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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我一会儿,我还有十几分钟下高速。”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我在校门卫室已等了半个小时,用什么心情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呢,有欢喜,有遗憾,有激动,有感动......总之,百感交集。
拿着我将要送给你水杯,你送我的是红色,我送你的是黑色,泡了满满一杯水,再次等着你。我相信你开了几百公里的路程,一定已经很累。唯有这一杯水,能代表我的关心。
“丫头,出来吧!”我走下台阶,开门上车,一气呵成。这近一个月的聊天,让我们之间重新建立了默契和配合。上车后,我把水杯递给你,看着你样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喝点水吧。”
“好久不见,丫头!”你把那束白玫瑰,递在我面前。我捧着花,心里笑开了花。平静的说了一句:“谢谢。”
“只有去见你的路上,风里都带着甜甜的味道。”你很认真的对我说了这一句话,“我得先下来站一会儿。”说完你下车站在车门前点了一支烟,十六年,从我们怦然心动后算这才是我见的第五面。十六年,才第五面。
“我还得去趟洗手间。”你说完,让我突然想起了那句话“去见你的路上,哪怕我踩一脚刹车,都是我不够爱你。”也能想到你在高速上飙了有多快。
可能你在尽力弥补十四年前带给我的失望和伤心。
“丫头”你张开双手,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是十六年,你第一次主动拥抱我。是的,第一次,就是这个拥抱我等了太久太久。“怎么傻了呢。”你微笑而又温柔的看着我。我想说我还沉浸在你抱我的时候。就是这眼神,这温柔。自你以后,再无。
在我们断联的日子里,我一直在问我自己,为什么自己感受不到被爱,也不具备爱人的能力。也不断问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而在见到你的这一刻,答案确实是因为后来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你。
“现在想见你,就能马上来见你的感觉真的简直太好了,你掐我一下吧,让我感觉这不是在做梦。”在我的面前你就是这样逗比又可爱。十几年前我觉得你吊儿郎当不够成熟,而现在再看却是有了不同的情感体会。现在的你事业有成,实现了你年少时的梦想,我放你去飞,果然你飞的那么高。
在这断联的日子里,虽然我们不曾联系,可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爱究竟是不放手,还是不打扰。或许我们各自用着我们自己心里的方式在爱着对方。
“明天我没有课,我们去故地重游吧!”“好啊。”这个故地,有且仅有只是我们唯一单独在一起的一天。你把我送到楼下“明早我准时来接你。”“嗯嗯”我提着包包上了楼。
回到家里,我的心依然还在澎湃,回忆着你今天和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无可挑剔。正是这无可挑剔却让我心生忌惮。
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与十几年前不一样,虽然现在只要半个小时的路程,而我却依然想早点重回一直牵绊的地方。
你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车里放着我们喜欢的音乐,仿佛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你不说我就能懂。十几年前到达YN需要三个多小时,而现在,三十分钟就到了。时间快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近了。
第一站我们就去了你的母校,走在校园里,你细说着曾经上课下课和朋友你追我赶的趣事,走到寝室时,你的声音变沉默了:“那会儿有个老师错怪了我,还伸手给我了我一巴掌,我当时就和他动了手,结果被教到校长办公室受了一顿批评,差点儿就被开除了。”至于什么事我没问,但似乎把十几年前你不在学校住要去外面租房子住的谜团解开了。
“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我转过头望着他。“怕你担心嘛!”你摸摸我的头,依然如此温柔的看着我。也或许那会儿我们没有那么多相处的时间,有的只是书信上的言语交流,很多时候我们都只是分享了喜悦和快乐,并没有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告诉对方,都不想让对方担心。
“这就是报刊收发室,你的信快来的时候,那几天我都会天天来看有没有我的信,你寄给我的信。”如果没有,我就在长廊里看看报纸,而这长廊里仍然成列着各大报刊。放佛你站在这角落看报纸还在昨日,嘴角还扬着一丝微笑。
突然想到《假如爱有天意》里我最喜欢的三句话。
看看窗外,如果树枝在风中轻轻摇曳,你爱的⼈便也在爱着你。
张开⽿朵,如果你听到⾃⼰的⼼跳,你爱的⼈便也在爱着你。
闭上眼睛,如果你唇边有⼀丝微笑,你爱的⼈便也在爱着你。
我能想到你在校园中穿梭的情景,也能感受到你给我写信时的期待,收信时候的喜悦。一定和我一样像个孩子那么满足。
你录了学校的视频,传给了你的朋友们。那时的高中同学,没想到成了你的挚友陪伴你到如今。“哟,T总回母校了,要不要跟校长打个招呼,上次你捐赠的教学设备。还没谢你呢。”“这哥们爱开玩笑。”你关掉微信,转过来对我笑笑。
“走吧,我们再去爬爬上次爬的山吧!”你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说着。到山下,我们就开始步行,这里的路和之前比起来变化很大,铺了原始风格木板,做了特色文化墙,旁边的高楼林立。这十几年变化确实挺大的。你边走边指着告诉我曾经这里是什么,那里是什么。
“还记得这个长梯子吗?以前你一口气就跑了上去,我追都追不上。”你指着映入眼帘的石梯。“现在我可跑不动了。”我抿嘴一笑,“爬上去我估计不想再接着逛了。”“来吧,我牵你上去。”说完你把手伸出来牵我。我待在原地,看着他。“走呀,发什么呆。”你又伸了伸手,我伸出手去牵你。这一刻,早在十几年前就幻想过了,没想到的是,而这牵手迟到了如此之久,更没想到的是还能再牵一次。那种小鹿乱撞,心怦怦跳的感觉又来了。我以为我不会体会这样的感觉了,我以为我不会再脸红心跳。而这感觉就在眼前。我把头转过去,傻傻的笑了笑。
“我紧张怎么办?”“紧张就松手?”“那怎么能松,这一次我绝不松手。”你停顿了片刻,“上次我没有勇气牵你手,这次你想甩都甩不掉。”说完你把我的手攥的更紧了。多想这一天,这一时刻是发生在那时,或许我们的人生会是另一番景象。
把我们的时光再次拉回从前,那种遗憾溢满整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