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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镜此时就在大厅,与雁门的几人谈霏玉屑,皆脸色铁青,难看至极,见到苏栩野出房间,立马招呼他过来加入。
“苏小兄弟,快来,我们已经知道杀害你父母的人了。”
苏栩野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什么!”
王玄镜将苏栩野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全部看在眼里,把安歌的信交递到苏栩野手中。
苏栩野看着信,脸色此时就像天空,乌云翻滚着,奔腾着,从四面八方漫过来,整垛整垛地堆积,千军万马般越来越密压了下来,脸色也被众人同化为铁青,气的将信揉作一个纸团。
“狗日的纪纲!我一定杀你为父母报仇!”
据安歌的信中所言,杀死苏栩野父母的幕后黑手,居然是往昔苏栩野的顶头上司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王玄镜摇摇头,否定了苏栩野这冲动的想法,先向苏栩野介绍了安歌的身份。
“安歌是我的结拜兄弟,不夸张的说,武学修为在中原一定算的上前列。”
“几年前,朝廷奸佞当道,宦官弄权,贤弟他妄图重振昔日繁盛景象,认为纪纲胆略过人,弓马娴熟,且与自己志同道合,就在暗中帮助纪纲做事,帮助他更快上位,可纪纲渐渐在一路高升的仕途中迷失了方向。”
“不久前,纪纲欲发动血祭大典,贤弟他劝阻纪纲无果,再加上这时的纪纲已手握重兵,贤弟他不敢得罪纪纲,继续为纪纲做事,但他认出了犬女身上的王家令牌,就放了犬女一条生路。”
听闻安歌的事迹,苏栩野心中感叹安歌,丹心浑未化,碧血已先成。如此惊才绝艳、重情重义的人,竟然意外陨落了。
王玄镜自苏栩野紧篡的掌中夺过信,不住劝说,为苏栩野细数下现在报仇的利弊:
“这件事,苏小兄弟,你切不可意气用事,你曾经与纪纲朝夕相处,对他的实力一定比我们了解,纪纲位居三品,是皇上身边的名人,我们根本不可能如何他,但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资质、基础极好,只需努力修行,日后何愁无法报仇!”
苏栩野见王玄镜苦口婆心,激愤消减不少,也恢复了理智,纪纲这人的野心有多大,实力有多强,他再清楚不过,种种外力的加持之下,绝不是他现在就可以抗衡的。
王玄镜见苏栩野平复了心情,掏出玉简,更加卖力苦劝:
“你的心情我理解,犬女也差点被害!这个玉简是安歌向我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里面记载的是他自己这些年的琴艺心得,世上绝无第二人拥有,对我没什么用处,但你若收下钻研一番,肯定可以学到一些东西。”
苏栩野疑惑地将玉简接在手里,只听王玄镜解释道:
“若是以往,我尚能收你入门,细心栽培,但不怕你嘲笑,现在王家实力已经大跌,远不如从前了,门人皆为一点小利争相斗殴,值此混乱时期,招你入门就是害你。”
苏栩野心有感激,诚惶诚恐地收下了玉简,拱手行大礼。
留在王宅吃完午餐,众人说了些客套话,又抨击了几句纪纲,就相互告别,出了王宅的大门。
苏栩野与鹰逍相视,两人上了马车,与雁门众人,缓缓离去,头也不回,直驶向无名山雁门。
王玄镜看着那远去的苏栩野,苦涩感叹:
“若是朝廷中的命臣皆如此子一般,何愁大明盛况不能再现?可惜啊!不仅是朝廷,如今王宅也实力孱弱,差点连盈盈的性命都被搭了进去。”
应天府距离淮安府的路程其实并不远,马车一天一夜便可以赶到。
苏栩野第一次认真端详无名山,无名山如笑如眠,带着璀璨的朝阳,静躺在绿阴起伏的春野西边,你若叫它一声,好像是这远山,都能慢慢走上你身边的样子。
上了山,不用端详查探,写着“雁门”二字的高大石台就会映入眼帘。
“逍哥!”
刚进入雁门几步,苏栩野眼前陡然一亮,见一个少女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腼腆,虽不及王尚盈那么清丽绝俗,却也是个极美的姑娘,亲切的叫着鹰逍。
“栖迟,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有认真练功啊?”
“当然有啦。”少女答,眼中似有星辰大海,希望获得鹰逍肯定的直直盯着他。
不料被苏栩野插入对话中来。
“在下苏栩野,见过鹰栖迟姑娘。”
“苏公子,过奖了,不过小女不姓鹰,贱姓周。”随即眼中漾出淡淡忧伤。
“哦?”苏栩野疑惑地看着鹰逍。
鹰逍装作没有在意到苏栩野的目光,岔开话题,似在掩饰着什么,询问完周栖迟的近况,就急匆匆地领着苏栩野来到整个雁门装修最为豪华、门外人数最多的一栋小楼。
“苏兄,且慢,我先进去向父亲解释清楚。”
苏栩野认同的点点头,在门外思考着驻足等候。
就在苏栩野还在等待之际,忽听耳边响起了“吱呀”的响声,门被从里面打开。
周围嘈杂喧嚣瞬间变得安静起来,门外的护卫都屏住呼吸注视着里面的男人。
他大约五旬年纪,长得矮壮结实,肌肉紧绷而有力,一对剑眉之下,两只明亮的黑眼睛眨动着,整个人显得精悍而强健。
苏栩野自是认得这位,正是雁门掌门鹰无咎,苏栩野手并拢然后放置于额头高度,然后将手下移,来了一个鞠躬。鹰无咎连忙将苏栩野拉起,口中连说“请起。”
脸色却不太好看,望着苏栩野,思想仍沉浸在刚刚鹰逍的话中。这几天雁门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了,被诬陷发动血祭大典,杀死无辜百姓,这么多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受世人诟病。
本想调查出真凶,还雁门清白,现今知道了血祭大典的主谋是纪纲,也无能为力,有苦也说不出,只能自己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