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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历史军事 / 流逝的年代 / 27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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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一个夜晚,陆家的房子在漫天的星空下竣工了。那个时候,非常时期,尽量避免人群集聚,f所以陆家的房子竣工剪彩都是在晚上,并不设酒席,不放鞭炮。着实的只邀请了几家人知道,有的送个花蓝即离开。
  冷冷清清的剪彩仪式后,大家回到屋里。邓闯的父母也来了。一起到二楼的家中喝茶聊天。
  之后邓荣夫妇离开。
  陆有德向大家宣布了一个事情,是想办法营救一个被关押进监狱里的地下党负责人:
  “关键是现在还不知道他关押在哪里”。
  王轩急了。
  “我们在复旦学过一年的法律。并且有个认识的同学正在当律师,先去向他打听打听行情。这个同学呢,才入校的时候家境还可以支撑他的学业,后来忽然变故,连火食费都交不了,有一天在食堂里,因为有事我去得晚,见到他收拾桌子上的剩菜剩饭吃,给过他钱。后来好像他找到了自己的叔叔,拽起来了。之后我转系了。”
  王轩说。
  .
  第二天的中午,王轩去那个同学的律师事务f所见到他,律f所在市区附近的一个街边的楼楼上。上一排木梯子,过道比较阴暗,这人叫黄凡,正从里面的什么房间出来见到王轩感觉财神爷来了。歪着脑袋盯着他说:
  “我们一表人才的王大少爷今天是那股风吹来了,光临小店。”
  站在他面前的从前那个脑袋剃得溜光中露出坑凹的疤痕的顶着半头深黑发亮的假发的同学,偏瘦的中等个子已经被财富吹发了福似的,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的肥胖,但是并非臃肿。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形象。
  王轩站在原地身体稍微倾斜:“当然是案子上的事情请教。”“请。”
  简直就是绅士风范儿,走进他的办公室,算是开了眼界;大气宽敞明亮豪华的空间,棕色的大班桌那些办公的用具一片金光闪闪。屋子的一面墙有一座笨重的展翅欲飞的鹰的木雕,涂着俗里俗气的深棕色,两颗镶嵌的什么东西的眼珠子虎视眈眈瞪着人,把他差点吓着一跳。当中一圈深色纹案的地毯中,摆着几件深绿色的长短皮沙发,与那一大排落地玻璃木窗外面的阳光下摇曳的树木辉映。好气派!心里想。
  见他观察着自己的这个房间,眼睛笑成一条缝望着王轩:
  “我这律师楼买的划算,脏物,从警察局里边拿到的。听说是一个什么被枪毙了的人遗留的……”
  令人一阵厌恶。
  “干我们这行工作嘛。星星跟着月亮走沾点儿光。”
  随着进来一个年轻女士,穿着花旗袍把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给人透不过来气的感觉。
  “去给我的同学,王家大少爷沏杯茶来,哦,不。冲杯咖啡,才从英国进口的那种。”
  黄凡长得光水滑的,说起话来,口舌生花的样子,见到王轩以为有多么大的案子到手,也知道王轩家的背景,不是一般的有钱人:
  “我是有个案子找你。”
  .
  “你算找对人了,你看吧这个是我昨天才开了庭的个刑事案件。”
  一边翻开放在桌子上的厚厚的一摞卷宗推到王轩跟前:
  “现在是不论罪名成立不成立,只要关进了监狱什么罪名都可以认定。”
  “你是说……。”
  “你们这个行当我是不了解,这不来咨询吗?”
  “从什么朝代开始……”
  歪歪脖子,眼睛盯着天花板一会儿:
  “宋朝,宋朝开始的……这个有历史记载。”
  “当然嫌犯可以上诉,申诉,你说哈,我打个比方,一个人被怀疑了如同一件产品的原材料被扔到了警署,经过立案侦查,打造成产品,又送到法院标个价格,这不就是定板了。我们当律师说不过是帮忙推销产品而已……”
  .
