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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泰来去了不多时便领回来一群大大小小二三十个小叫花子。
为首叫英子的那名少女倒是长得不差,只是浑身上下污秽不堪,蓬头垢面。那打绺的头发也不知是多久没有清洗过了。
英子不待张豪问话,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长像英俊的翩翩公子后问道:“小子,你找俺想干啥?”
张豪微微一笑说:“我想让你手下的兄弟都喊我叫大哥。我给他们饭吃。”
英子转身瞪了一眼徐泰来骂道:“徐老化子,这就是你说的劳甚子恩公?”
徐泰来陪着笑脸应承道:“正是恩公大人当面,英子你还不快快磕头行礼。”
没想到英子转身啐了一口老痰骂道:“我呸!什么狗屁恩公。就凭一个小白脸,还想当我们这帮兄弟的大哥,别白日做梦了。你赢得了我的拳头再说。”
话音未落,举拳便朝张豪面门打去。
徐泰来见此情形,不由大急,赶忙喊道:“英子快快住手,不得无礼!”
久在市井底层混迹的英子哪里会理会他,不由分说的已经挥出了四五拳。可是令英子气恼的是,自己的拳头竟然连张豪的衣服边儿都没沾上。
张豪躲过了英子的一顿疯狂输出后,气定神闲地说道:“你若想比试拳脚也并非不可。但你的对手不是我而是她。”
众人顺着张豪铁笛指向的方向望去,看着一脸懵逼的黄琳,顿时全都惊掉了下巴。当然最蒙的还是咱们的岐国公主黄琳殿下。
张豪继续娓娓道来:“俗话说好男不与女斗。我与你比施胜之不武。所以我给你找了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比试。这样你输了便无话可说了。”
英子掐着腰,喘着粗气嘟囔道:“少瞧不起人!就这小不点儿还能赢得了我?”
她虽然个子无法与张豪等人相比,但比起黄琳到底还是高了至少一个头。在英子看了自己三两下便能解决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小丫头。
黄琳这半年多来除了每日跟随张豪等人劳作外,还有一项雷打不动的功课便是每日清晨与弟弟黄申一起跟随张豪、吴月等人习武。
最初,只是由表姐吴月指点她们一些入门的粗浅功夫。但这两个小家伙学得很快,如今已经到了学习内功心法,吐纳练气的境界了。
只不过这姐弟二人平日里打闹嬉戏,互相切磋总是留有余地;还缺乏实战临敌的经验。
在张豪看来,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英子正是一块再为合适不过的磨刀石。用来检验黄琳的习武成果非常合适。
张豪走的黄琳身边,用厚实有力的大手拍着她的肩膀鼓励道:“琳儿,别慌。你只需将平日里操演习练的本领拿出来就行。大哥看好你呦!”
黄琳扭头看了一眼张豪,又朝表姐吴月望去,只见吴月也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为自己打气。于是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然后对英子说道:“姐姐,咱们先说好。打架归打架,不准挠脸揪头发。”
英子早已怒火中烧,大喝一声道:“打架哪来这许多臭规矩!吃老子一拳!”
黄琳吃了一惊,本能地侧身一让便躲过了这一拳。
起初,黄琳还有些慌张,显得手足无措。但渐渐地她发觉对面这个叫花子姐姐的拳头根本就打不到自己。反而自己时不时地踢中她的腰眼或是小腿肚。只是自己这双小拳头却一直没有出击。
黄琳的表现也令吴月和陈俊等人颇为吃惊,他们没想到平日里文文静静只是偶尔欺负一下弟弟的公主殿下如今竟变得如此灵活。那几下横扫鞭腿也踢的对面的英子龇牙咧嘴。
张豪之所以对黄琳如此有信心,就是因为他深谙以有备击无备的道理。在他看来黄琳与英子之间就是职业格斗选手与业余地痞混混的差别。
黄琳只要克服了最初的慌张,便可以利用自己灵活的脚步和精准的技击技巧打败对方。
果不其然,正当英子鼓足浑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向黄琳挥出势在必得的一拳时,只见黄琳一个闪身让开英子的拳头,同时挥出了自己的左拳击中了英子的面门。顿时英子鼻血四溅,满面桃花开。
英子脚步摇晃,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黄琳见状立刻慌了神,紧忙上前拿出自己的手帕为英子擦拭鼻血。一边擦一边还哭着说:“姐姐,琳儿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大哥平日里这么教琳儿出拳的。不知怎的你打过来的时候,我的左手拳头就击中了你的面门。”
英子这丫头倒也硬气,一边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一边推开黄琳;艰难地挪到张豪跟前“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给张豪磕了一个响头,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大哥在上,请受英子一拜。”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这个英子也是个明白人。
她连对方阵中最柔弱的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过,就更别提那两个身高马大的大个子了。打不过怎么办?干脆利落地认怂呗!
英子身后的小叫花子们一看大姐头都跪下了,赶紧保持队形跟上,瞬间呼呼啦啦地在码头上跪倒了一大片。
张豪赶紧将英子扶了起来,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你只是输在了技巧上。日后跟随我等勤加练习,一定会比琳儿更厉害的。”
张豪说这话倒也并非虚言,因为他在英子这个丫头身上看到了一股狠劲儿。而这种战阵上一决生死时最重要狠劲儿正是黄琳所缺失的。
拜见完大哥之后,英子立刻招呼自己的小兄弟们跟随大哥一同上船。飞鱼号如今已经清空了船舱,正好装得下这二三十号半大小子。
由于这次前往江陵交易颇为顺利,张豪打算连夜返回风陵渡。因此准备的众多干粮正好分发给了众人。
上船之后,张豪询问英子的身世。
英子一边嚼着饭团一边嘟嘟囔囔地说道:“俺是南阳人。前些年南阳伏牛山闹土匪,把俺们村给屠了。大人们都死了!俺和弟弟躲在井里才逃过一劫。后来跟弟弟一路乞讨才来到江陵。江陵这边人多,活计也多。不用偷不用抢,隔三差五便能吃上一两顿饱饭。”
兴许是吃得有些急了,英子被自己呛得咳嗽不止。
张豪伸出他那宽厚的手掌,轻轻拍着英子的后背说道:“慢些吃,饭团还有。管够!”
英子没有说话,竟然捧着手里的饭团嘤嘤地哭了起来。
其他孩子见到大姐头哭泣,也瞬间被感染,一时间船上哭声一片。
徐泰来对张豪拱手说道:“公子,您对咱们这些流离失所,饥一顿饱一顿的人来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今后但有差遣,我徐某定然万死不辞。”
张豪搀住徐泰来的手说道:“徐先生,言重了。今后咱们一起并肩携手改变这个不公平的世道。让人人都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
英子渐渐止住抽泣,转身对跪在船舱里的小叫花子们喊道:“兄弟们,我韩英没读过圣贤书,但知恩图报的道理俺还是知道的。今后俺们的命就是大哥的!只要大哥让兄弟们上,哪怕刀山火海咱都不皱一下眉头。”。
众兄弟齐声应和。
飞鱼号在夕阳的余晖中载着这一船希望的火种朝着风陵渡返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