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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色幕布笼罩的空间,雾气四起,连楼下的人造灯光也变得朦胧。
一颗红色星子在雾中忽隐忽现,两片樱红薄唇轻呼出一口烟火气息,混进雾气中没了踪影。林甜殊坐在宿舍楼天台,眼神不再似白天面对众人时的明亮散发光彩。此时的她眼里似乎收藏了今夜这没有一颗繁星的夜空,沉寂无声。
她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爸爸的电话号码,准备接受爸爸对她的指责。
“知道打电话来了?昨天没打电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飞出去就不着家了!”
一接通电话听筒里就传来爸爸揶揄的声音,让本来悲伤的林甜殊情绪陷入尴尬的境地。
“没有啦!昨天不是收拾宿舍太忙了嘛!然后太晚了怕你和妈妈已经睡觉了。”林甜殊摩挲着手里仅剩的一节烟嘴,和爸爸撒着娇。
“问她打电话来干什么的。不会年还没过完就没钱用了吧!”那边传来妈妈的声音,林甜殊发现才离开家一天,她就很想很想家人了。
“没有,我就是打个电话聊会闲天嘛!就是……还有件事情想说……”
忐忑不安的讲完白天和付魔头起冲突的事情,只听见爸妈那边一阵沉默。就在林甜殊觉得自己要凉了的时候,爸爸终于回了她的话。
“和老师起冲突肯定是不对的,但你今天是维护我们家的脸面,做的好!”爸爸的肯定让林甜殊的尾巴翘上了天,开始得意洋洋的边聊天边扭动着身体。
季雨拎着一瓶热牛奶走上天台时,就看见林甜殊坐在天台护栏边沿上打着电话,还手舞足蹈的。
害怕惊动林甜殊的季雨放缓了脚步慢慢靠近她,在她还在专心讲着电话的时候,拦腰将林甜殊抱下了护栏。
林甜殊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
等她站定抬头看见是季雨时,那颗悬起的心还未放下,就发现两人此时此刻的姿势过于暧昧。
季雨的一只手臂还环着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近的能闻见他身上清爽的皂香,紧的能通过仅裸露一小点的肌肤感受到他的温度。
“怎么了?”爸爸紧张的问着。
“没事,就是看见一只老鼠爬过去了!哈哈哈九中还有老鼠呢!”林甜殊迅速编了一个谎来掩盖她现在砰砰砰快要运行过载的心脏的跳动声。赶紧后退两步离季雨远点。
“大惊小怪的!总之就是这样说!我们让你好好学习就是自己遭受多了因为没有文凭的白眼。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好好读书给我考个大学!那我和你妈对你就放心了知道不!”
爸爸这边还在絮叨着,可林甜殊已经跑偏了心思。季雨将热牛奶插好吸管,抓过她的手握住奶瓶。发现她手里的东西时他眉头皱成了川字。
将东西拿下来看了一眼,季雨没有说话,只是重新盯着她。
“我知道了,好好读书,天天向上。”林甜殊没了和爸爸嬉笑的情绪,收起了笑容。
草草和妈妈又聊了几句,听见嘟的一声挂断后。林甜殊尴尬的脚趾抓地。假装无事发生的她默默低头喝着牛奶,心中思绪万千。在这种时候被抓到干坏事就,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知道季雨是否能理解他。
“什么时候的事情?”季雨看着她,面无表情。但又想起今天林甜殊本来心情就不好了,想微笑着看她,但发现自己做不到,只好转过头趴着护栏上看着下面的雾霭。
“啊?你说你手里那个啊?”
“嗯。”季雨声音低沉,周围的磁场散发着严肃的气息,让林甜殊一瞬间感觉是爸爸在和她讲大道理。
“那啥……刚到咱班没多久之后吧。你也知道,咱班上的学习气氛对我来说有一些些的压抑呢!”林甜殊不自觉的带上撒娇的语气,希望季雨能把这个事情当成秘密烂在肚子里。
“不要再玩这个了,对身体不好。”
听着季雨最后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林甜殊放松的呼了口气,随即两眼弯弯恢复往日神采。
“好呢好呢,我肯定做到!”
只是季雨也不知道怎么办,一时间语塞。他只能说这肯定对身体不好,但是他不敢过多干涉林甜殊。
“话说,你怎么上来了?专门来给我送牛奶的嘛?”林甜殊咬着吸管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问着季雨。
她觉得这么冷的天气,应该没几个像她一样无聊的人来天台看风景。
“赵梦菡在我们寝室玩,说你已经上天台很久了,让我来叫你下去一起玩。”
季雨搓了搓双手,感受着着阴冷的空气。刚刚他抓住林甜殊的手时,感觉自己像是抓在一块冬天放在室外的湿棉花。虽然柔软但是又冰冷刺骨。
“那走吧!再不下去玩又该浪费美好时光啦!”林甜殊听着一群人又聚集在一块玩脑子开始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就想往楼梯间冲过去。
慢悠悠跟在林甜殊身后的季雨在经过垃圾箱时将手里的东西投了出去,希望他真的是最后一次在林甜殊这见到这东西。
天台门关上后的景色无人观赏,雾气越来越浓,路灯也在准点时熄灭,世界一片黑暗。
仅剩这宿舍楼三楼唯一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