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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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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族议事商谈至傍晚,以邓全逐出家族,邓凡上位掌管家族财政而告一段落。邓凡随着邓盛来到书房,“父亲,我有一事想问父亲。”“有什么想问的?问吧。”邓盛跪坐在榻上给自己泡了杯茶。
  邓凡俯首躬身行礼“敢问父亲,您这些年一直与朝中有军权的官员联系,不知所谓何事?”
  邓盛眯着眼睛望向邓凡“这都是你从账本里看出来的?”邓凡直视着邓盛的眼睛,“是的,父亲。”
  “看来你的观察力甚是敏锐,看来我是小觑你了。”邓盛朝着热茶吹了口气,抿了一口说道:“没错,我的确是和朝中不少有实权的官员有所联系;有些事你知道的为时尚早,现在看来你确实是长大了,也该知道族中事情了,你坐下为父和你好好聊聊。”
  “孩儿洗耳恭听。”邓凡跪坐在邓盛面前的座榻上。
  邓盛捋了捋胡子缓缓说道:“如今的邓氏家族已不同往昔了,老家主掌管邓氏之时,邓氏宗家那是人才辈出,人人如龙;他们有的入朝为官,有的入江湖经营商贾之事,那时南阳邓氏可谓兴兴向荣。”
  说到这邓盛转身看向身后有历史痕迹的角木蛟屏风,又追忆道:“可是当时的老家主在皇子夺嫡之时站错了队,被先帝所记恨,原本老家主在长安为官时,官至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但是被人弹劾陷害被贬宣城太守。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时在朝为官的邓氏族人也都被牵连,纷纷遭受弹劾而被贬斥。那些经营商贾之事的族人们没了朝中官员庇佑,如同无根之水,各个经营被其他权势家族打压,利益被他们所瓜分。南阳邓氏元气大伤,一落千丈。”邓盛讲到这顿了顿叹了口气。
  “如今,宦官当政,外戚专权,我欲以南阳邓氏族长身份联合那些被宦官外戚打压的士人,以及反对他们的有识之士与其相抗衡,一来使得南阳邓氏重现先祖荣光,二来也为大周肃清朝政,让那些奸宦小人不敢放肆。”邓盛站起身来容光焕发。
  “凡儿,我若去往长安,你在家中定要好生协助你母亲掌管族内事物。”
  “孩儿定当为父亲分忧。”看着邓盛意气风发虽有诸多担忧,但邓凡也只好无奈的向其保证。
  “好,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就算你管理族中财政,但你制学一事也不可放下,这本书那是大儒刘琦所注释,今日我便送给你。”邓盛拿起身边的《论语》一书递给邓凡。
  邓凡双手接过此书“是父亲,孩儿不敢忘记父亲教诲。”
  “今日聊了这么多希望你可以承担起家族的重任,好了,若是无事你便退下吧。”邓盛躺在榻上向邓凡挥了挥手。
  “孩儿明白,父亲早些休息,孩儿告退。”看着邓凡离去的背影,邓盛叹了口气“原本还想着还能教导你几年,可惜时不我待啊;这次乃是我南阳邓氏重新崛起的机会,不可错过,我要是远去长安,希望你能撑起这个家。”
  邓盛打开房门,负手看着远方的夕阳在慢慢压过地平线;暖红色的阳光闪耀在他的身上,清风一吹,一袭衣角卷起,他双手握紧拳头,脸上的表情显得坚毅“日薄西山,我倒要让他旭日东升!”
  邓凡抱着邓盛给他的《论语》回到自己的院内,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思考着邓盛今日对他所言,“如今大周朝着一潭平静的表面下,暗涛汹涌,父亲如此贸然前往长安前途未卜,罢了尽人事,听天命;既然父亲选择这条路,我这身为儿子的也只能支持他了。”念及以此邓凡心中洒脱不少。
  “阿秀,阿秀帮我倒杯茶过来。”他朝着屋内的阿秀喊道。
  “诺,公子。”阿秀应声给邓凡泡了杯热茶,放在他身旁的石桌上。
  “公子,您在看什么呢?”邓凡把邓盛送给他的那本《论语》递给阿秀,“这本《论语》不得了,是当今大儒刘琦所抄录,并且在其中记述了他对论语的感悟以及理解。”
  阿秀听闻有些尴尬,“公子,阿秀不识字的,不过上面的写的字真好看。”阿秀翻看书上的字迹赞叹道。
  “你不识字?以后在我身边,我来教你。”阿秀听到邓凡要教自己识字,喜极而泣,拜倒在地“公子,阿秀今生今世不敢忘记公子大恩。”
  邓凡扶起阿秀“莫要如此,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以后不要动不动在我面前跪下,不然我会很不开心的。”
  “随我来吧。”阿秀擦掉眼上的泪水“诺。”跟着邓凡回到屋内。
  “阿秀你先调整好姿势,来把笔握好,握笔时松一些但也不能让它掉了,像这样。”邓凡握住阿秀的手一笔一划的在之纸上书写,阿秀感受到邓凡在她身后呼吸,她感到浑身酸软,白皙的脸庞突然变通红起来,屋内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公子,阿秀自己来吧。”邓凡看到阿秀脸色绯红,手中的笔一歪,笔尖洒出一滴墨,渲染在纸上。
  “哦~那好你自己先练练吧,我先去趟账房,等会我再来教你。”邓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挥了挥衣袖负手而去,到了门外他松了口气,“我居然对那么小的女生动了心思,真是罪过。”邓凡楞了一下,“不对啊,话说我的年纪比她还小呢,看来古人的确是早熟的很啊。”邓凡摇了摇头,心中的那点涟漪也平静下来,转身而去。
  长安未央宫,“陛下,陛下,您慢点老奴都追不上你啦。”面白无须头戴宦官帽式的老太监满头大汗的追着前面的皇帝,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宫女太监。
  “阿父,你看看你的肚子,那么大该减减肥了。”年轻的皇帝姬满指着面前满头大汗的太监哈哈大笑。
  “陛下,说的是,老奴也想把肚子减下去,可是老奴年纪大喽,肚子想减也减不下去了。”老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微笑的看着姬满。
  “那阿父,你以后天天的来追我,肯定能减下去。”“好好,日后老奴都追着陛下。”
  “陛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咱们改日再玩?”老太监问向姬满。
  姬满看到宫内的地面上铺满了雪,眼珠一转,“不要,阿父,朕要玩打雪仗。”说完跑到积雪深厚的地方抓了一把,扔到了老太监的脸上。“哈哈,阿父,你看你的脸成大花猫了。”
  老太监措不及防被扔了一脸雪,脸皮有些抽动,他抹了一把,笑着说道“陛下想玩打雪仗,咱就来玩打雪仗。”他转过头示意身后的宫女和太监去陪周天子玩耍。“噗”姬满被一个小宫女用雪球扔到了龙袍,小宫女见状也惊恐万分跪倒在地“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他刚想发火,但看见她清秀的脸庞以及婀娜身姿,怒火转瞬即逝。“好你个小妖精,居然敢把雪球扔到朕的身上,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勾起小宫女的下巴,看着她那灵动的双眸。
  老太监见状,招了招手让太监们准备好龙床将姬满和小宫女抬回殿,姬满搂着小宫女走上龙床看向老太监“还是阿父最懂我的心意。”“陛下,开心老奴便是老奴的心愿。”老太监谄媚的望着姬满。
  夕阳将众人的影子越拉越长,在昏黄的阳光下龙床摇摇晃晃的行走在古老的未央宫中,也正如大周皇朝摇摇晃晃的在历史长河中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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