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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萨斯帝国军上校米哈伊尔·罗斯托夫在踏进指挥部前的瞬间,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因为此时乌萨斯的天空上那无边黑暗,似乎以无比巨大的量感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
整个人仿佛都被包裹在了无垠的黑暗中,但是这种错觉在几秒后便就消失了。指挥部中昏暗的灯光,将他从幻觉中拉回了现实。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狭小的指挥部中,那一盏应急灯正散发着昏暗的光芒,使整个房间都笼罩在薄薄的幽暗中。不少士官在其中来回走动。他们的头、手和脚的动作,使人联想到乘着水流游移的鱼群。
一种诺有若无的臭味隐隐刺激着罗斯托夫的鼻孔,面临战斗而神经紧张的人类所分泌的肾上腺素的味道,电报机散发出来的钢铁的味道都混杂在氧气之中,这些组成了军人最为熟悉的味道。
棕发的年轻人大步走向指挥部的中央,虽然官拜上校,但是罗斯托夫还不到二十一岁。脱去军服的他还是后勤女兵眼中的那个“英俊、棕发的高个儿。”有时候他会感觉到自己的军衔与年龄不相称,但是每次当他看到自己的上司时,他又不得不逼着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莫斯科瓦伯爵安德烈,是负责这次战役的总指挥,而他也正是罗斯托夫的上司。但是虽然他是罗斯托夫的上司,但是两人的年龄却相差无几。这位年仅二十二岁的伯爵现在已经贵为乌萨斯帝国的上将。而此时,这位年轻的上将正伏在指挥桌前,研究着平铺在桌上的作战地图。
“阁下,还在思考如何击退敌军吗?”
罗斯托夫在致意过后片刻,安德烈把视线转过来。虽然身子依然伏在桌上,但是以黑色与银色为主色调的军服却仍然平整的贴在他的身上。
“虽然敌军正在不断迫近,但是如果按他们这么推进下去,我军还是有胜利的可能的。”
听到了安德烈的话,罗斯托夫眼前不由一亮。因为谁都知道,现在乌萨斯军的面前,正在有十万左右的卡西米尔军队不断迫近,而此次负责迎战的乌萨斯军队只有不到六万人。可以说,敌人相对于己方有这近乎压倒性的优势。但是,自己的上司却说自己有胜利的办法。
“对了,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关于敌军的布阵问题。侦察骑兵从前线传来报告,现在敌人依然保持着三路合围我们的行军态势。”
一边说着,罗斯托夫开始在地图上为自己的上司指出目前卡西米尔的三个军团的位置。有色铅笔在地图上清晰的画出了军队集结,并且标出了对面大概的行军路线。从标记上可以看出,对方正在准备进行三面合围。
“根据判断,我军目前正前方是敌军的第四军,其根据之前的情报看估计有四万人左右,目前正距离我们约三十公里。”
罗斯托夫的手指继续在地图上移动着,左翼是敌人的第二军,数目在三万左右,距离估计还有二十六公里。右翼则是敌人的第九军,兵力估计也在三万左右,距离还有八公里。
虽然侦查的数据不一定准确,但是也大致上和具体的情况相差无几。
“敌人的各部队距离已经拉开了吗?他们还真的是大意。”
看着地图上敌军的大体位置,安德烈不由的喃喃自语道。
“阁下的想法莫不是利用敌人部队之间的间隙,率先出击将敌人各个击破?”
“没错,敌人的第九军已经完全将自己的距离与友方拉开,按这种情况下去其将会最先与我们交战。这个距离,已经是远程火炮可以打击到的距离了。”
“不过阁下,敌人如果与我军纠缠到一起导致我们无法立刻结束战斗该怎么办?毕竟敌人其他的两支军队距离我们并不远,如果战局陷入僵持。对我们是极为不利的。”
罗斯托夫提醒道,而安德烈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先让部队往后撤退,找到有利的作战地形。然后,通知其他部队的将领来见我。”
“阁下,似乎不用你传唤他们的。那些老将似乎现在都想见你,刚才有人在外面便告诉我几位将军似乎想立刻让你制定出一个合理的作战计划。”
“哦?他们不是宣称不想再看见我吗?”
“您不去见他们吗?”
