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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身后的老树,看着天上的日月星辰,冷冽的北风像小刀似的吹在脖子上,贴着表皮渗入内里,苏栩野打了个寒颤,哆嗦一下,急忙将头向里缩,勒紧了身上的衣服。
“嗷~嗷呜~”
远处有山间虎啸传来,苏栩野却不以为意,这从应天府到淮安府的一路尽是荒山野岭,见到的动物不比在万牲园见到的动物要少,虎啸鹤唳可都是听了个遍,甚至连龙吟凤鸣他都错觉的认为自己听过,早已见怪不怪。
虎啸一声接着一声儿,此起彼伏,却是位置越来越近,听声音应该有两头,接着远远的看见一双黑色的双眸盯向这边,炯炯有神,透着杀意,随后四周又是一双黑眸子在闪烁,慢慢的朝苏栩野的方向逼近。
“今日,我难道要葬身在这两头畜生的腹中?”
“我这运气真是背到一定程度了,连独居动物都两头两头的结队来吃我。”
苏栩野知道,自己一定被两头老虎包围了。
心中的所有郁闷与怒气变成一句壮胆的话:
“好!尽管来吧!我正好试试这新的左臂,看看是你们吃我,还是我吃你们!”
两只老虎逐渐逼近,围着苏栩野嘶吼,苏栩野心里直打鼓,心跳加速,解开了紧绷的绷带,露出自己的那条可怖的左臂,不断挥舞着比划,想将两头虎吓唬走。
但事情哪有他想的这么容易?忽听一阵狂风呼啸着猎猎作响,其中一只斑斓猛虎张着血盆大口,朝苏栩野扑了过来,苏栩野急忙一闪身,躲在老虎背后,用脚把身子周围的枯叶断木都踢入了火堆里。
老虎一纵身,苏栩野又躲了过去,内力涌动,将他的左臂完全包裹其中,与此同时,其手掌曲卷成拳,乌光大现,狠狠地瞄准向那头老虎。
顿时,老虎的身体居然被那股凶悍霸道的力量,直接击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老树上,随着一道咔嚓的清脆声响,那棵老树应声从中间折断开,老虎方才停住。
正巧掉进了苏栩野所生的火堆上,老虎嚎叫着挣扎,张开大嘴,四肢不断挥舞着,一身漂亮的斑斓虎皮已经被烧的只剩下一片焦黑,火势鬼焦神烂,不一会那只老虎就咽了气。
“我怎么这么强!”
苏栩野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端详起自己的左臂来。
不给他时间感叹,另一头老虎见状也急了,大吼一声,尾巴像一条软鞭般,狠狠的向苏栩野打来,苏栩野又急忙跳开,并趁猛虎转身的那一霎间,举起左拳,运足力气,朝虎头猛打下去。只听“咔嚓“一声,拳头结结实实打在虎头上。
老虎兽性大发,又向苏栩野扑过来,苏栩野顺势骑在虎背上,右手死死的揪住老虎头上的斑斓虎皮,左手猛击虎头,没多久就把老虎打得眼、嘴、鼻、耳上到处流血,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苏栩野心中想,这老虎应该没有这么脆弱,该不会是装死的吧。他举起绣春刀又砍了几刀,见那老虎被砍得血肉淋漓、尸横血染,肯定是真的死了,方才停住手。
他将两头老虎身上能用的虎皮都割了下来,看着自己满手和满刀的血渍,苏栩野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捡起地上的绷带,重新将左臂绑了起来。
星辰为灯,苏栩野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回到客栈,简单洗漱,换了衣服,招呼了俩人,继续上路。
三人继续架着马车缓缓走着夜路,王尚盈简单夸赞了苏栩野几句,就不再多说了。
在严寒的威慑下,除了马蹄击地的声音,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定睛看时,突然,身后那辆一直紧紧跟随的马车上,一道黑影飞过,目标方向正是远去的苏栩野二人,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随即又融入了黑夜中。
尖戾的话音飘过:
“虽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但欺负我雁门的兄弟,就必须死!”
