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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芮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小人也是为了自保,才把这些所知道的情报透露出来,还有一事,不知小人当不当讲。”
门达道:“如果这一条消息有用,说出来便是。”
陈芮道:“小人曾经占卜过,发现逯杲大人在个月后有可能会出不祥的事件,现在小人也纠结,到底是不是还要继续效忠于他了。”
门达心想,“他这是要投入我的手下吗?”
门道问道:“你说的逯杲会遭遇不测,可有依据?”
陈芮道:“大人,你想一下,逯杲是怎么做到今天这个地位的,还不是靠着曹吉祥的推举,如今锦衣卫严查曹氏一党,曹氏一党对他记恨在心,难免会拿他先开刀,另外,我也冥冥之中感觉逯杲会出事。”
门达道:“你这个人的预测还是很准确的,只不过你当时是石亨的手下,接着又成为我们锦衣卫的眼线去调查曹吉祥,谁知道你成了我的手下,后来会不会叛逃我呢。”
陈芮道:“大人,我这一切都还不是为了苟活于世上啊,谁不想多活几日,谁又想让自己安上图谋造反的罪名处死呢?”
门达愣了一下,心想,“他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
陈芮见门达没有回应他,接着说:“大人,看你好像还和锦衣卫指挥使袁彬有一定的矛盾啊。”
听到这话,门达一惊,心想“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看样子此人留着有用,但是还要试探他一下”。
门达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逯杲在两个月后定会出事吗?”
陈芮点了点头:“说道,大人,逯杲定会出事,等到那个时候,我就听命于大人您,成为您的手下的,这事现在也就我们知道吧。”
门达离开了锦衣卫密室。
在之后的一个多月,朝上弹劾曹吉祥、曹钦的奏章数不胜数。
曹吉祥害怕蹈石亨的覆辙,已经开始密谋起事。
就差一个起事的机会了。
天顺五年六月的某天。
明英宗接到兵部八百里加急。
信上说,甘肃告急。
明英宗命令孙镗充任总兵官去征讨。
曹钦见朝廷大军要出征,京城里面的兵力不会留有太多,于是打算在孙镗率军出征后起事。
这边,锦衣卫门达和逯杲见陈芮说得曹钦要举兵谋反的事情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跑来密室里质问陈芮。
逯杲问道:“你说的曹吉祥要谋反,怎么现在还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啊。”
陈芮道:“大人,眼下是不是甘肃告急,孙镗将军已经打算明日带兵出发了。”
逯杲道:“是,可是这与曹吉祥,曹钦要谋反又有什么关系。”
陈芮道:“他们正是要趁着京城兵力空虚才敢起事谋反啊,今夜曹吉祥必定会留在宫中,里应外合,你们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啊。”
逯杲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命手下加强戒备。
天黑了。
曹钦在曹府大摆宴席,厚赏大批武士,准备更时期起兵。
这批武士中有一个叫马亮的降将。
马亮虽然是蒙古降将,也是曹钦手下的武士,但是他总感觉曹吉祥作为一个宦官,想要再次“夺门”,不论从什么上面都说不过去。
于是,二更时分,马亮偷偷离席,赶去朝房密告。
到了朝房,马亮告诉了吴瑾:曹钦密谋造反。
吴瑾当即报告孙镗,两人当即赶赴长安右门。
长安右门紧闭,夜间大臣都无法进入,他们只能急书“曹钦反”的急奏,将急奏投入门缝中。
当夜正值锦衣卫门达当值。
门达看见这封急奏,想到白天密室中陈芮说得,立刻集结当值的锦衣卫,封闭城门,保护英宗安全并全力锁捕曹吉祥。
门达用飞鸽传书给逯杲传去“曹钦谋反”的书信。
到了更时分。
曹钦召集众武士,打算从东长安门攻入皇城中。
正当曹钦率兵到达东长安门时,发现往日更时期就开启的东长安门紧闭,说是在那里和自己里应外合的义父也完全不见踪影,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感觉自己的密谋败露了。
曹钦心想:“谁会提前察觉到我密谋再次‘夺门’呢,昨天在朝堂之上,虽然有很多文官弹劾我,但是照他们弹劾我的奏折来看,他们并没有发现我要举兵起事的阴谋,难不成是逯杲这么快就发现了我意图起事的迹象?”
一想到逯杲,曹钦恨得牙痒痒。
于是曹钦命令手下,朝着逯杲的私宅奔去。
此时,正是百官上朝的时候。
逯杲看见门达给自己的飞鸽传书,上面写的“曹钦谋反”的内容,当即准备给奏报皇上。
逯杲刚打开大门,迎面撞上了曹钦。
没等逯杲反应过来,曹钦一刀把逯杲的头砍了下来。
曹钦拿起逯杲的首级,率领众武士往群臣等候上朝的朝房赶去。
这时,整个长安街上乱成一团,等待上朝的大臣们以为是孙镗带领的征西禁卫军出征,都没把这场混乱当回事。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这不是孙镗带兵出征,而是曹钦率领众武士造反”,各位大臣一听,纷纷四散逃窜。
内阁首辅李贤刚走出东朝房,被几位武士围住,一人用刀顶住他的后背,一人顶住他的手臂,一人要割其耳朵。
这时,曹钦提着逯杲的人头走了过来,喝住众武士,对李贤说:“这是逯杲引起的兵变,请马上为我草拟一道奏章,进呈皇上。”
内阁首辅李贤心想:“逯杲作为一个锦衣卫,他虽然为人嚣张跋扈,但是一个锦衣卫总不可能会闹出举兵谋反这种事吧,更何况,即使他举兵谋反,怎么会被曹钦最先知道并杀死。另外,那几个武士怎么会被曹钦一声喝住,看来这次谋反的主谋应该就是曹钦。”
果不其然,一会,众武士又押着尚书王翱过来了。
曹钦命令众武士看好李贤、王翱草拟疏章,转头就去了西朝房。
在西朝房,曹钦见到自己痛恨的都御史寇深,直接一刀将寇深砍成两半。
这时,李贤、王翱的疏章也写好了,曹钦就叫他们把写好的疏章投入长安门缝内。
长安门紧锁,曹钦命人纵火烧长安门。
这时,天已经亮了。
孙镗派两个儿子召集京师团营禁卫军。
禁卫军到了。
孙镗大喊:“看见火光了吗,那是曹钦领兵谋反,活捉或者击杀有赏。”
禁卫军听到孙镗这样喊,士气大增,对着曹钦的叛军发起猛烈的进攻。。
曹钦攻打长安门,久攻不下,转而去攻打东安门,依旧是采取火攻的办法,点燃东安门。
禁卫军就顺着火光追杀过来,曹钦的叛军溃散了一部分,但曹钦依旧负隅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