,捧着药丸,如获至宝。
  殷扬看着走过来的小碗,微微摇了摇头:“走吧,莫要多想。”
  便一起上了马车。
  周围的看客自觉的闪开,让出一条路来,那些原本气焰嚣张的家丁,大气也不敢出。
  不一会马车便不见踪影。
  “表哥,那可是西北王府的三少爷?“周远靠了靠赵恒。
  “嗯,西北,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格让我称一声殷三少爷。”赵恒看了眼表弟,揶揄道。
  “那也是。”周远认同道,毕竟他表哥的赵家,在这西北也是有数的豪族。
  “白白花了两千两,咱还玩啥,钱都花光了!”周远突然反应过来。
  “无事,回家再向老爷子要些。”赵恒不以为意。
  “切,姑父会这么爽利。”周远有些不信,关键是他这表哥在家里地位并不是很高。
  “回去!”赵恒看着有些不满的表弟,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他也清楚,自己在赵家有点尴尬,周家虽不如赵家,但周远可是独苗。也不再多说,也没有再理那个汉子,领着家丁回去。
  那汉子得了巨款,也不愿再摆摊了,收拾收拾东西,领着妹妹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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