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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云生与海无涯又拆了数招。
海无涯的十八路乘风剑是海氏正宗,本便是大开大合的刚猛剑法,而随着时间推移,海无涯亦是越斗越勇,云生已越来越被动,偶然的灵光乍现野路子功夫愈发不够用了。
只见海无涯气势随着时间逐步提升,云生几次陷入险境。
步君杰看着场上情况,不禁皱眉:“以二哥这样的打法,恐怕不出二十招便要败了。”
霍帆对于武功招数并不如他的阵法造诣一样深湛,但是却很善于洞察人心,他摇头道:“倒也未必。”
石安忙问:“依霍兄看,云生还有胜算?”
霍帆秉持着他摇头晃脑的姿势:“小云生是你的同袍,你们共处一室这么久,他可曾将自己陷入险地乎?”
“倒是没有。”石安回忆,云生平时笑容常挂嘴角,好像真的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这不就是了,小云生看似天真烂漫,实际心细如发,悟性又高,他既然向无涯公子发起挑战,自然有他的‘杀手锏’没用出来。”
石安盯着云生闪避的身形,思考着霍帆的话。
……
云生几次闪躲之下,竟然真的寻到了胜机。
海无涯先前数招都几乎刺中了云生的要害,云生全是凭自己创造的招式躲开,所有明眼人都已看出云生败局已定。
当然海无涯也是这么想。
“这样的野路子功夫终究上不得台面,便以这一剑定胜负吧!”
海无涯运起内劲,劲力逐步递到长剑之上,抓住云生招法空隙,乘风剑中的杀招“豫让击衣”使将出来,中门大开,长剑刺出,破空之声刺啦作响。
这招剑法来自春秋时著名刺客豫让的故事,相传古时有个刺客叫豫让,他为先主报仇刺杀赵襄子不成,便在被俘后索要了赵襄子的衣服,拔剑刺之,以示为主人报仇而后伏剑自尽。
而海无涯这一招豫让击衣却并不是要刺云生的衣服,而是精准的指向云生的胸口要害!
云生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只见他双脚为轴,身子跃起而后爆转,避开海无涯这凌厉一剑的同时,自己的剑随即刺出,把整个身体都转向海无涯的胸前。
“这是我的功夫!”步君杰惊呼,这招“回肠九转”是谢无归亲传,步君杰曾不止一次用出,眼见云生现在用了此招不禁惊讶万分。
而云生用的虽然不如步君杰娴熟灵活,却胜在了出其不意。
之前的所有较量已经让海无涯心中觉得云生虽然屡有创新,但是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而现在这如陀螺般的一剑,威力比之前的招式大得多。
眼下海无涯中门大开,招式已经用老,再无回环余地。
“砰!”一物正击在云生长剑之上,云生手臂巨震,勉强握住手中长剑,强行扭转身体站住。
众人定睛一看,击中长剑的却是一枚玉佩,已经裂成两半,静静地躺在地上。
“没想到二哥只是看了几次便掌握了‘回肠九转’的精髓。”步君杰喃喃自语,“果然是天资过人。”
……
只见徐若谷慢慢走来,身后几位将军垂手而立。
徐若谷面色虽然不悦,却也没有发火:“同为幼虎营的士兵,私下好勇斗狠,成何体统?”
说着转向身后的海子柴:“海将军,这两位都是你的侄儿,稍后便由你好好管教管教吧。”
“是,太尉。”
徐若谷显露的这一手功夫让少年们大为震撼,没想到太尉不仅内功高绝,连暗器功夫也有如此造诣。
只见徐若谷让少年们重新列队,道:“众儿郎,方才经过我与诸位将军会商,晋级两队分别为天字一营和五营,如无异议,各位回营歇息吧,过几日你们的教头自会带你们回去。”
“什么?”唐雷惊呼,“我们竟然落选了?”
唐风示意他稍安勿躁,心中也有疑惑,因为海无涯他们的合击功法确实高强,晋级理所应当,而五营好像方才也只是和教官斗了个旗鼓相当,并没什么突出表现。
霍帆也一副并不在乎的神情,挥手让三营少年们回营。
返回路上,叶太山满脸不忿道:“小霍你这次可猜错了,海无涯他们晋级就进了,那五营的功夫明显比我们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竟然也能晋级,真是毫无道理可言。”
唐雷也附和道:“黑幕,绝对有内情。”
霍帆并不答话,只是示意众少年回去,直到走至他们的兵舍庭院,霍帆才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微笑道:“你们急什么?谁告诉你们我们准被淘汰了?”
