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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元三十二年,楚国大败北戎。史书记载:“北戎俯首称臣,二十年战终,帝大悦,设宴大赏镇国公。”
初秋微凉,徐时帆一身青衫坐在行驶的马车内,双眼微闭,正在小憩。
耳边的是强劲有力的马蹄声,身后是和他一起战场厮杀的同僚,可徐时帆却眉头紧皱。自从接到陛下召回的圣旨,他的心中便一直不安稳。
北戎侵扰楚国边疆已有二十余年,他们徐家三代镇守,从祖父到父亲再到自己,每一代人都为大楚而战,从不退缩。
祖父战死,自己重伤,徐家只剩父亲一个男人撑起门楣,战争终于结束。可功高振主,楚国不再需要一位手握重兵的将军,而徐家也有着不能让人发现的秘密。
此次回京,前路迷茫,稍有踏错,万劫不复。
但徐家女眷都在京城,回京,至少能够一家团聚。想起了数年未见的祖母,徐时帆的嘴角微微弯起,睁开了眼睛。
“阿霜,看茶。”
干涩的声音响起,马车外立刻进来一个侍女,穿着暗色的骑装,看起来干净利落,行云流水的泡好茶后,恭敬的递给了徐时帆一杯。
清幽的茶香在鼻尖弥漫,徐时帆浅品一口,紧绷的神经顿觉放松,少顷,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耳边是阿霜轻声的呼唤。
“世子,太子迎咱们回京,您得下车了。”
“嗯。”
美梦被人惊扰,徐时帆的脸色有些不好,但太子既来,想必是已经到了郢都。
京城重地,天子居所,军队禁入。作为距离楚国最近的城镇,郢都向来是归京战士们最好的驻扎地。
理了理衣衫,徐时帆径直下车,映入眼中的是一群黑压压的人海。欢声笑语、夹道而迎接的百姓早已跪下,郢都城门口,太子楚景山正笑盈盈的和父亲镇国公交谈。
君臣和谐的场面甚是感人,让人不忍破坏。
徐时帆的步伐很慢,可太子却眼神锐利,隔着数米开外,徐时帆便听见了太子饱含热情却又悲悯声音:“长风,数年未见,你……别来无恙。”
徐时帆字长风,自他驻守北方边境以来,便很少听到这样的称呼了,猛然被叫起,竟有些怔然。
不过他少时做过太子伴读,虽只有短短一年,但太子的性子他也摸了个透彻,知道这位开锣就要唱戏,也不再感慨,而是加快步伐,到了太子跟前行礼。
“臣徐时帆,拜见太子,让太子挂念了。”
战场归来的小将军伤痕累累却功勋无数,太子怎可受他一礼,当即扶起徐时帆,眼角甚至有些泛红。
“你我幼时情谊,长风怎可见外,快快请起。”
徐时帆顺势起身,这才有时间打量起这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锦衣长袍,身姿挺拔,五官较幼时更为明朗,与圣上有五分相似。身为先后嫡子,楚景山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不管朝堂还是民间,他一直以宽厚温润的形象出现。
此时,他更是心忧臣子,蹙着眉,拉着徐时帆追忆战争中的苦难,每每听到战士伤亡,他也总是长叹一口气,握紧拳头,恨不得以身替之。
徐时帆说的口干舌燥,便也不准备陪着太子继续演戏,拿出一方帕子,轻轻咳了几下,梅花般的血迹便在白色的帕子上散开。
太子话音一顿,惊诧的看着他,少顷,才有些艰难的开口:“在京中便听到消息,说长风在与北戎的最后一战中以身范险,生擒北戎首领,但也因此收了重伤,但孤没想到长风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