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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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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说:“仅仅当个出纳,屈才了。科班出身,好好历练,将来派得上大用场。”
  
  毕竟是司姓,将来要真是成了村里的骨干柱子,岂不是扩大了自己这个圈子的力量?司文智暗自高兴,说:“那就全靠书记你培养了,你看到过她吗?”
  秦时说:“看到过,挺不错的一个姑娘。”
  那天,秦时刚刚从村部搬到隐圣厅里居住,傍晚蹲在水碓渎边,洗换下来的衣裤,虽然是一个人生活,但要洗的东西一大堆,这是来卢山坞之后两个多月换下来没有洗过的。过了一会儿,来了个姑娘,拎来了一竹篮衣物,在他的上游一块洗衣石边,卷起裤管,下了水,刚从篮子里拎出一件老人的对襟上衣浸入水中,忽又拎出来放回篮子里,上岸,拎起篮子,从秦时面前走到了下游,那两条白皙而红润的小腿,映入了他偶尔抬起来的眼帘。秦时断定,这不是干农活的姑娘,看样子是个学生。谁家的女孩呢?
  
  正想着,秦时放在石头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听,是老年食堂的伙夫老张头打来的,说:“秦书记,你赶紧过来一下,卢老太公不知吃到了什么,肚子痛得地下打滚了。”
  秦时撂下一大堆衣物,就往隐圣厅里赶,见卢老太公躺在地下,双手捂着下腹部,直喊:“变天了!变天了!”“没味了,没味了!”
  这种时候,卢老太公还在念那两句经!秦时想笑,笑不出来!他二话不说,背起卢老太公就往厅外跑,没收工的篾匠鲍小狗见了,放下篾刀,追上来说:“秦书记,背到哪里去?我来!”
  秦时说:“乡卫生院。”
  到了村口桥头,鲍小狗从秦书记背上接过老人,背上了,一路小跑,往俞村方向而去,一路上秦时和他轮流着,你背一阵子,我背一阵子,到了卫生院,一检查,说是盲肠炎,要急送区人民医院。在等救护车的时候,卢老太公的两个孙子赶来了,秦时将老人交给他们,和鲍小狗回到了村里。走到水碓渎边上,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响,看到月光下闪着粼粼波光的清清渎水,他想起了自己那没洗完的一大堆衣物,走到渎边,看看洗衣石上,那堆衣物没有了。不会被水冲走了吧?
  
  秦时疑惑着回到了隐圣厅,惊了,天井边的屋檐下,拉着一根箩绳,箩绳上晾着上衣裤子,背心,短裤,袜子。谁帮助洗的呢?
  正疑惑间,老张头走来叫他吃饭了,他问道:“谁我帮洗的?”
  老张头说:“笑笑洗的,三国通的孙女。。”
  秦时脑海里立即闪现出那双白皙而又红润的小腿,问道:“是不是一个姑娘,脸上有两个酒窝的?”
  “是啊!就是她!她说,她也在水渎边洗衣服,秦书记匆匆忙忙有急事走了,她顺便帮你连带着洗回来了。”
  “谢谢她。”
  
  “秦书记,她可是个大学生,刚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呢!”
  “噢——现在就业的确难啊!”
  之后,秦时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姑娘了。
  司文智说:“刚才笑笑拿着表到村部找四只眼盖章,四只眼不肯盖。”
  
