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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肖天和张颂初次相识,他还是个刚上初三的学生。转眼间,肖天这就高中毕业,准备上大学了。
初中时期的肖天,更加地放飞自我,若不是因为他的天才属性,一直蝉联着全年级第一,估计早就被学校劝退了。凡事都有他的两面性,正是由于肖天的这种“自我放飞”,造就了他天马星空的思维,对于好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解方式,在某些特定的事上,他的这种理解方式甚至超越了既有的方式。对于初中的学习,肖天更不是在话下,以至于他会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他爱好上。学校的领导、老师非常了解肖天的情况,只要他不犯什么校规校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经过一个暑假的暴晒,肖天黑得出奇,要是有个大胡子,就可以直接扮演黑旋风李逵了。再穿着白色的校服,站在学生队伍里格外“黑”眼。肖天也意识到自己确实黑的有点过分,在开学仪式上老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暑假打工挣钱买来的球鞋,似乎想让大家注意这双新球鞋,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暑假晒黑。
“哎,看哈,那个女老师长得真不赖呀,感觉像梁咏琪呀。”不知道是谁说这么一句,让一直低着头看鞋的肖天抬起了头。本来就很高的他,踮起脚来向主席台眺望,在学生队伍里显得更加明显。大概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肖天就把目光锁定到了张颂。肖天距主席台还是有点距离的,用那么短的时间就能找到并确定那是刚刚听到的那个“美女老师”,并不是他眼神有多好,而是因为张颂站在这些人群中确实显得很特别。
和前两年的暑假开学不太一样,这一次除了有新生的入校,还有新老师的入职。这次老师的入职是响应“优质教师资源下乡”,选聘的都是一本及以上的优秀毕业生。张颂就是其中之一。入职那天,张颂简单地打扮了下,妆容很淡。上身穿了一件白衬衣,裤子是淡蓝色的直筒牛仔裤。一头梁咏琪式的短发。这样的她,站在这些一身正装或是一身运动服的老师中,确实显得格外显眼。她手里还拿着一本《线性代数》,理科生毕业的她,与她这校园文艺女青年的既视感反差感极大。
在那个青春期刚开始的年纪,男孩们都会对美的东西产生深深的向往,肖天也不例外。也正是这一点,让周围的同学觉得肖天除了聪明,其他方面和他们一样,没什么差别,也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要不是旁边的人捅了下他,示意他准备该解散了,他还在认认真真地欣赏“美”,把因为自己“黑”而感到的害羞抛到了闹后。
“知道吗,我们换数学老师了,大老王走了。”在回教室的路上,肖天听到班里的同学在议论“大老王”离开的事。
“哎,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我王哥要调走吗!?”这个事让肖天从“观察美”的梦中醒了过来。
“是呀!听说是S镇高中”。一个戴眼镜的女同学,很害羞地和肖天说。那时候的肖天,属于学校里特别出名的角色,成绩不用说了,身材和相貌都属于突出的。再加上他那痞痞的感觉,很受女孩们关注。反而是肖天,觉得自己没那么招人关注。这点不自信,是来自他满脸的青春痘,现在又加了自己“黑”的原因。
有几个消息灵通的同学,打听到新换的数学老师是一位刚大学毕业的学生。这件事在班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一些同学就开始议论,为什么毕业班要换新来的老师?这是不是对我们实验班的不负责呀?!毕竟是一个毕业班,让一个没有经验的、刚大学毕业的人来教数学,肯定不如原来经验丰富的“王老师”呀!考虑到可能会影响到升学,一些胆子大的学生不仅仅限于讨论,生还计划去校长办公室反应这件“荒谬”的事。
然而对于已经自学完数学课程的肖天,这种顾虑倒是没有,即使换成体育老师来教数学,他都不关心。他更关心的是王志刚的离职!在此之前,王志刚和肖天说过,想去高中去执教,一是提升自己,二是在收入上也会有所提高。虽然他自己的业务能力和管理能力完全可以胜任高中老师的岗位,但是,阻力太大了,并不是他努力就能实现的。高中学校现在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点关系是难以突破的。
