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虽说早就知道源种的体能高于常人。
不过她揪着我脑袋上的瓢把,轻盈的从二楼窗口一跃而下时……
我脖子附近传来了很不妙的声响。
“咕……”
意识也开始清醒一些了。
“喂,你也给我注意一点啊,好好看路。”
我大声喊着。
“小声点,我可是要掳着你逃走啊,还看什么路。”
“那你估计是走不掉了。”
“什么y……”
她拽着我在林中漫无目的的狂奔时,我清楚的听见了引线被拉开的声音。
我咬牙挣开楞住的她。
轰——!!!
咚——!!!
爆炸掀起的气浪把我推开几米远,我喘着粗气靠在一颗树上。
她估计伤的不轻,这种毫无准备的爆炸,她能做好防御吗?
拖着双脚,捂着口鼻,我走向那片还冒着烟的大坑。
不出我所料,菌丝还没来得及展开形成防御,眼前的这位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但她肉眼可见的恢复速度也让我减轻了不少顾虑。
把她扛在肩上,慢悠悠的往回走。
不一会儿,我看见了敞开的大门,门前是神情复杂的豌豆。
“哟,豌豆……我说我带着她出去溜了一圈,你会相信么?”
“如果您带着她溜一圈能引爆林子里好几个地雷的话,那我可能要怀疑您得健忘症了。”
“今晚估计要麻烦你加个班了,重新找套衣服吧,再帮她好好洗洗……”
“有什么奖励吗?”
“明早上给你多煮两个鸡蛋?”
“换一个……”
“明天多给你买两套衣服?”
“……”
“算了,先搭把手吧,我得进屋歇会儿……奖励肯定有的,让我再好好想想……”
“好吧……”
她把遍体鳞伤的国王接过,扶着进了屋。
我掸了掸身上的灰,跟着进屋,找到客厅的沙发,几步上前倒了上去。
疲惫,困惑,钝痛……
这些东西死死捆住我的四肢和大脑,我不能动弹,不能思考。
眼前也开始朦胧起来,一个悠长的梦似乎在邀请着我进入,就像舞会上的贵族小姐们,在左手用扇子遮住半边脸时,那带着笑意的眼睛下,伸出的那只戴着薄纱手套的纤纤细手。
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不过管他呢,我天天往家里捡伤员,总在照顾她们,也给自己放个小假,好好睡上一觉,也不是不行……
……
……
“让你扫地你能还能趴在地上睡着,我怎么说你好……哎……”
……
……
总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
来到这里之后,很少做有关本来那个自己的梦。
总觉得本来的自己,不过是一堆会动的肉堆在一起的东西。
总觉得原本的人生,不过是躺在一条浑浊的河流里,看着干净的不干净的东西从自己身上掠过,或多或少给自己留下些痕迹。
没能做好该做的事。
没能说出该说的话。
没能留住该留的人。
没能告好该告的别。
这里波澜万丈的日子是不错,可我想要的,应该并不是这些。
在这里,没有了与生俱来的条条框框的束缚。
也不用担心自己个人的安危。
我要做的只是做我想做的……
没人会抬我的杠,查我的底,揭我的疤,戳我的短。
除了我自己之外,没人会在这里约束我。
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感漫上了心头,我睁开了眼睛,眼前是豌豆的甜蜜笑脸。
“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啊,没有,只是看您睡得这么香,就……”
我试着坐起身,才发现双手垂在空中,沙发不知去向。
哦,原来我被豌豆抱着呢。
“我不会很重吧……”
我一开口就问出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很蠢的问题。
“没有,您很轻的。”
我抓了抓后脑勺,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像反刍一样咽下去又斟酌着回到了嘴边。
最后,十分释然的说了出来。
“我会尽我所能,让你们过上安适的日子的。”
“主人,我觉得现在的过的就挺好的。”
“不行,这种躲在地雷窝里,整天缩头缩脑的提心吊胆的算什么安适,我要让这块地以后住满源种,作为和僵尸对垒的桥头堡,一定要让你们每天都能放心的走在阳光下……一定……”
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的晕眩感再次把我的思考能力夺走,我脑袋一歪,沉沉的睡了过去。
二楼一扇打开的窗前,深夜的风轻轻撩开细纱窗帘,撩起了豌豆那一缕缕碧绿的发丝,月光不再那样猩红,恢复了原本的清澈,同样温柔的撒在豌豆的身上。
豌豆的嘴唇凑近了我的耳边,轻语道。
“您已经跟我说过一遍了,不过,我相信您能办到的,我也会尽我所能,即便是付出一切……”
我当时完全没能听到这句话,夜色非常忠实的保守了这个秘密。
……
……
“你想做的,只有这些吗?”
……
“你想做的,只有这些吗?”
……
“你想做的,只有这些吗?”
……
我站在了一个漆黑的舞台上,没有灯光,没有观众,没有喝彩。
只有一直萦绕在我耳畔的低语。
“没错,只有这些。”
……
……
一束光从身后照了过来。
……
……
“虽说给的有些晚了,这本来就是你的,抱歉留的稍微久了点。”
我一下就听出是那个神的声音,我不慌不忙的转过身去,看着她手里的东西。
…………
……
……
“你确定不是什么勇者圣剑之类的。”
“确定。”
“……”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
“如果我在要剁排骨的时候让人递刀过来,递过来的却是把指甲刀,我也很难高兴的起来。”
“别小看了它,它可是受过我祝福的。”
“我还受过你祝福呢,只能开三次的盾有屁用。”
“它现在不论在哪都能飞到你手边,绝对不会坏,而且保险很牢靠!”