  这有什么不好盖的呢?这种毕业生就业登记表,叫哪个企业都会好人好做,盖你个萝卜章,又不是什么就业合同,盖了章就非要到你单位工作不可!当然,像笑笑这样学财经的人才,能到村里来工作,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她不想来,我们还得要请她来呢?
  秦时说:“这个四只眼,也真是的!我们村里企业做强了,往来账目多了,就需要增加财务人员,哪能就他四只眼一个人唱独角戏呢?会计出纳一肩挑,不符合财务规矩。”
  司文智眨巴一下眼镜片后面的双眼皮,说:“独角戏好啊!要怎么唱就怎么唱!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秦时知道司文智对四只眼有成见,两人是插子对石臼,碰见就要撞,说:“无凭无据,你也别这么说他。我刚来的第二天,他就向我提出,配个出纳,现在四村合并了,一大摊子,他忙不过来。我说,谁合适当出纳,总得要识得几个字,算得清楚帐才行啊!他提到了三国通。”
  三国通懂三国,不懂账目。在司文智看来,让三国通来当出纳,那不等于武大郎开店吗?他说:“哎——他就要一个不如自己懂的人,怕自己的会计饭碗丢了。”
  这个话倒是让司文智说着了。在四只眼看来,会计的活虽然是罗里吧嗦,眉毛胡子一把抓,什么屁大的事儿也要找上门来,但大小也是村里的一个轴心人物。须知,他们唐家自民初爷爷手里从临县来这里招亲,一直都是村里的“轴心”。先是爷爷沾了县太爷是唐姓本家的光,当了个地堡,卢家及周边村庄生了个娃,死了个人,都得由他上报到县里,在来来去去的跑动当中,享受到了权力的荣光。当地保的爷爷,在上下沟通过程中,领略过那些官老爷的颐指气使,多么希望有朝一日儿孙辈中出个官儿啊!比如当个乡长什么的!再不济,子承父业,在村里当个地堡也可以。可哪里想得到地堡的儿子,也就是四只眼的老爹,竟然出息成一个棺材头,一遇上哪户人家哭爹喊妈,比听到自己孩子生落地的第一声哇哇啼哭还兴奋。他兴奋的不仅仅是那个死人穿衣时的女儿包,那个死人入殓时的子孙包,不仅仅是封坑门后那天晚上的大鱼大肉,而是在张罗丧事的这几天里,他这个棺材头就是村里的头面人物。当棺材头的老爹,多么想自己的老婆能够生出一个风水先生来啊!因为在村里轮到他当“轴心”的那几天里,他发现自己这个棺材头跟风水先生比起来,还是稍逊风*。稍逊的不仅仅是,人家风水先生选风水宝地,有红包;择良日吉时,有红包;烧灵屋念地藏菩萨经,有红包……而是,在治丧的日日夜夜里,风水先生才是个灵魂人物。如果说风水先生是个山中的老虎,那么他这个棺材头只不过是个仰仗老虎鼻息的猴子;如果说,风水先生是水塘里的鲢鱼,那么他这个棺材头不过是鲢鱼边上的一条小小的石斑鱼……可天不遂人愿,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留在村里唯一的儿子——四只眼,从小到大最听不得的就是哭爹喊妈,最见不得就是白衣白帽,最痛恨的就是老爹去给死人张罗这个,张罗那个,在破“四旧”的动荡岁月里,四只眼带着村里读初中的七八个同学,将隔壁村的风水先生铜铃眼戴上高帽,挂上胸牌,脖子上牵着一根箩绳,四邻八乡游街批斗,陪斗陪游街的自然是他家这个称之为“一丘之貉”棺材头老爹。划清界限之后,棺材头的儿子四只眼,在村里向老书记,也就是卢老五他爹,递了足足十几次入党申请书,最后党没入上,捞上了个安慰奖,当上了村里的会计。会计这行当,其在村里的“轴心”作用,自然比他老子棺材头要强多了。棺材头父亲临死前对四只眼说:“这……这会计……会计……不要……不要……让……要……”四只眼明白,棺材头父亲的临终遗言,是叫他要将会计这活儿传给他的孙子。可他的孙子,也就是四只眼的儿子,初中没读完就辍学,跟一个同村的人去外地摆地摊贩卖老鼠药和蟑螂药去了。如今的四只眼自知后继无人,只是想,自己这个行当多干几年,干到哪一年算哪一年,直到自己干不动为止,不想将会计这个饭碗早早地拱手让人呐!那次牛大炮大闹会计室,四只眼撂挑子,那是兑兑闹事者的,村里根本找不出可以接手的人。现在来了个大学生,货真价实地摆到了他面前,危机感徒然而至,他哪儿会轻易盖上手中那颗萝卜章呢?
  
  日期:2022-04-01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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