肖天和王志刚是同一个村子里的,如果说肖天是天才性的选手,那王志刚就是那种勤奋的选手。王志刚从村里考学外出再到回到镇里任职初中老师,都是村里家长嘴里的好榜样。每每遇到村里孩子学习成绩不好的时候,就会说一句:“你看看人家志刚,你再看看你,什么玩意!”。同在一个村子里,王志刚的表姨还是肖天妈妈的远房表姐,按辈分,肖天管王志刚叫大哥。再加上王志刚对人才的重视,所以私下他俩的关系亦师亦友。
对于老师——王志刚,是如何突破到高中执教呢?对于大哥——王志刚,为什么会对自己“不辞而别”呢?肖天对此感到十分诧异和埋怨。
铃……铃……铃……
几声清脆的上课铃声,把正在思考“为什么”的肖天唤回了教室。
“你们的数学老师,王老师,已经调离我们学校了。”初三1班的班主任——李老师在开学班会上说。“然后,会有一位新来的数学老师,张老师,带你们完成剩下的课程。”
虽然同学们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但还是异口同声的发出一些质疑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放心吧。张老师呀,能力非常突出的。暑假里,我们都试听了她的课,不亚于王老师的。”李老师,指着黑板上的每日课程表。“这不,下节课,就是张老师的课了。你们肯定会喜欢上这个老师。”
铃……铃……铃……新学期的数学课来了。
还没听到象征着“我是老师”的高跟鞋的声音,一头短发的新数学老师就走进了实验1班。“起立!”“老师好”。随着同学们格外大声的问候,张颂微微鞠了下躬,很温柔地回道:“同学们好,请坐。”随后她在黑板上潇洒地写出两个字——张颂。
坐在下面的肖天,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是:“去你的吧!老王。”
“同学们好,我是们这学期的数学老师。张颂。在以后的学习中,大家共同努力。”张颂的声音不是特别大,但是后排的同学都听得很清晰,似乎被她那种温柔的气质所“震慑”到。
“必须支持!”一般很少在课堂发言的肖天,从最后一排站起来说。他的这一句让同学们很惊讶,也惹得大家哄堂大笑。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冲动,感觉到自己脸在发烫。幸好是一张黑脸,要不然非得来个“猴屁股”。
“你就是肖天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颂,微笑着问肖天。“王老师,和我提到过你。果然很明显呀。”
“是的,我是肖天。梁老师。”黑板上明明还写着“张颂”这两个字,肖天却匪夷所思地说出了梁老师。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正好把张颂的短发轻轻吹起来,她侧脸避了避风。这时候,同学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张颂的那里,都在不由地感叹,从这个角度看张老师,一头利落的短发,再加上那匀称的身材,确实神似梁咏琪。在这一刻,似乎张颂的姓氏是不完美的,她就该姓梁。以至于对于肖天突然叫出梁老师,他们也不会觉得奇怪。
还没等肖天纠正这错误的称呼,张颂就接过来说:“我五音不全,唱不来《短发》。”她微笑着对肖天说。她的这句话不仅缓解了肖天的尴尬,也让同学们觉得这个温柔的张老师特别有趣。
“既然你都站起来了,也很勇敢的发言,那你就临时做下数学课代表吧。肖天同学。”
还处在尴尬的肖天,被这句话又弄得更尴尬了。他在学校这几年,除了学习优异,其他真的是一塌糊涂,所以一般当选班委呀、课代表呀,老师们基本上不会选他。唯一一次提名学习委员,还是王志刚的力荐,最后还是被班主任李老师婉拒了。听到自己要当课代表了,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呀。
“没问题,张老师“看着黑板上的张颂两个字,他这次叫对了。然而,其他同学,对于张颂的“任命”和肖天的“受任”都感到了惊讶。
“这只是临时课代表,你别有压力。”张颂转过去擦点了“张颂”,“肖天,请坐吧。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吧!”
学生们一开始的忧虑是多余的,张颂仅仅用了一节课的时间,准确的说是30分钟,就让大家忘记了王老师,记住了这个会讲数学课的“梁老师”。
对于肖天而言,她的出现,将会改变他很多。而对于张颂而言,她自己的命运也会随着肖天的出现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