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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枍一路走去了陈荟的学校。路程不短也走了挺久。
檀北大的校门口有一颗很大的枫树,正是秋季,凉爽的天气。一切的一切很像过去的某一天。
夏枍拨了个电话过去,陈荟那头有些嘈杂。
“阿荟,我在你学校门口。”
陈荟那头就传来了一串急促的呼吸声。
“我,有话对你说。”
陈荟停了下来,脚步不自觉的慢下了。
“什么啊?”
“今天和我们在檀北第二次想见时的天气很像。当时我们在莲溪路,你被人追,扑倒了我怀里。你明明一句话没说,可是却好像一直在说帮帮我。”
陈荟已经走到了校门口,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他站在一棵枫树下。
他已经换了身衣服和早上不太相同。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和黑色的运动裤,仰头望着枫树,忽而吹起一阵风,飘落的树叶跌在了他的脚边。
“夏枍。”
“你,想说什么?”
陈荟看着他看的有些痴迷,记忆从这个秋天被他唤到了那天的秋风里。
那天不如现在的清凉,秋风是迎面扑来的暖意,她落荒而逃,不知到了那个位置,在小巷里不停穿梭,腹部的疼痛席卷全身却不敢停歇半步。
她以为她逃不掉了。
可是,她看见了他。
夏枍。
又想起高三那年某一个住宿的夜晚,她打着灯学习不敢入睡见他。
林莹后来说的那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让你这般的念念不忘。
她的心里其实做过回答,或许是,她还欠他一个冰激凌。
“夏枍。”
“嗯。”
“吃冰淇淋吗?!”
耳边的声音从手机的听筒里变的近了,两个声音一实一虚。他笑了笑,转了身,看见身后的女孩举着一个冰淇淋。
她笑脸相迎,随着秋风存在。
夏枍想说这天气不太适合是冰淇淋的,但手伸了出去,已经接过。
手机的屏幕歇了,电话也断了。
手机里的人在眼前,他倒是突然不知说什么话。
“阿荟。”
“嗯。”
“你缺哥哥吗?”
“不缺。”女孩摇头。
夏枍笑了笑,最近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平稳,有时突然间就笑,有时心情又很不好。
可是看见她的时候,他很放松。
“那就好。”
那就好,这样的话,我就不做你哥哥了。换个身份吧。
“我。。。”
陈荟看着他,感觉有些忽近忽远。
夏枍启唇,嘴边的话语声融进了秋风里。
陈荟笑着看他,很想走近一步听他的话。
耳边忽起一声震耳欲聋,尖叫声,呼喊声。她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变化,身后的学校冒出一缕青烟。
她恍惚了一阵,耳鸣了好久。夏枍跟她说着什么她都听不清只看见了他的唇张张合合的,然后她被他推入了赶来的警察手里。
他跑进了那片凄惨。
“同学。”
“同学。”
“同学,你还好吗?”
“同学。”
陈荟回过神,冲面前的警察摇了摇头。
“爆炸了?”她很清楚,那个地方的位置。女生宿舍,她那一栋。
本来夏枍今天不给她打电话的话,她是要回宿舍的。可是因为夏枍的电话,她跑出来了。
夏枍。
她心里一颤,往前奔却被旁边的警察拉住了。
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听的人精神恍惚。
夏枍冲进了爆炸地点,他几乎可以确定这次也是蓝穗,她是冲着陈荟来的。
经历过亲近之人的背叛,那些在身体上和心灵上的疼痛怎么可能让她还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有什么怜悯之心。
夏枍跑到那里,便看见蓝穗穿了一身运动服,头发剪短了,脑袋上扣了一个帽子。正翘着二郎腿,哼着歌。
歌里的词是他没听过的。
“人生无常情难证,红烛燃尽化烟云。
他是他来我是我,覆水回收万不能。。。”
“她”双眼一闭,与周围的纷扰断绝。一切的痛苦与她无关又好像与她有关。
“蓝磷。”夏枍叫了“她”以前的名字。
果然,“她”睁了眼,听见他的叫唤声却并没有什么情色起伏。“她”看着他,眼里很是平静。
“她”舒出一口气,听着周围的尖叫声,又勾了勾唇好像在满意的点评一支曲。
然后才看着夏枍。
“你是不是很生气?”
“她”问,眼里带了些疑惑,好像真的在问他问题。
夏枍没说话,脸色不是很好。他知道,“她”的目标是陈荟,可是因为他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你竟然都知道我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又何必生气呢?!”
“我只是太痛苦了,太难受了。我每天都要打针要吃抑制的药物。你不知道那针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