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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黑雾的力量拆掉那块铁板所花的时间,比女孩预想中要久得多的多。
鉴于女孩自己也没法再准确地认知时间,她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多久,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可谓是一剂强心剂,哪怕她也不清楚能有什么用。
通风口外层她是无论如何也弄不开的,上面只有手指粗细的竖直风口,但这是整间禁闭室唯一可以下手的地方。
她自己显然是钻不过去的,哪怕是真的猫咪也没法通过一指宽的缝隙,不过,她的黑雾可以。黑雾简直就像是女孩肢体的一部分。
她能利用黑雾削弱、抹除其中路过的声音,可以让声音像透过好几层海水一样变得模糊不清,这也是她能从她的单人牢房里逃出来的依仗之一。
而相对的,她想用黑雾来传递声音,也不是很难的事。缺点是,她的操控没那么精细,声音会失真。距离越远,失真就越严重——不过如果只是想和隔壁的囚犯打个招呼,对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也不知道拆掉这块铁板有什么用,但她必须打破现状。
伤口基本已经愈合,摔伤的腿也足以让女孩正常站立,只是偶尔的跳痛还会提醒女孩隐患的存在。女孩站起身,让自己贴近通风口,将黑雾投入其中。
通风管的右侧已经到头,这证明自己是走廊中最里侧的房间,难怪警卫队长说禁闭室已经满员了。
看来撬掉这块铁板也有很大的用处,至少自己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了。
女孩下意识地撩起自己的衣服,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己的周身一片黑暗,这种条件下根本没法研究那幅画在自己身上的监狱地图。
女孩只好凭自己的记忆去回忆。脑袋很混乱,也没法集中注意力,她只有个很模糊的印象,告诉自己现在在监狱的什么位置。
而黑雾告诉她,通风管道出现了分支。
“‘我该走哪条路?’”女孩喃喃自语,“可是‘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儿’,‘那么这个问题就不重要,怎么走都是一样的’……不重要吗?”
她的思维似乎从“自己所处的位置”这个问题上跳到了别处,好在她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摇摇脑袋又回过神来。
她了解到自己所在的房间位于一条笔直的走廊的最内侧,那么至少让黑雾继续往左,就能接触到隔壁的囚室的通风口。而通风管道的另一条岔路,也许是通往屋顶的风帽,又或者是墙对面。
女孩优先试探了一下,结果是黑雾没法再送得更远了。能在这条通风管道活动的范围,极限就只到隔壁的禁闭室里。
看来能做的事就只有一件了:和隔壁的室友打个招呼。
拆开隔壁的通风口铁板要轻松太多,大概是有着从囚室这侧难以打开,从通风管道那侧则相当容易拆卸的设计。
剩下的事就只有一件了。
“有人吗?”女孩通过黑雾向隔壁问道。
……
没有回应。
女孩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声音能够通过黑雾传导过去,又侧耳倾听一下门外没有狱警的声音,才再次开口:“有人吗?嘿?”
不过依然没有得到回答。如果对面有人,肯定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只要对面的人说话,声音就能被捕捉过来。
然而女孩又等了一会儿,依然沉寂。
她再次出生询问,声音依然石沉大海。
也许隔壁的人现在在睡觉,或者不想理会未知的声音。
或者现实一点儿,也许隔壁早就没人了。自己在对着一个空荡荡的房间说话,这反而是最有可能的。也就是说,自己的现状毫无变化。
女孩叹道:“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的了(Nothingcouldbeworselkethis,作者译)。”
然而这一次,正当女孩想收回黑雾节约体力时却有了回应:“但并非一无所有(Butthere'renotnothing,作者译),所以并不算糟。”
女孩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结论,隔壁关着的是个喜欢双关冷笑话的没心没肺的混蛋。
这种人在监狱还真是罕见,但绝对不是该去打交道的对象,也绝对不是能把越狱计划透露的对象。这种人在监狱里总会表现得相当自私,背后捅刀绝不奇怪,而且其想法时常难以预测。
可惜,现在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
“真好笑,你还有力气讲笑话啊。新来的,嗯?”女孩想先在这种人面前确立自己“老油条”的地位。
然而,对面又没有回应了,弄得女孩心里像有猫在抓,恨不得打破这面墙去把对方一巴掌拍醒。
“Hello?守卫在吗?这间禁闭室里的人好像死了,能来清理一下吗?Hello?”女孩用不会传出门的声音喊着。
“等等……”对面终于又传来声音:“你是个活人?”
“你经常有死人向你搭话的经历吗?”女孩反问。
对面的声音通过黑雾之后严重失真,女孩只能勉强辨认其话语,却猜不到性别与年龄,估计对方听自己的声音也是一样。
那边的声音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抱歉,我大概没能给你留下好的第一印象,我还以为我的梦在和我说话。”
对方这样一解释,女孩瞬间就可以选择原谅对方了。她现在十分的感同身受。
“你也经常会像这样和你的梦开玩笑吗?”
“有玩笑可开的时候,会。不过在开下一个玩笑之前,请问我是在和谁说话?”
尽管对方的声音失真,但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对方的语气、语调,或是所说的话,甚至可能是第六感,让女孩感受到一种暗示,暗示她不要与对方深交,肯定会有麻烦。
“十六号。我第一间牢房的编号。我喜欢别人这样叫我。”我才不喜欢,只是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代号了。
“听起来很不错。薇奥莱,薇奥莱·因特尼缇,如果你愿意的话。”
声音报上了它的名字,应该是女性的名字。考虑到当下的环境,应该是真名吧,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而且听起来不那么疯疯癫癫或不可理喻——这两点足以pass掉监狱里50%的人——如果谨慎一些,说不定会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
“很高兴认识你喵,薇奥莱。”女孩怀着星星点点的小心思打起招呼,语调里藏不住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终于摆脱了孤独的黑暗的小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