  见到黄律师满面的虔诚。
  王轩掏出皮包的一袋银元搁在桌子上:
  “我要你陪我去会见一个朋友。听说关在峡口监狱的”
  “那好说呀,那个监狱穷乡僻壤的鬼地方,见个嫌犯还不容易,他们监狱长我都认识。”
  “办理刑事案件,是最简单不过的感觉了。但凡犯了罪,都会需要一些心理安慰。给予一点点安慰是我们办刑案律师的发挥。举个例子说吧,我们目前的法律条文有吗?什么《六法全书》狗屁!时局一天一个样,拿什么标准衡量罪名,你说那小日本鬼子间天的扩大侵略地盘,有条文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摆在那里的;钱啊。我们当律师的,不能减不能增。更不可能杜撰。这个年头请律师不就是图那几句安慰话吗,这叫衙门大大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算你有点儿良心。”
  把钱袋子扔给他。
  收了王轩的钱袋子。
  “你要见那个人,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我让你作我的律师助理身份。”
  “这个人名字叫叫黄诚忠与你一个姓”。
  “什么罪名”
  “不知道。”
  “就是个莫需有的罪名那种。”
  “那我更应该义不容辞。孔夫子不是说吗,不同宗祖都同族,五百年前是一家。”
  “我给你讲个故事,我辩护的一个犯人,判了刑,是故意杀人罪,判了死缓,服刑的时候到了转运站还未到监狱,逃跑了至今下落不明。”“这个可以吗?”
  “但凡是有了罪名的可以……莫需有的除外哈……”
  “你的意思是?”
  “我们明天先去监狱看看吧。是前者很好说。后者就麻烦了。”
  “怎么个逃跑法?”
  .
  “那还不简单,找一个警察把他带到后门什么的地方让他各人走……最多扔一套衣服给他。”
  “这么简单。”
  “是呀,监狱那边又没有接人,谁管他去哪里了。”
  “你尽做这种案件。”
  “当然还要看人。”
  “看人?”
  “有钱无钱呵……那鸡脚杆上刮油的案件我才不屑去做。”
  啧啧啧,心里一阵作呕。
  第二天,两人开着车往那监狱的方向出发了。车子开出主城区,在山路上颠簸了大半天,下起雨来,车开到半山腰,一个拐弯处,轮胎打滑,轰隆隆了几次都上不去,聪明的王轩脱了身上那件深蓝色的长衫扔在地上,才算过来了。
  总算是到了一座山顶,监狱在一处森严的凹地里,房顶乌黑,四周围墙电网绕缠成圈。仿佛是在悬崖峭壁之上,孤独的围墙之下沟壑纵横,乱石嶙峋。车子开进凹进的监狱的斑驳的铁门:
  “律师。”
  听见“咣当”关门的时候,车在那个四面锈迹斑斑的电网下坑坑洼洼的坝子上停下来。
  下了车,黄律师领着王轩进到另外一扇露着一个小孔的铁门边,头顶在小孔边说“律师,我找你们刘监狱长”。铁门开了,递给那个看上去土头土脑的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自己的手续,看了,递给他一包香烟:“谢了。”捧在手上:
  “直走右拐就是刘监的办公室。”
  凡是进来的人都是这么说。
  进到办公室一看,昏暗的房间中,黑黢黢的灯光下,坐着一个肥硕身躯的大汉中年男人,那眼睛狰狞的让人胆颤。又从皮包里掏出一包烟来,抽一杆递给他,又掏打火机帮忙点上:
  “这个你留着抽吧”。
  见到他厚厚的嘴唇刁着烟说,把那包烟搁在他桌边。
  “好久没有见你过来了。”
  “今天不是来了吗。”抽着烟:
  “这个夏天才过去没有多久。这段时间山上老是下雨不断。那监狱围墙上的电网也被大雨淋湿后冒出来几次火花。”
  “这么恼火了。”
  “不是吗,到处打仗闹事谁还顾得了我们这个鸡都不下蛋的鬼地方呢”。
  这才把包里的银元袋子掏出来递给他:
  “今天我的同学要见见一个朋友。”“什么人。”
  一边收了钱袋。
  “黄忠诚。哦,黄诚忠。”“42号。这个不行,是个……”
  “莫需有的罪名。”
  “晓得咯。”
  “我是说见,不是捞。”
  “这个可以去。”
  于是拎着门后的一串钥匙,领着两个年轻人一起去牢房,穿过一条黑古隆咚的楼梯,下去分开两排挨一挨二的显得非常陈旧的牢房的铁门,走到四十二号,打开铁门上的小窗口:
  “四十二号站起来,走近点……你看是这个吗。”
  王轩弯下腰往里看,发现是陆有德告诉他的那人的模样,中等以上的个子,略微偏瘦的身材。国字脸,双眼皮。宽阔的前额,神情稳沉:“你好,我是黄律师的助手,是你的朋友托我来看看你,只要活着的就好。”
  说话的时候仔细的看着里面,然后站直身子:
  “看到了。只要活着就行。”
  “嘭”关上那小窗口。
  .
