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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艘战舰威风凛凛航行着,各类船舰旌旗飘飘。
大齐水师提督韩峰站在船头,正远眺远处的海平线。
“距离大月国老鹰港口还有多远?”韩峰看向自己身边的副官发问道。
“禀将军,今晚就能达到。”
“好。告知将士们,除巡逻船之外,其他人今晚都可好吃好喝。明天,我们就要踏平大月国!”
“是。在下在这里祝将军旗开得胜。”
韩峰转身,看着自己身后数百只舰船,嘴角上扬。
自己这次一万水师,数百舰船,精锐尽数而出。可谓是倾尽自己的心血,倾尽大齐心血。
这一次,听从了医馆的建议。铁索横船下,士兵们果然很少有眩晕呕吐发生。
这一次,我韩峰必将要为大齐打开新的局面,大齐,必然傲视群雄!
“将军,大月国德才总管密信。”
“呈上来。”
好!韩峰看完,喜不自胜。
德才同意与自己里应外合,并且还把守卫老鹰港口的水师部分策反。
今夜,这些大月水师将会一同加入大齐的舰队中。
韩峰不禁仰天长笑,周围的军士们也纷纷叫好起来了。
“将军如此高兴,想必,这大月德才,必是弃暗投明。”
“将军,此战后必定是封官加爵。”
“将军,今夜就抵达老鹰港口,我们应该警惕大月水师偷袭。如今还要让将士们寻欢作乐,还是有些不妥吧?”
闻言,韩峰皱了皱眉头,心头非常不高兴。周围的军士们听得此话,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那是一位身材高大,面容黝黑的大汉。这大汉足足比周边的军士们高出一个头,显得十分引眼。
“龙占海,本将知道你生性谨慎。但是,根据我大齐百余年历史来看,大月国的军队,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更何况,你口中的大月水师,已经倒戈卸甲了。”韩峰晃着自己手中那一份密信,有些挑衅地说着。
“既然如此,那我们更应该有所戒备。将军,这恐怕是诈降啊。”大汉有些着急,声音也变得有些大。
“我说龙占海,你并非大齐本国人,有所不知。咱们大齐国,在历史上打大月国时,必然是让大月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最后才可怜巴巴的向我们称臣纳贡。更何况,我大齐兵强马壮,大月哪里比得上?”一旁军士看不下去了,嘲讽道。
“占海将军可真是举世混浊我独清啊。”另一人冷冷地说着。
听着周围有些讽刺的话语,龙占海心中沉了下去。他确实是从出云帝国逃难过来的,也因为这个原因,龙占海见过大月国对外征服的战场,对大月军纪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
虽然大月胜少败多,但是士兵多以胸口受伤,极少有背部受伤的情况。当时龙占海就认为,大月国屡战屡败,是因为兵器战法羸弱的缘故。而且,龙占海感觉得到,大齐上上下下弥漫着一股速胜论调,仿佛大军一到,就可以让大月俯首称臣。
龙占海有些担忧,因为骄兵必败!
“占海将军言之有理。那今夜烦劳将军随警戒部队一起,接收大月降兵。”韩峰也觉得这个龙占海十分讨厌,不如就直接把他打发走算了。
既然你这么不放心,那就让你来办吧。可不要耽误了他韩峰的游乐时间。
看着自己上司和同僚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龙占海忧虑是越发的浓厚了。
老鹰码头,大月水师驻地。
吴灵儿捧着一碗酒,正在水师营地中作动员。
这是甘漠的建议,也是吴灵儿的本意。
望着自己面前齐刷刷的兵士,吴灵儿心中多了几分不舍。这都是人命啊!这一批人,就是要率先架着油船冲过去的死士。
甘漠端着酒坛子,一个个的给这些死士倒酒。他看着这些死士,脸上都带着几分决然之意。
吴灵儿等着甘漠倒完,随后捧起自己的酒碗。
“在这个特殊的时候,本公主想跟大家说说心里话。诸位,大家觉得现如今的生活好不好啊?”
