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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良昔也被李浩的大呼小叫给吵醒了,搓了搓肿得粉红色的眼皮,见状,呆滞的看着二人。
“大胆!”围观的檀玄,见李浩竟敢对太孙大大出手,实在是大罪难恕,暴喝一声,便令四五个士兵冲上去把他拉开。
自幼便没有武功底子的李浩,哪是久经战阵的玩命之徒的对手,胡乱抓扯了几下,便被几拳打晕在地,拖了下去。
“拉下去,砍了!”檀玄命令道,随即踢了几脚躺在地上的李浩,冷笑道,“一介腐儒也配在本将军面前现眼?自不量力。”
“慢着慢着!”一听要砍李浩,顾承恒赶紧叫住了刚要离开的士兵,摇摇晕乎乎的脑袋,朝卫良昔使了个眼色,起身走上前向檀玄拱手打个招呼,“上将军,早上好啊!”
檀玄赶紧抱拳还了一个礼,恭敬道:“太孙金安。”
顾承恒点点头,向檀玄指了指被仰面朝天抬起来的李浩,眯着眼笑着说道:“不瞒上将军,此人是我的至交好友。昨日与小王痛饮,酩酊大醉,许是尚未醒酒。还请上将军高抬贵手,”
檀玄道:“既是太孙的之友,自然是贵客。”遂吩咐抬着李浩的士兵,“把这位贵客找个好军帐安置了,把本将军的贴身医士唤来,给他救醒。”
士兵领命,便小心翼翼的把李浩抬走了。
“多谢多谢。”顾承恒感激地抱拳道谢,顺势将胳膊搭在檀玄的膀子上,笑道,“等回长安,小王请上将军痛饮。”
“末将可等着太孙这顿好酒。”
“那是自然。”
“只不过……”檀玄忽然脸色一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上将军有何难处?”顾承恒问道。
檀玄一斜眼,瞟了一眼坐在树旁惶惶不安的卫良昔,在顾承恒耳畔低语道:“这您和军师,你们是唱的哪出?”
顾承恒眼睑下顿时涌上一股热流,他紧咬嘴唇,努力控制住,让这股热流无法冲破防线,牵强地挤出一副笑容道:“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
伦真草原后备营帐。
张甫、陆景英等数十位将军一大清早就干开了木工活。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棍槊棒,拐子流星,如今,他们耍的不是十八般兵器。而是木匠的神兵:凿子、刨子、铲子、锯子、尺子、墨斗。
虽说陆景英不会木匠,却也在古书上略晓一二。
他们砍断一棵三个人粗的桦树,又拆了自己的帐篷,工具材料齐全,便风风火火的开工。
巳时,虽是北部苦寒之地,可太阳却丝毫不减其威,高高挂起,在仲夏时节,格外火热。
几个将军们都卸了甲,摘了盔,顶着大太阳,呼哧呼哧的拉锯、上铆钉、装轮子、裁布料。这情景,倒也是大梁军界的一大奇观了。
午时,太孙图上描绘的那只神奇的“大鸟”,神速般大功告成。
“各位将军,辛苦了。”顾承恒带着檀玄、石勇开等一众将领前来验收成果。
“太孙,末将等人不负所托,已将您图上之物,造好了!”张甫满头大汗的抱拳交令。
顾承恒走到他面前,撕破一只袖子,轻轻为张甫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太孙,这这这……使不得……”
堂堂的第三天子为自己一个三品武将擦汗,这得是多大的殊荣!张甫激动万分,扑通跪在地上,抱拳谢恩。
“瞧瞧,你这是做甚!”顾承恒赶紧把他扶起来,把断了的袖角放到张甫的手心儿里,拍了几下,道,“你们为了大梁,浴血奋战,死而后已。我这个当侄子的,为叔叔伯伯们擦擦汗,尽一点绵薄之力,何足挂齿?!”
言罢,便又拍了拍陆景英的肩膀,抿了抿嘴唇,放大了声音,沉重的说道:“诸位,乃是我大梁的栋梁之材啊!等平定了叛乱,小王必然会上奏皇帝,封官赐爵,定不没诸位的功勋。”
“谢太孙,太孙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甫和陆景英自己擦了擦脸颊上的泪与汗,便伸出胳膊,作了个相请的手势:“请太孙验看。”
“好。”
顾承恒率众将军以及卫良昔来到这只“大鸟”前。
这只“大鸟”身高七尺,宽两仞,由木头、牛皮幄帐、麻绳、铁丝等构建而成。没有爪子,却有两个轮子;没有羽毛,却比羽毛坚实百倍。形似风筝,却要比风筝更要高大,更要威武。
顾承恒既叹为观止,又充满了深深地敬畏。
端详了一会儿,他径自上前敲了敲,检查了检查,顿时肃然起敬:“诸位将军果然是鬼斧神工啊,做的与我的图纸上的无异,尚算结实。”遂调笑道,“看来,日后叔伯们解甲归田,也可找些乐事做了。这些木匠们的饭碗,怕是要保不住了。”
“太孙说笑了。”檀玄淡然一笑,也上前看了看,遂抛出昨日的问题,“既然已按太孙的吩咐,将此物做好,可否请太孙明示其用?”
这也是所有人想问的,毕竟,自己也不能白忙活一场。
众将们将目光整齐划一的挪到顾承恒的身上。
“卫姑娘,军师,如今此物就真真切切的摆在你面前,你可识得它否?”顾承恒看着满面呆滞的卫良昔问道。
卫良昔摇摇头,无精打采的答道:“请太孙恕我孤陋寡闻了。”
虽然看出卫良昔有些不对劲儿,但战事吃紧,再怎么着也不能因公废私喽。
顾承恒担忧地瞄了她一眼。便转头指着这只“大鸟”,介绍道:
“它呀,既不是大鸟,也不是风筝。它的名字,叫做。”
“什么鸡?”石勇开仿佛走神了,又竖起耳朵发问。
“。”顾承恒再次重复一遍。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众将也是一脸懵,纷纷议论起来。
“老陆,你见过吗?”
“不曾。”
“太孙果真是在逗我们,这比老鹰个头都大,怎么能是鸡呢?”
“对呀,叫滑翔鹰,滑翔鹏,还算说得过去。”
“你们猜猜,这滑翔鸡,是公的还是母的,打鸣还是下蛋?”
“……”
听了这帮武将们“绘声绘色”的探讨,顾承恒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静一静,将军们。”顾承恒拔出剑,在一块没有草的空地上,端端正正的写下了三个隶书大字:
滑翔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