  那监狱长把两个送出监狱那锈迹斑驳的铁门,转身离开。
  “你的意思是一点都无捞出来的可能性。”
  “我己经尽全力啦,那银元我个子没留,还贴了两包烟。”
  “我会亏你吗。”
  “我们是同学,你的身世我巴结还来不及呢。想当初我才进大学,家里遭了灾,颗粒无收,捡那食堂的剩饭菜吃……你送给我的银元我至今还留着两块呐作纪念呐……不是我找到我叔叔的话,我能法律毕业,有今天的地位。”
  “这些我知道,不是你找到了叔叔我才离开法律系的吗。你叔叔是做什么的我都不知道。”
  “说了不怕你笑咱,我叔叔是区公安局的副局长。这不是我光办刑事案件吗。”
  “那为什么我的人不能捞。”
  “这个年头你又不是不懂,什么事都可以解决只要拿钱,但是沾上个莫需有的罪名,那是乌纱帽非但除脱不说,脑袋谨防搬家。”
  王轩心里想,有他的叔叔在背后,也许以后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走过院坝,上了车。开出了一片铁栅栏。车缓慢行驶中,王轩仔细地观察着地形地貌特征。
  .
  “我们这种关系,我能收你一分钱吗,当然你以后介绍给我的案子另当别论。”
  “谁让我们是同学呢。”
  “不知道你当初干吗学了一年的法律便转过去学国文了。否则的话凭你一表堂堂,又有那么的富有的家庭,开办自己的律师事务f所……”“那又怎么样?”
  “过人上人的生活呵。”
  “现在的中国人还是人上人吗?法律还有公信力吗?什么叫莫需有的罪名?你就很愉快吗?成天拎着钱袋子讨好别人,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日本人都打到自己家门口了,还想过人上人的生活。”
  “好好好算我说锗话了。不管怎样我是不会做那卖国求荣的事情的。”
  黄凡脑袋里掠过一片的咕,心想自己好心的为他作想,还帮了忙,结果反倒被他数落一番。
  .
  车子下到山下。
  一看腕表,己过正午:“回城还得大半天时间,我们随便将就吃点东西吧。”两人聊着,往那镇子上开去。到了一家小馆子,卖羊肉面:“就这个吧。”
  一个大铁锅搁在门口边上,里面滚沸的一锅白哗哗的羊肉汤,那已经骷髅的羊头,两个尖尖的角杵在里面上下翻动。
  .
  “来两碗羊肉面”。“好哩。”走进店堂坐下来,店铺内零星的坐着几个顾客,有个年长的坐在王轩身边,巴哒巴哒抽着烟叶,见到王轩衣衫上的泥土:
  “是上山探监了。”
  “是啊。”
  “天落雨车不好走。”
  见到门边马路边停的车。
  “实际上那上山就是一条直路,开车不如走路的快。再说梯子下雨天滑,情肯走那沟下的杂草笼笼,那底下都是石子些,间或有小青岗树儿,攀着上山快当得很,上去就是那监狱的窗户底下,摸到墙壁走出去便是大门。快又不容易摔倒。”“是吗?”“是呀。我们常年累月的只要下雨天都是这么走。那山上除了监狱,树笼里蛇多,打年轻的时候开始喜欢上去捉蛇卖。”羊肉面来了,见那老人只是抽烟,把自己的面推到他面前:
  “老人家您先吃吧。”
  “再给我来一碗。”
  “那敢情好。我是常坐在这里吹龙门阵的人咯……”
  “不客气,您老请。”
  吃饱了出门,二人才开着车上了回城的路。
  监狱里,黄诚忠觉得蹊跷,为什么监狱长亲自带着个律师助手来见我呢。连忙转身趴在窗户的铁栏杆望外看,下面苍苍郁郁的由上而下的一片小树林。难不成组织上安排了救我出狱。想到那个年轻人眼睛死死盯着这个窗口,是从这里吗?说实在的话只要有工具我很快就将这铁栏杆锯掉,爬出这个窗口是轻易的事情。下面的小树林仿佛直通底下的公路。警察车追捕得从山上旋转而下,这个时间我己经离开了。心里有数。
  .
