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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沅走出寝室,把小手电打开,看清楚了门牌:“112寝室。”
他推测自己仍是在北城一中的女生宿舍四栋。但既不是现世,也不是阴影世界。应该是在以一种奇特的方式体验这具身体的原主的记忆。因此他留了个心眼,将门牌号其记住,以防之后还要回到这里。
既然大致确定了地点,那么接下来他打算弄明白今天的日期,确定是不是和和零九年的上吊自杀案有关系,再确认自己的身份。在这个过程中寻找幻觉的漏洞。通常来说,在意识到幻觉的漏洞后,稍作试探,幻觉便会瓦解。
他向四栋大门处走去:“随便编个理由,就说生理期到了,去找生活阿姨帮忙。然后暗地找到日期,甚至还能从生活阿姨那套点话...”他又转念想,如果刚才那个女生是在小熊玩偶里动手脚的,那自己闹出动静,岂不是暴露了方位?
高沅想了想,决定先把手电关上,先去一楼的公共浴室调查一番。毕竟他就是在公共浴室的镜子前被一双鬼手拉入了这里。
他初中住过一段时间的寝室,知道在十二点之前会有一群二鬼子在走廊上巡逻盯梢。所以现在还是别开手电为妙。只是在黑暗中行走,身上未免毛毛的,总觉得下一刻就会有东西从面前或者头上跳出来。
高沅很快来到了一楼走廊尽头的浴室,他把手电再次打开,眼前地面是水泥的,没铺瓷砖,隔间墙面也矮得很。各种设备看上去甚至比阴影世界里零九年的北城一中还老旧,考虑到在一零年后北城一中还有过一次翻修,两次翻修之间怎么说也得有十年。
“现在应该是在本世纪初左右,是在现世时间的约二十年前...”他很快得出了猜想。
他转去看墙面,却发现洗手池上方空荡荡的,裸露出发黄的墙面,根本就没有镜子!
高沅心中剧震,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没有镜子?”镜子是他进入这里的方式,大概也会是逃离的线索。而一楼浴室的镜子却不知被谁给拆除。如果说这栋楼里所有的镜子都被拆除,岂不是就意味着他无法逃脱幻境?
“不行,我必须要确认这栋楼里的其他镜子!”他感到一阵焦躁,就要迈步出去,
就在这时,从浴室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从走廊上进来了!
高沅心中一动,往浴室深处一瞥,有一扇门可以去外阳台。他当即变躲到了阳台上。
脚步踩在浴室的混凝土地面,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应该是一双塑胶鞋。来者很是着急,才踩得那么响。几秒后,一个女生的头从门内伸出来,扫了阳台一眼。只有一堆衣物晾在绳上,根本没有人,于是她缩了回去。然后又是一阵脚步声,她离开了。
高沅蹲下,躲在无数衣服掩盖的最后面,松了口气:“安全了吗...”不等他重新站起来,那个女生的头又神出鬼没地伸了出来。然后伸出来是一把刀,折射月光,寒意逼人。接着是一身白色连衣裙。正是那个睡在他上铺的女生。
她提着刀,身形如鬼魅般,一步步靠近了躲藏中的高沅,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啪嗒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高沅的心砰砰直跳,他恶向胆边生,攥紧拳头,脸上一丝狠厉:“跳出去和她拼了,不过一把刀而已,怕她作甚?”
就在他想掀开层层叠叠披在身上的衣物跳出去时,一束手电筒的光束从浴室照了过来。
高沅看到白衣女生的脸被照得透亮,她不动声色地把刀藏进口袋,转身对向浴室的方向,似乎什么都没干。
“贝可,你来浴室阳台干什么?”高沅耳边响起的是一个尖锐的女声,光听声音就觉得她为人刻薄。
“没、没什么。”白衣女生原来叫贝可。她现在流露的神情是那么自然,支支吾吾的,像是做贼心虚。
想来那个声音尖锐的女声便是查寝的二鬼子了。贝可半夜跑出来那么急匆匆的,脚步声未免太大,也难怪会被发现。
“呵,是吗。要不要我记上?”随着那个女声响起,手电筒的光束直直打在贝可脸上。
贝可的眼睛都不为之一眨:“随便你,司红。我回去了。”然后她像个没事人似的,离开了高沅藏身的阳台。
而那个叫司红的女生似乎是着急了,短促地说了一句话,高沅没有听清。
司红可能是抓住了贝可的手,不让她离开。贝可“啪”的一声甩开了司红的手。紧接着,高沅听见一声急呼,之后便再也悄无声息。莫非是贝可把刀掏出来了?她就不怕司红大喊大叫把这层的人吵起来吗?
高沅正狐疑,却听得司红气急败坏地骂起来:“我一定要告诉生活阿姨...你怎么能这样对同学?”
贝可的轻笑声透着说不出的邪恶:“你敢吗?”然后是一阵脚步声逐渐消失。
良久,高沅听那司红用她独特的尖声咒骂一句“死娼妓,去死!”
原来女生生气的时候也会这样骂人。高沅刚脱离了危机,却有些忍俊不禁。
听脚步声,确认司红也离开了,高沅才从一堆衣服下钻出来,舒展身体,伸了伸蹲麻的小腿,浑身一阵轻松。
“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知道了那个白衣女生的名字叫贝可,”高沅习惯性地摩挲起下巴,然后心底一动:“那个司红似乎不是很喜欢贝可。现在贝可回寝,她应该还会在走廊上巡逻,我完全可以借讨厌贝可和她套近乎,然后打听出些情报!”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高沅右拳击左掌,下定决心,打算去见见司红。
他走出浴室,回到二楼走廊,左顾右盼,寻觅着是不是有查寝的人。然后便看到在走廊的另一边楼梯口前的空地上,靠墙有一张桌子,以及摆了三张椅子。有一个女生坐在桌子前,打开一盏台灯在翻阅着什么。
他初中住寝那会,也有人愿意当寝室长,就是为了晚上能在走廊里搞学习...
“怕不是个刷题怪?”高沅想到那刻薄的司红竟然是个学习狂魔,未免反差太大。
他一步步走过去,早在心里盘算好从开口到交心的所有话术。
那个女生回头向他看来,但见她尖脸吊眉,宽嘴褐唇,相貌就透着股刻薄劲。此人正是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