甘漠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吴灵儿会说一些提振士气的大话,却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
底下这些死士也有些懵,开始窃窃私语。
“不要害羞。有什么话说了便是。”吴灵儿走下讲台,打量着第一排的兵士。
“公主,在下第一队曹长冯二。有”一位上了些年纪的死士从队列中走出。随着他的发言,队伍安静下来。
“曹长有话直说。”
“将士们!”冯二转身,“我是第一队曹长冯二。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刚刚完婚,这些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知道!”兵士们回答。冯曹长是军中年长的兵了,而且他就住在老鹰码头。他儿子完婚,大家还跑去吃了酒,随了份子钱。
“刚刚公主问我们生活的好不好,我冯二斗胆说一句。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家那婆娘,勤俭持家,孝顺我老母。她在家,我放心。大家可以看看我脚上的这双新靴子,那是我家婆娘,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冯二说到此处,索性直接将脚上那对新鞋脱下来,放在手上。
“我婆娘还说,之前公主没来的时候,我儿子在码头上累死累活,还吃不了一顿饱饭。我说实话,那时我心灰意冷。我在想,我儿子任劳任怨,为什么连吃饭都不能吃饱。”
“可现在,公主来了。我儿子不仅一日三餐吃的饱,晚上要是实在饿了,还能再捡个窝窝头充饥。我还看见城门口告示,咱们绸丝房要收纺织学员,我婆娘还准备去学,说多一个技艺,技多不压身。”
冯二说到此处,对着吴灵儿远远一拜;吴灵儿回了一记长辈礼。
“我冯二现在直说,我知道这次任务九死一生,但是,兄弟们,如果我不去,那等到大齐那把孙子进来,杀人放火,将我的婆娘、我的儿子,还有我那新进门的媳妇,全部砍头。你们说,我能不去吗?”
“哪有人不怕死?我冯二是个粗人,别的大道理我不懂;但唯一懂得是,我要保护这来之不易的生活,要保护我的妻儿;哪怕死,我是为了保护他们死的,是为我的未来奋斗而死!”
“彩!”诸位将士鼓起掌来,纷纷叫喊起来。
李富贵是让得最凶的一个,因为他的媳妇就在绸丝坊。在昨晚送饭的时候,媳妇还很高兴跟他讲,云织府准备让外坊的人去学习云织。
李富贵不懂媳妇为啥那么高兴,他不懂女红。但是,云织的名气他是知道的。只要媳妇能学会云织,他们家就更能过上好日子。
这一切的变化就是公主的到来。李富贵望着鼓着掌的公主,内心暗暗发誓要为公主效力,死不足惜。
“诸位将士,冯二讲的很好。没错,我们就是要把这安逸生活过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吴灵儿双手按下,示意人群安静,“现在,大齐贪婪我们的土地,要让我们成为他们的奴隶,要破坏我们的生活,我们能同意吗?”
“不能!”众将士震声回答。
“那就让他们撞个头破血流,让他们知道,大月国没有软骨头!”吴灵儿举起酒碗,“大月,是我的,也是你们的。灵儿在此,拜谢大家救国之恩!”
吴灵儿将碗中的久一起饮尽,众将士也将碗中酒饮尽。
一时间,教兵场上豪气冲天。
吴卫静静的站在一处阁楼中,远远看着小妹的表演。
“大公子,公主此番,事半功倍啊。”身边的副官不由得感叹道。
“其实我倒是在想这个曹长之前的话。”吴卫回答道。
“什么话?”副官询问道。
“曹长说,他儿子之前任劳任怨,却食不果腹,他心灰意冷。”
“德才确实该死!”副官恨恨的说,因为他也是底层人民,家里也有人做工。
“是小妹来的这几日,他们才能吃上饱饭。从这就可以想出,我大月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甚至比这还严重。”
“如果这样想的话,那我大月的军队士气,军队作战能力,究竟有几分保证?要知道,冯二是老兵了,他都会这么想,那底下的新兵又会怎么想?”
面对吴卫连珠似炮的提问,李副官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吴卫看着沉默的李副官,仔细思考着之前小妹的主张。
“大哥,大月真的要变法。绸丝坊算我们家族拥有,劳工环境都如此恶劣,那要是其他地界,岂不是更为严重?我们如今的地位,是离不开百姓的支持的。只有百姓过得好,我们才能过的更好。”
或许,大月真的应该变变。因为现在的大月很弱很弱,弱了很多很多年。
他吴卫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者说,他没有去探究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今天冯二的话,让他有些明白了。
国强,要先民富。要让士兵们去保卫他们的富足生活,要让他们知道,要为何而战,才能战之必胜。
吴卫静静地思考着,逐渐肯定了小妹的变法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