  回到陆战家已经下半夜。立即与陆有德汇报:“首先见到了黄同志,因为是莫需有的罪名f所以不敢帮忙。”
  “莫需有的罪名。”
  “也许就是他们公安机关与律师之间的行话吧。是我的律师同学告诉我的,可能都不便直接说是与我们共产党有沾连的案件。具我律师同学说,凡是定了罪名的都可以花钱直接从犯人转运站弄出来。他做过。但是莫需有的未定性的嫌犯不做。”
  “但是我查看并调查了,我们营救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赶快讲。”
  “我们是开着车沿着山盘旋上去的。走路只一个羊肠小路,那些镇上的人遇到落雨天,他们小路都不走,说滑。干脆走小路下面的小树林子,地上是石子,不滑,攀着树木上山,上到山顶正是监狱牢房的一排窗口,我仔细看过,黄同志的牢房是四十二号,窗口正在这面,我仔细观察了他的窗口正好下面是那条小路。我们只要沿着小树林爬上去,站在墙壁中用工具锯开窗户上的铁栏杆,他完全可以从里面爬出来。我们直接下山,车在底下接应。即使警察车出动,他们沿山盘旋而下也赶不上我们快。他们冲进树林子,里面杂草丛生有些比人还深,也不容易。”
  “那好,就用王轩的这个方案。采取行动。”
  “还有这段时间是重庆的落雨季节,我们更好采取行动。”
  紧接着第的一天,王轩陆战、邓闯他们人开着有美丰银行标识的轿车出发去那监狱。
  老天作美的是原来小雨飞飞的天气,到了那镇上却下起滂沱大雨来。
  正是傍晚时分,天空黑压压一片。陆战与王轩,带着锯皮,顶着大雨爬上山去,见到牢房的窗口,陆战让王轩,站在自己肩上,抓紧铁栏杆一看,里面正是黄同志。见到王轩眼睛闪亮。赶紧到那门前查看动静。
  王轩使劲的锯着铁栏杆,雨越来越大,正在此时一个炸雷伏冲下来,“咣当”一声巨响,划开了这个房间的角落,顺着砖头瓦砾的落在地上的响声。王轩从陆战肩上掉下来,不顾一切地爬到断墙,那黄同志已经出了牢房,个人互相牵手下行:
  “牢房遭遇雪击了!”
  “快将囚衣脱了扔掉。”
  王轩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给黄同志。
  听见里面一片呐喊。
  随着大雨的冲刷,个人往山下滑行。
  “这墙角的马桶都炸飞了。”“兴许是犯人拉屎的时候被雷击中了的……”
  “这个怎么弄,等大雨过后再下去找吧……兴许就是烧焦的尸体。”
  “刘监来了!”
  “把这里守到。”
  “雨停了下去搜一下……”
  个人听着后面的说话声音,下了山。天空漆黑一片。摸到邓闯的车跟前,上了车。
  在雷雨交加中往重庆城开去。
  .
  “你说我怎么还没有使力那堵墙怎么就被雷劈了呢。”
  “哈哈哈……”
  几个人仰天大笑。
  “听到说马桶被炸飞了。”
  “我是才解了大便,那马桶上的手柄是铁的可能不防雷吧。”
  雨停了,监狱长命令两个人下去搜查,第二天清早,两个警察往刘监的办公室汇报,一个手里拿着半块马桶的破木片,另外一个拎着脏兮兮的囚衣:
  “昨天我们搜巡了一天,没有看到犯人的尸体”。
  “逃脱?”
  “囚衣找到了的。”
  “他不可能赤身裸体地逃跑了吧?”“那个难说。”
  “这个责任大啦!听说自己负责任的犯人逃跑,自己负责终身追逃。”
  “这种呀!”
  “是啊!我才听说我们这边,有犯人跑了,负责追了十年……那里追得到。这个警察什么福利都是滞后,后来各人离职经商去了。有的又说他是故意放走的犯人,是他的舅子。也是经济犯。还有钱吗。”
  “有些事情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过你这个事情得注意。我们都是无什么背景的家庭,全凭运气机会获得价值与成功。”
  “看来我们的饭碗打破了不成。”
  “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还嫌你手中的马桶盖盖不臭吗!”
  两个正转身走:
  “记得写个说明,雨天雷劈……各人看到写……”
  “是,雨天雷劈,犯人拉屎被击中墙壁……未见全尸……”
  两个出来的的咕咕着,
  ..
  “日妈追逃,活不见人死未见尸,这个破烂地方自己管了上顿没看到下顿在那里。舍得拿钱我们去追逃吗……”
  一行人回到陆家,陆有德很快又将黄同志換了衣服转走。大家到陆战的房间里欢喜,天大亮的时候几个同学站在栏杆边,喝咖啡,微微眯着眼睛,欣赏着墙角的那一片绿油油开着黄色鲜花的君子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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