“所以你把我初中时弄丢的折叠刀加了buff送过来,对于我有什么作用吗?”
“……总之加油吧!”
“喂!”
我从我的躺椅上猛的坐起身。
天已经大亮,清脆的鸟叫声在林间回荡。
桌上的确多了一把折叠刀,上面甚至还有我拿圆规歪歪扭扭刻的名字——黑牙。
不行了……
好想死……
一想起初中时的黑历史现在被人家上了buff递到自己面前,真的好丢人。
不过,拿都拿了,不用也不好。
“过来。”
刀不为所动。
“comeon——”
刀一动不动。
“烤鸡要米咯——”
刀被风吹的晃了一下,之后依然没有动静。
恁m,怎会如此。
我试探性的说了句。
“黑牙?”
刀突然从桌子上弹起,飞到了我的手心里。
我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击沉。
然后成为了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尽管这里她真的有。
我把折叠刀塞进抽屉里,这玩意儿绝对不会有用的。
把自己拾掇的差不多,我一身轻松下了楼。
迎面就看见满面愁容的豌豆。
“怎么了?”
“没有,主人,我不过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您的身体状况。”
“为什么?”
“因为你大早上对着桌子说怪话,让我很难不担心是不是昨晚那家伙对你动了什么手脚……”
哦……淦……
“没事的,大可放心,我好得很。”
“希望吧。对了,我看昨天夜里的时候,那个国王好像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您现在要去看看吗?”
“那什么,你们的早饭……”
“把昨天剩的粥热了,土豆看您没起来,早上失落了好一会儿呢。”
“大概是关于做饭的事吧,有时间还是可以继续教她的,现在先去看看那个国王的情况吧。”
“那您……”
“我吗?我少吃一顿没事的。”
“好吧……”
错觉吗,她的表情好像有点落寞。
敲了敲国王房间的门。
“请进吧。”
我推开门,昨夜那歌遍体鳞伤的家伙已经不复存在了,她一如既往的端庄,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
“等一下要给小忧换药,我希望你能在旁边,这样她能少些焦虑。”
“我发现你其实也挺让人讨厌的。”
“没办法,和我接触过的人很难不这么觉得。”
“你究竟在贪图什么,美色,权力,还是仅仅那点无聊的满足感与无足轻重的怜悯心?”
“你说什么都可以,我没必要回答,我的问题只有一个——你去不去?”
“去。”
“那就行,等三分钟左右,到你出门左手边的房间。”
“好吧……好吧……”
我走出门,顺便把门轻轻带上。
在门旁等着的豌豆脸上似乎有了些许愠色。
“又怎么了?”
“她的话很难不让人生气。”
“她毕竟刚来,你刚来的时候不也是差点想打爆我的脑袋?”
“……”
“好啦,我去准备一下医药箱,你帮我去看看小忧的状况。”
“好的。”
这次换药没有什么问题,小忧在那个国王在的时候安静的像睡着的小狗。
结束之后,国王把我拽到一边。
“说起来,你没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切都太平静了,以你这家伙原本的身份,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就算僵尸军官死了也不应该。”
我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安慰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她也把手放到我的左边肩膀上,捏了捏。
“但愿如此吧……”
然后她转过身,接着说道。
“昨天夜里一个机会被浪费掉了,这次是正式的请求,我希望能借你的灵魂,带魅儿和小冰回来。”
“既然开始都要绑我跑路了,成功率应该不高吧。”
“四成……”
“失败了会怎么样……”
“最坏的结果就是你们三个人挤进一个躯体,你说不定会精神错乱。”
“这样啊……”
“昨夜是血月,本来成功的概率会提高不少,这下又要等下一个血月,而且如果本体反抗激烈的话也会让成功率减小……”
“如果我配合呢?”
“如果你配合,还在血月,那大概能有七成左右。”
“比我保底概率高,还行,我答应你的请求。”
“这就答应了?”
“你需要带回友人,我需要你们源种的战力,真要对抗僵尸,光我,豌豆和土豆肯定是不可能的。”
“原来你需要的是这个。”
“没错。”
她伸出一只手,我没多想就握了上去。
“交易成立,这下安心了吧?”
“比开始好太多了,至少现在能安安稳稳的睡一觉了,你这客房的床还是蛮舒服的。”
“记得把这话跟豌豆和土豆也说一遍,这些都是她们的功劳。”
“你这家伙,行吧。”
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你也该安心了吧。”
我对着蹲在身后楼梯上的豌豆说道。
她起身下楼,站到我的面前。
“真的要这么做吗?主人?拿自己的灵魂去赌一个只有七成把握的仪式。”
“现在手里的金币没多少价值,只能维持生计用,真正要改变现状,只能靠这次赌一把。”
“可是……”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吧。”
“记得……”
“那就好好的把接下来的每一天过好,我是为了什么做这些决定,我们都明白的。”
“还记得你答应给我的奖励吗?”
“我还没想好……”
“我想好了。”
她用两臂抱住我的腰。
“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活着。”
我哑然失笑。
“这也算奖励的吗?”
“还不是因为您总是让人提心吊胆的……”
我把手放在豌豆的头上。
“行,我答应你。”
黄昏前的慵懒日光,透过大厅的落地窗照在我俩的身上。
把一高一矮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