正疲惫的苏栩野,准备歇息时,被来人打扰,怒气顿生,大骂:
“我坐不改姓,行不更名,前锦衣卫镇扶使苏栩野就是在下!”
那黑影并未停身,几个呼吸便飞近苏栩野所在的马车。
“原来是朝廷的鹰犬,那更没有什么和你说的了!”
黑衣人双手一扬,直接将马车顶盖掀翻,马儿受惊,嘶鸣蹬蹄,拖着马车漫无目的的狂奔。
苏栩野一手护住王尚盈,一手握绣春刀,警惕盯着天上黑衣人。
苏栩野向上用力一跳,眨眼临近,左掌凌厉拍下,直接将黑影拍落在地,苏栩野看清了他的模样,此人面露狞笑,眉毛歪斜。
苏栩野扑哧一笑,呵道:“小杂碎,就你还想杀我?”
那黑衣人吐了口中的血水,爬起身,怒目直瞪,拍掉身上的尘土,抖了抖身子,全然无所畏惧说着:
“我自知实力不如你,但你已经被我们雁门包围了!”
“苏栩野!我们暗中跟着你的马车很久了,今日你打杀二虎,状态已不在顶峰,你肯定走不掉了。”
“你……好一个奸佞小人,好一个歹毒的构陷!”
苏栩野气的怒目圆睁,又是一巴掌打出,隔空直接将黑衣人打飞好几丈远,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这就是你们朝廷的器量吗?迁怒于那些根本就没人在乎的可怜人?”
顿时,苏栩野感觉到了越来越重的寒意,寒彻身体,令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缩了缩衣襟,口中发出吸气声。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与外界完全隔离了,被一股强烈的寒意所笼罩在内。
四周厚重威压之势令苏栩野难受异常,一排黑衣人站在刚刚的黑衣人旁边,带头那人生的黑发短须,面色冷峻,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那名黑衣人迷迷糊糊中醒来,赶紧爬起身揉了揉脸,对着带头的人抱拳弯腰禀报:
“鹰逍少爷,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鹰逍看着黑衣人那张脸,,眯眼沉声道:
“不用你说,等我问完缘由,不会让他这么轻易走的!”
他撇了眼苏栩野,冷哼一声,示威性地一拳轰出,拳风激荡,宛如一股大风呼的一声将马车冻结,问苏栩野:
“我雁门与苏兄无冤无仇,不知苏兄为何要擅闯我雁门,还杀死那么多无辜百姓?令百姓以为是我们雁门所为,败坏雁门名声!”
“那些人根本不是我杀的......”
苏栩野虽怒,但不敢再表现出来了,简单估计一下,光面前的鹰逍自己就难以对付了,何况还有这么多人。
运用夸张的手法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当然,譬如投名状什么的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他都只字不提。
他其实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猜测那天的血祭大典,应该与雁门没有关系。听雁门的人的语气,苏栩野更证实了自己的观点,他们好像以为那些被血祭的人是苏栩野所杀的。
说完那天的经过,苏栩野忐忑地看着鹰逍,暗自祈祷鹰逍可以相信,神态就像一个全盘押上的赌徒。
果然与苏栩野猜测的一样,雁门的人对血祭大典的是毫不知情,只是静静听着,听到血祭大典时居然激动地扬了扬拳头。
鹰逍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听完思索了片刻,看着苏栩野这么真诚的表情,说:
“苏兄原来有这么可怜的身世,这些人居然在我们雁门的地盘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败坏我雁门的名声!你陪我回一趟雁门,对我爹解释清楚,一起捉拿在雁门地盘捣鬼的家伙,还雁门清白,爹应该不会怎么你的。”
“谢谢鹰兄的理解,但我现在需要去淮安府王宅疗伤,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陪鹰兄去雁门!”
“好吧,我陪你去王宅,你可别耍什么花样。”
鹰逍神色缓和,伸手摸了一下苏栩野的马车,帮他们的马车解了冻后,回到自己的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