“都让我们打道回府了,还不是淘汰?”唐雪堵起嘴巴不满道。
“雪儿妹妹,要是我猜的不错,不一会儿便有人告诉我们另外的结果了。”霍帆继续他的摇头晃脑。
“呦,你们都在这呢?”关定国的声音从庭院大门传来。
只见关侯爷昂首阔步,大剌剌坐在霍帆对面,霍帆见关定国坐下,连忙站起身。
“你们暂且留下,太尉另有吩咐。”关定国笑眯眯的望着众人,少年们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还不用灰头土脸的回万盛,惊的是霍帆再一次猜对了。
唐风问道:“侯爷,莫非今日结果仍有变数?”
关定国道:“具体那还要看徐大人的安排,他只是告诉我你们的训练如常而已,我来主要是找你们去太尉那里,徐大人另有要事吩咐。”
叶太山忙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吧。”
“别忙别忙,太尉只要见三个人,霍帆,唐风,还有。”关定国转向石安,“石安。”
三人具是纳闷,特别是石安。
他知道之前在徐若谷面前自己露了翻天掌法的功夫,而徐若谷又是海震的臂助,他这一去也不知徐若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们三个,随我去太尉府吧?”关定国站起身道。
“是。”三人抱拳行礼。
……
出了兵舍,门外早有马匹等候,四人上马穿街过巷,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座府衙,“太尉府”三个字赫然在目。
“你们一路不要说话,随我脚步便是。”关定国将马匹缰绳递给门口小厮,让三人跟着自己进去。
三人跟着关定国走进太尉府,这府衙处处鸟语花香,亭台楼阁,都说徐若谷是以武功闻名,竟不知是如此风雅之人。
四人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一座军士把守的小屋前,关定国抱拳朗声道:“禀太尉,唐风三人带到。”
“侯爷,大人吩咐了,且让唐风和石安门外稍待,霍帆可以入室了。”门口一军士向关定国行礼道,说着命下人拿过三把椅子,招待关定国和唐风、石安坐下。
霍帆惴惴不安站起身,走进那小屋,屋门随着他前脚进房立刻关上。
唐风望着房门,对石安道:“石安,你倒是猜猜太尉的用意?”
石安摇了摇头,完全不知什么情况。
“莫猜莫猜,顺其自然。”关定国让下人送上些茶水,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起来。
……
约莫过了一刻钟,那小屋门再次打开,霍帆退出了房间,长吁一口大气,来到三人面前,抓起茶壶饮了一大口:“太尉果然不是凡夫,气场真强,唐风你快进去吧。”
唐风起身,狐疑的盯着霍帆,缓步踏入房内。
石安抓住霍帆手臂,问道:“太尉问什么了?”
霍帆挣脱道:“你别急啊,太尉自然是深谋远虑,有他的安排便是。”
……
一刻钟后,唐风也走了出来,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示意石安入内。
石安惴惴不安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入小屋。
身后的房门也在此刻再次关闭。
房内是一条狭窄的走廊,两侧布置几盏小灯,光线刚好能够看清脚下的路。
石安走不几步,便看到了一扇打开的房门,他深呼吸几下,抱拳向房内道:“小子石安,拜见徐大人。”
“不必拘礼,进来便是。”徐若谷的声音从房门内传出。
石安进了房间,从房间布局来看,这里应该是徐若谷的书房,左侧墙壁挂满书画,有山水图画,亦有名家书法,而右侧则横放了几柄兵器,从上面隐隐寒光来看,端的是神兵利器。
徐若谷坐在书案前,面露笑容望着石安,向石安做了个“坐”的手势。
石安行礼后,便坐在了徐若谷的对面。
徐若谷身上散发出的是常居高位之人特有的压迫感,加上他本是武将出身,手中冤魂何止千百,虽然他没有故意显露杀气,但在这狭窄房间内,却给石安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
“怪不得霍帆和唐风都觉得不自在,原来这个地方气氛这么压抑。”石安不禁心中嘀咕。
“石安,要饮茶吗?”徐若谷把一杯清茶递到石安面前。
“谢太尉。”石安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觉得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他一直担心自己身份败露,此时徐若谷找他,他实在紧张的很。
“石安,你是燕州人士,听说你来自一个叫边安镇的小郡是吧?那年莽国入云关时,你多大?”徐若谷语气平和道。
“回禀太尉,莽国入关时,小子刚满十岁。”石安尽量让自己语气自然不卑不亢,徐若谷现在问的都是他在入幼虎营前留下的资料,还没有戳中厉害。
“那你今年也有十二岁了。”徐若谷沉吟道,“年纪轻轻,修为不凡,特别是态度谦虚,实在难得。”
“谢太尉夸奖。”
“项飞他最近如何?武功有无精进啊?”
石安刷地站起身,自觉失态又连忙坐下。
徐若谷面露笑意:“项飞的贯日掌你倒是掌握了窍门,是不是,师弟。”
“完了,太尉知道了我的身份!”石安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直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