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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黑的天幕上没有一点云彩,一弯勾月挂在上面,零星地点着几颗星。银白的月光洒下,似某种柔顺的丝绸,又似水一般与空气融为一体。一人行至山间,黑色的人影在夜中并不明显。他一身墨蓝长衫,右肩的银白飞鹰从身后一直绕在左下的衣摆,腰间系上一抹流苏,流苏上还坠着一个圆润的羊脂球,手上还拎着一坛酒。那人正是应北郁。他在半山的一棵桃树下停下了脚步。那桃树红粉花团紧簇,似出嫁绣球一般,比山下任何一棵开得都要旺盛。不远处的草丛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池倾歌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可算追上了。”方才在街上,他眼尖地看到应北郁闪过,当即就打算追过去。可是应北郁脚程太快,有几次她们差点就追丢了。南宫流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就是你要干的事?追踪应北郁?”池倾歌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别让他听到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应北郁的一举一动,她倒要看看这木头有什么要紧事要办。只见应北郁跪坐下来,打开酒坛封泥,手一斜,清冽的酒如注般泄下,在面前倒出了条笔直的线。池倾歌有些疑惑,这架势明显是在祭奠着谁。月华披在身,映在眼,愣是让她看到了他眼中所有坚冰消融,透出浓重的哀伤。他抽出腰间佩剑,手挽起一个刀花,剑气激得花瓣纷散,像雨一般纷然落下。剑式不像往常那般凌厉,势如破竹。倒像是一段舞蹈,危险又优美。剑招舞完,他不禁举目仰望,那抹勾月流转着银白带着她的思绪。他到底在思念什么?她不由得暗想。脚下一个不稳,不小心踩断了一截枯枝。池倾歌和南宫流云心下暗叹不好,应北郁眼光一冷,一个箭步跃身而来。“倾歌!”南宫流云急呼。池倾歌悠悠睁开眼,被猛得吓了一跳,那锋利的剑离着她不到二寸。应北郁赶忙收了剑,将池倾歌和南宫流云拉了起来,脸上有些疑惑:“你们怎么来了?”池倾歌眨眨眼,上看看下看看:“我说我路过,你会信吗?”应北郁回了她一个面无表情。她投降地大叫:“行行行,我说,我们在跟踪你。”南宫流云表示主要是她,他只是被抓过来的而已。池倾歌瞪了一眼不讲义气的南宫流云,转而看向那桃树,去了先前的嬉闹:“你这是在祭奠谁吗?”应北郁垂了垂眸,她一看自知问到了他的伤心处,急忙摆手:“若是你不想说的话,我也可以不用听。”“那是我的母……母亲。”应北郁声音轻轻地,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在风里:“母亲在花灯节过世,生前极为喜爱桃花,我便将她葬在了树下。”他抬了抬眼,有些抱歉:“我不是不想陪你,我只……”话音未落,怀中便满了,看着那怀中的小脑袋,他笑了:“放心,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