“不,我当然要去!我得给那些家伙指点迷津啊。”
在安德烈面前出现的是伊万诺夫上将、尤西库里中将、佛格中将、古尔科少将和艾尔拉赫少将等五人,也就是莱因哈特方才所说的“老将们”。这个称呼似乎有点过分,因为最年长的梅尔卡兹上将还不到六十岁,而最年轻的古尔科只有三十一-岁而已。但对他们而言,安德烈等人的确是太年轻了点。
“司令官阁下,感谢您允许我们说出自己的意见。”
伊万诺夫上将代表大家说道。他在安德烈出生前便早已加入军籍,不论是实际作战或军事行政,他都具有丰富的知识和经验。除了那中等的身材、结实的骨骼和总显得满含睡意的双眼,他只是一个毫无特征的中年男子,但他的实绩和声誉却远在安德烈之上。
“我知道诸位要说什么。”
安德烈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伊万诺夫的致礼,并抢先说道:
“我军正处于不利状况之中,各位无非是想来叫我注意这件事吧?
“是的,阁下!”
尤西库里中将向前跨出半步答道。
他身材细瘦,年纪在四十多岁,擅长战术理论和辩论,属于参谋型的,给人一种尖锐的印象。
“敌军是我军的两倍,而且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这意味着一旦交指敌军将占尽优势。”
安德烈冰蓝色的眼睛闪过道轻蔑的神色,他冷地直视中将。
“你言下之意是指我军必败喽?”
我并没有这么说,阁下!现在我军处于不利态势是事实,看看现在的地图就知道了。”
七双眼睛集中在指挥桌的地图上。
地图上标示的是刚才罗斯托夫指给安德烈看的那幅两军兵力部署图。一旁的几名士兵好奇地注视着长官们,尤西库里中将瞪了他们一眼,他们才慌忙移开视线。中将干咳两声之后再度开口:
“这次的阵形和当年相同,当时帝国引以为荣的军队去征讨卡西米尔,却在这种战术下饮恨败北!”
“是‘克拉科夫战役’吧。”
“是的。那真是一场惨败啊。”
中将发出一声沉重的喟叹。
“那场战争中,正义完全在我们这里,但是狡猾的敌人却使出阴险的诡计,使我忠勇的帝国数十万大军葬身于他乡。这次的战争,应该避免重蹈覆辙,以免有伤皇帝陛下的圣意。依属下的愚见,我军不宜贪功冒进,应该尽快转进才是。”
的确是愚见!好个无能的饶舌胚子!——安德烈在心里暗骂着,嘴里却这样说道:
“你真是能言善道!不过我不赞同你的主张,我根本没想过要撤退!”
“……为什么?能听听您的理由吗?”
“孺子不可教!”臭骂的表情写在尤西库里的脸上,安德烈若无其事地答道:
“因为我方对敌军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怎么说?”
尤西库里扬扬双眉。伊万诺夫神色黯然,佛格和艾尔拉赫则愕然地望着年轻俊美的指挥官。
五人之中,只有最年轻的古尔科水色的双眸中闪现出饶有兴味的神情。他出身下级贵族,自称为了混口饭吃才当军人。他用兵灵活,擅长进攻,但遇到反击战时则略嫌欠缺耐性和韧性。
“敞人不才,仍不明白阁下之意,能否请您再解释一下,感激不尽……”
尤西库里中将的声音十分刺耳。安德烈暗想,以后要拔了他那条可恶的舌头,但眼下还是回答他的问题。
“我所说的优势有如下两点:其一,敌人将兵力分散到三个方向上,而我军只集中于一处。即使敌军在整体上占了优势,但集中火力对付敌军中的一支时,取得优势的是我军!”
“……”
“其二,由一处战场移师下一处战场时,位于中央的我军路程较近。当两军没有交火时,敌军要转赴其他战场势必绕道迁回,多费番工夫。如此一来,时间与距离都成为我军的利器了!”
“……”
“也就是说,我军占尽兵力集中与调度灵话这两大优势这不是胜利的条件是什么?”
“纸上谈兵嘛!根本行不通啊!阁下,这样的……”
“那你难道就准备这样放弃皇帝陛下给予的任务?”一提到皇帝二字,除了古尔科以外,四位提督如坐针毡,无不战战兢兢。看到他们无聊的举动,安德烈不由嗤之以鼻。
“虽然总司令阁下这么说,但是……”
尤西库里似乎还想反驳什么,但是安德烈却道: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皇帝陛下任命我作为讨伐军司令,诸位应该听从我的指挥,以证明对皇帝陛下的忠诚!这才是一个军人的职责所在,不是吗?不要忘了!我是诸位的上司!”
“……”
“诸位的生杀大权全操在我手里!若胆敢固执己见,背弃陛下的旨意,我会立刻解除你们的职务,以抗命之罪严惩!明白了吗!”
安德烈瞠视眼前的五个人,五人个个悄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