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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苍蝇不叮无缝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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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一斗米四十文!你还不如去抢!”
  赵什盯着面前那打着呵欠的粮商咬牙切齿,这人想发财怕是都想疯了吧,一斗米管他要五十文钱,信不信他赵什砸了他的这个破店!
  “要买就买,不买滚蛋!老子这的米算是便宜的了,你小子倒还嫌贵,嫌贵就不要吃了,饿死分文不取,你怎么不去饿死啊。”店老板扣着鼻孔,不屑的看着赵什。这是他这个月见到的最无赖的一个家伙,明明自己见他一个孩子,想可怜可怜他给他便宜十文钱,这小子倒好,狗咬吕洞宾,他倒想看看这个小子去能买到比他这里还便宜的米。
  “你!”赵什被这店老板搞得气不打一处来,边上的二愣子眼疾手快赶忙将赵什拦住。他们是土匪不假,但也不是什么架都要去打的,眼前这个粮店,可是县衙的人开的,除非想不开,不然没人回去找这家粮店的麻烦。
  在来县城之前,韩泽也是叮嘱赵什不要惹事,赵什抬头望了一眼粮店的牌匾“康乐”,不屑的笑了一声,“如此发不义之财,怕是就你们康乐了,百姓倒是有的罪受了。”
  “二愣子,我们走。”
  ……
  赵什心烦意乱的走在县城的小路上,一边走着一边踢着脚边上的一颗小石子,
  来到老虎山的第四天,顿顿在韩泽那混吃混喝的赵什,也是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井然有序的干着各自的活,或是下地刨土,或是下山跟隔壁二龙山掐架,就连身负重伤的寒泽都举着一本不知写着些什么的书窝在被窝里研读,好像就他一人整天游手好闲,除了打麻雀就是掏蛇洞,于是,赵什找到大当家韩泽,自告奋勇地接下了去县城采买粮食这件任务,兴高采烈的带着二愣子两人就直奔最近的县城:清源县而去。
  赵什之所以下山,一来见识见识千百年前的县城,二来收集一点这个时代的情报,不料被黑心的粮耗子给搞了一肚子气。清源县城内一个普通的店小二,一个月才能有一百文的收入,衙门的那位林捕头,也不过三百文的月俸,按照一斗米五十文,即便是衙门捕头一个月也才六斗米约七十来斤,当然捕头平日收下的那些红包不算在内
  两人一前一后,在县城内漫无目的的逛着。
  “赵什,你为啥不买啊,刚才那家的价格,是俺一年来见到最低的一家了,你要是不买,大当家指派给咱两的活就没法办了。”二愣子疑惑的问着。
  “急个啥子,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沉……”
  赵什表面强装淡定,内心早已乱成了一团。县城已经逛了一圈,价格是一家比一家贵,最离谱的是城西的那家旺来福,六十五文一斗,不过成色倒也是诸多粮店中最好的,因此,也是有不少的大户人家亲睐。
  经过赵什的了解,粮价如此之高,多年征战,粮食减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诸多黑心粮商哄抬粮价,以每斗不到二十文钱的价格从各个地主买进,再以五十文不等的价格卖出去,农户日夜耕作,产出的粮食能留到自己手里的连一成都不到,这倒是颇像后世的薅羊毛。
  “如此行事,怪不得大隋民怨四起,到处造反……”赵什感概到。
  粮食,粮食……该怎么办呢,钱倒是韩泽给了不少,但如此高价的去买,去充实那些富得流油的口袋,实在不是他赵什的作风。
  粮食……等等,城外约十五里地远有一座粮仓,同时还有五百多隋军,如果能……
  赵什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二愣子,你先在就回山上叫人,越多越好,带上推车,不要打咱们老虎山的旗子,在城外那个七十道口等着。”
  “等等,赵什你要干什么?你不会要抢粮仓吧,那边可是有官军在守的!”二愣子被赵什吓了一跳。
  “我还没笨到拿土匪打官兵,你回去告诉韩泽,他要信我,就让人赶紧来,今晚子时,我给他看个好戏。”
  二愣子还在原地愣着,从赵什来到山上一直到刚才,赵什给他的一直都是一种与世无争的乖小子形象,结果这小子现在要打县衙的粮仓?
  “赶紧去,”赵什看二愣子还站着不动,朝着二愣子的屁股踹了一脚。
  “偶,偶,俺这就去。”二愣子还停留在赵什要打县衙的震惊中,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一个老土匪被醒来的家伙踹了一脚。
  疯了,一定是疯了,二愣子这么想着,撒腿就跑开了。
  看着远去的二愣子,赵什心思越来越沉,如果这事成了,自己可就真成了手里有着人命的土匪了……
  子时,清源县十五里外粮仓。
  驻扎在此的官军是一支新建立起来的,统领这支队伍的校尉,是长安某一大户子嗣,被家族安排到还算安定的关中一带,受个仓库镀镀金,这份差事是简单了点,比不得去河北地区镇压义军,但胜在安全。唯一的威胁无非就是那些流民,先说土匪,先不说能不能吃掉五百官军,但凡不想招来朝廷镇压,都不会去打粮仓的注意。至于那些饿疯了的流民,要是连这种角色都摆平不了,那这个儿子还是不要认的好。
  此时,这些官军也结束了一天的站岗,开始生火做饭。一些酒瘾大的人已经揣着大碗,跟各自的酒友开始较量,甚至一些人乘着夜色翻出营地,去找各自相好的去了,那个纨绔校尉,也正和几个要好的什长玩着色子。
  在纨绔刚到这支队伍的时候,也曾想过把这一支队伍练成无敌的大军,好向家里人证明自己,不过嘛,很显然他没那本事,兵士们倒是有样学样,个个都是吃喝嫖赌的好手。
  在他们想来,根本没人敢对这座粮仓打主意,义军都在南方嘞,这里只有那么几伙不成气候的土匪。。
  在粮仓不远的一座小山山,赵什眯着眼睛看着这座热闹的粮仓。
  “希望我这十俩银子没白花,也不知道官军怎么招的人,一个从路上抓的壮丁都敢让他给全军做饭,这饭怎么敢咽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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