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我不生老金的气,但心里不免还有点儿别扭。原因在于,下午的时候我又问老金何时给我带书,老金忙着改作业,对我的问题爱答不理。
“老金,这么投入?”
老金还是没理我。
“还没改完作业呀?”
“不是。我写作文呢。”
我这才注意到,老金不是在作业本上忙,而是往稿纸上写字。过去的周末,周老师布置了一篇新的习作,叫做:《故事新编》。就是让我们选取耳熟能详的故事或寓言,变换角度,发挥想像,创编出一个新故事,并能说明一定道理。
“不是上午就交了吗?”
“我没写完。昨天玩儿忘了。”
“最近你怎么老忘事!老金。”
“唉!”
老金叹了口气,接着写。写累了,还甩甩手,歇会儿。我看他写得差不多了,马上就铺满一整张稿纸。
“够了,400字差不多了。”我提醒老金。
“嗯!还差个结尾。”
“先给我看看吧?”
我突然想看看老金新编了什么故事。我写的是《新龟兔赛跑》。我自认为我的故事很有创意,我把妈妈对付我的一些招数和我对妈妈总是催促的不耐烦,借着龟和兔,都写上了。我对我的故事新编非常满意。
“不行!不能看!”老金不给我看。
我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儿,你越不给我看,我还越想看。我趁老金不备,一把抢过放在桌上的稿纸,迅速跑回我的座位。刚坐下,正要打开稿纸,老金接踵而至,把我连人带纸摁在桌子上,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戳我拿着稿纸手臂一侧的肋部,一阵痒疼感顿生。我连忙求饶,拿着稿纸的手也松开了。
老金得胜,回到座位,满脸的忿忿不平。我知道老金也不会真的生气。老金坐好后,又开始写作文,但这次已经把整个稿纸都紧紧地捂住了。他还不忘冲王京喊着。
“老二,帮我打老三。”
这是我们美味三人组的称呼,我知道老金在开玩笑。
“好嘞!”王京答应着。
他也看到我拿了老金的稿纸,又被老金追回。
王京走过来,在我肩头“啪”得轻拍一下,算是完成任务。我也索性配合他们,佯装不满,假声叫道:
“老师,王京打人。”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周老师根本不在教室里,我可是从不打小报告的。但让人意外的是,就在此时,周老师突然从后门进来了,正好撞上刚才的一幕,要知道,我们班的后门是极少打开的,今天不知为何,周老师竟然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后门,你说意不意外?
“让你们打闹!”
周老师冲我们笑着说,同时也在王京肩膀上轻拍了一下,便往讲台走去。
因为这个意外,我们三个都吃了一惊,而后哈哈大笑起来。我没想到周老师跟我们开起了玩笑,她也不总是保持一副严肃面孔。这意外又超过了刚才的。不过,周老师终归算是给我报了仇,我很满意。
老金写完作文,就去交给周老师。周老师已经回归严肃面孔,并提醒他不要再出现忘写作业,并在学校补作业的事情。老金应声点头,然后走过来跟我说,明天他一定会把书带来。
第二天上午,老金的书如约而至。我就说嘛,老金绝不会让人失望。老金的书是《乔治的宇宙》,作者是大科学家霍金。这的确是我喜欢的书,书就成了一个小小惊喜。还是老金最了解我。
老金言出必行,施岩则恰好相反。不用问,施岩肯定又忘带了小模型。
“施岩你是不是不打算给我了?”
在操场上活动课的时候,我单独找到施岩。我得跟施岩摊牌,但我不想让别人注意到,特别是周老师。
“没有啊。”施岩不承认。
“不想给我,没关系。你跟我明说,不用永远都是忘了忘了的。”
施岩想了想。
“塔可,我的小模型的确不多了,剩下的我都挺喜欢,确实不想给你。”施岩还是坦白了。
“那怎么办?我已经替你先给夏夏了,我现在也要不回来了。”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施岩又想了想。
“塔可,你看这样行不行……”施岩顿了顿。
“怎样?”
“我拿别的东西换。”
“拿什么换?”
施岩再次想了想。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
我有点儿急着想知道下文。
“我拿一个秘密跟你换。”
###
我收拾好信笺,重新揣入怀中。我转身告辞,先生还不忘提醒我路上小心。
我独自一人下山,这次没有兵士跟随。下山途中我经过一处隐蔽之地,见左右无人,我一时起意,从怀中掏出书信,打开观瞧。
书信很长,开头部分是寒暄之词,略表嘘寒问暖。我跳过往下看,后面是局势分析,简明扼要,我看不大懂。
再后面很大篇幅是劝解先生,还提到让先生不要再上书当今圣上,说圣上对先生所提的方略很不满意。到结尾处,我突然看到,信中说圣上要再次罢免先生的官职,甚至要赐死先生。
我暗暗大吃一惊,一时瞠目结舌。我终于明白了先生的遭遇和苦衷。而后,我再次环顾四周,把信收好。
回到刚才等待的地方,我跟同伴说,先生让我先行回府,于是他们帮我招呼对面的马夫,正在这个当口,我们都听到天空中传来隐隐的雷鸣,这雷鸣还在山中散布着久久的回音。
我听见身边家仆模样的人哂笑着道:怎么这黄梅天还打雷啊?我心中默念一声不好,还不及躲避,又一声响雷猛地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