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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初落水的消息传至席间时,南息怀正要离席。彼时宴席已是收尾阶段,宾客间热烈的推杯换盏逐渐转为私下的小声谈笑。是以,侍卫将这消息小心报上来时,也未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听闻此消息,他的脚步一顿,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紧了一紧。
“救上来了吗?”南息怀站出来,声音冷沉,不怒自威。
羲和公主才刚来华昀,身份特殊,眼下虽无圣旨指明,但她与他的婚事已是举二国皆知。
落水本不是大事,但到底是唯昭他冒犯在先,于情于理,此事不能浅浅揭过。
一队侍卫面面相觑,不好开口。
南息怀压抑的怒气上来,他招呼南姝宁过来,沉声命令。
“把宴席散了。”
南姝宁脸色一木,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觑三哥脸色,不敢多说什么,赶忙笑着走出去,打了个圆场,说今日就作罢,改日再聚。
“三哥哥,出什么事了吗?”遣下众人,眼见南息怀面色愈发得冷,却不答她,她只能转而去问了侍卫。
“你们且把事情再说一遍。”南姝宁清清嗓子,摆出天家公主的姿态,也是足够震慑人的。
领班只好顶着压力走出来,艰涩开口,“回六公主的话,羲和公主落了水,眼下……眼下还未寻到。”
南姝宁也是一惊,也不知为何,恍一听到这消息,她的心忽然一颤,丝丝麻麻的痛痒爬上胸口,几息之间,竟是已出了些微的冷汗。
从一开始,对于这个未来的三嫂嫂,她就不自觉地接近和保护,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亲近。
南息怀沉吟一会儿,“落水几时了?”
侍卫回:“自发现羲和公主落水,已经打捞了快半个时辰了。”
快半个时辰了!?那是在水底,姑娘家如何能撑那么久!
此言一出,南息怀当即拍案而起,甩了袖子,道:“带本殿下过去。”
“若人出了事,你们提头来见。”
南姝宁提起裙角,下意识跟上去,眉间焦灼不已。
待一行人赶到临西湖前,正见一袭黑金色长袍的男子站在一边,嘴里还说着不冷不热的话。
“捞了这么久,活人也成死人了罢。”
他伸出苍白的手,骨节分明,浓黑的眸子里盛着笑意,瞧着惬意极了。
甫一见他,南息怀冷沉的面色就缓了一瞬,手掌有些僵硬,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停下,轻声问:“唯昭,这是怎么回事。”
南唯昭老早就见到南息怀急冲冲走过来,他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只是笑吟吟招呼那边诚惶诚恐打捞的侍卫,笑道:“听我的罢,别捞了。”
说完此话,他才看着一潭湖水,缓缓说:“那女人无礼又愚蠢,自己巴巴跳了湖,你可别赖到我头上。”
顿了一顿,他弯弯眸子,续而道:“三哥。”
这两个字极缓极重,听得南息怀唇瓣微动,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唯昭自幼倾心江玥遥,当日玥遥因为自己,生了大病,身子伤了彻底。自那时起,兄弟俩就生了嫌隙,本就性情乖戾的唯昭与他水火不容,丝毫不待见他。
他待玥遥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
南息怀望了一会儿湖里慌忙的打捞情景,垂下眸子,睫羽在眼下投了一小片阴影,瞧着有几分阴郁,他说:“你不必迁怒羲和。”
南唯昭轻笑,冷声道:“哟,这便护着了。”
南息怀摇头,朝他走近几步,南唯昭微微仰头,作势对峙,没成想他略过他身侧,走到湖边。
暮色渐合,暖风转冷,老树的枝条随风轻掠,湖水拨弄的声音不绝。
“这是国事,更是人命,怎可以私情胡闹!”
话落,南息怀纵身一跃,跳进湖里。
石室内,花枝狂乱摇摆不已。
楼央眉心微皱,面色凝住,他自然发觉,这彼岸花似乎对他的幽冥气息极其敏感和欣喜。
囚住闻初花笼上的花枝不断向他蔓延,愈来愈近。
石室四周的荆棘遍生不灭,短时间内,他无法彻底挣脱,可是闻初的情况不能再等。
只是一瞬间,楼央就有了决断。
便就如此吧。他心下一凛,手中却收了势,花枝见他攻势顿缓,犹豫一瞬,猛得就冲他扬起千丝万缕的丝藤,将他严丝合缝地包裹起来,缠进闻初的囚笼。
目的达到,楼央心中渐宽,嘴角也噙出一抹笑。
可下一刻,他脸色一僵,手脚都顿住了,竟不知如何动作。
花藤将他和闻初缠的极紧,少女的馨香清淡好闻,带着暖意的软体紧紧贴着他,恍惚间,他似乎觉得自己浑身的冰凉都要回暖了。
猫族性傲,喜好独身,因此虽楼央在冥界地位极高,美人环绕,却也鲜少有人敢近身。他费力伸出一根手指,想在二人中间腾出距离,花藤却不肯依他,蠕动间,将二人缠的愈发的紧了。
正值此时,闻初忽然抬起手,将他整个人圈拢起来,牢牢抱住他,霎时间,两人近的肌肤相贴,她嘴里还振振有词。
“别过来,别过来,啊!”
那女人说话的热气全都喷在在他脖颈间,他身子一松,差点化出尾巴。
不必化形,他清楚知晓,自己浑身的毛怕是都竖起来了。
花藤将两人囚进花笼后,动作渐息,逐渐不动。
可闻初的手却越来越紧,直圈的楼央快要炸毛。
忍无可忍,他咬牙道:“松开你的脏手!”
话落,他手中放出一抹亮光,火力直冲周围的花笼,花藤反应不及,果真被震退几分。
下一秒,他一把掐住闻初的脖子,阴恻恻道:“若再不醒,本座就把你留在这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