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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虽淡,仍旧刺眼。冯准承眼前全是光线下黑色的身影,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剑平举胸前道:“今天我不能跟各位任何一方走,如若谁敢硬来,我冯某必然死战。”
啪!啪!啪!
齐国凤一边鼓着掌一边对冯准承竖着大拇指道:“有出息,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对你来硬的,那玩意下贱......”他一边说一边斜眼看着另外两拨人啧啧道:“但他们就不好说了,小兄弟,你说你一个人,真跟他们手,会吃亏的,除非你和你爷爷一样无敌......难不成你真已经把运势搬来了?那也不对啊......”
没有人理会齐国凤在那里的阴阳怪气,都只是看着冯准承。
这时,御天道的络腮胡厉声道:“冯准承,劝你不要做多余事!老老实实跟我们走,要不,等我们下一波人来,你们都......”
“你看看你们下一波人,还能来吗?”
一个声音打断了络腮胡,那声音从众人背后透过人群,穿了进来,如同最后的夕阳般。
众人顿时同时转过身去,目光下,一个年轻人身上全是血,背着刀,走一步,停一下,朝这里慢慢逼近。
该来的,终于来了。
冯准承喉头抖,甚至拿着剑的手的发着抖,他逆着光,看不清那个人面孔,但又却比所有人都看得清。
这个满脸是血,胳膊戴着孝的年轻人推开众人,走到冯准承身边笑道:“我就来晚一会,你看你这样子,哭不像哭,笑不像笑,难看。”
“来晚就先磕个头吧......”冯准承尽量保证自己声音平稳的说道。
“嗯。”
年轻人点了点头,随即走到大门口,跪了下去,对着正中央就跪了下去,丝毫不在意紧闭的大门,似乎灵位的位置早已刻在心中。
李邃连磕三个响头,自言自语道:“您老人家应该不会生气吧?”
好像耳边又回荡起了冯爷的那声充满气势却又让人心安的“滚”字,他笑了笑,站起身,将头上白色布条孝帽摘下,轻轻折好放在了口袋中,然后拍了拍手,将身后刀抽了出来。
刀向众人。
李邃与冯准承肩并肩而立,两人同时伸出一臂,有刀有剑,
与十年前相比,从木刀剑换成了真刀剑,曾经两个少年挚友,此刻长高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更懂得了如何去面对着这个世界。
冯准承眼神不,仅仅只是嘴唇轻道:“你现在这修为实力,只会托我后腿,等会你就藏在后面,懂不?”
“不懂。”李邃摇了摇头答道。
冯准承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但他此刻的意气,比起刚才独自一人时,强烈了许多。
有友如此,自当含笑而死。
“小子,你说,你把那些人怎么了?”这时,那名御天道的络腮胡指着李邃,震声说道。
李邃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挠了挠头,笑道:“别担心,他们都没死,不过一时半会的起不来,还在山腰上躺着。”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络腮胡心中暴怒,抿着唇道。
李邃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但现在应该马上就知道了。”
“好!好!好!”络腮胡怒极反笑,连鼓三下掌,对着身后四人示意了一下,那四人便各自从腰间抽出一个短短手柄,再一甩,赫然变成了四把刃宽不到三公分的刀。
这时无月低声对着旁边几名僧人道:“先等等看。”同一时间,林和生也把江南来的人拉到一边道:“看来这御天道就是冲着冯准承来的,他们应该是想直接把人关着,其他人也别想拿到那运势,然后他们再慢慢死磨,典型的龙,雷二人手笔。”
“那我们打吗?”女子和齐国凤同时问道。
“先看着吧,你们要是再上了,那这两个小子也太可怜了。”林和生摇了摇头,眼中带了一丝可惜。
可齐国凤却笑道:“您理解错我意思了,我跟她可不一样,我肯定不是去仗势欺人,我是说我能不能上去帮那两小子?”
林和生白了他一眼道:“想惹御天道你就上,以后你寸步难行。”
齐国凤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坐在地上嘿嘿笑道:“算了,先看看吧。”
从比较清楚的回忆当中,李邃和冯准承上一次一块合力对敌还是他们两去游戏厅的时候,那个时候,打街机打的火热朝天,两人经常偷偷摸摸跑去玩,但也惹上过不少事,不就大打出手也不奇怪。
只是那
时,两人都在如同玩耍一般,而如今,是真的拼上了命。
御天道四人将他二人困在中间,如四道鬼魅般闪,刀影划过后,必会在下一刻,接踵而至的第二刀再次划来。
若是仅仅二对二的话,李邃和冯准承是有信心将两名三十多岁的御天道众拿下的,但再多两名,这难度便不是二倍这么简单,四人联之下,配合娴熟,几乎快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漏洞和缺点都会被渐渐补足,这是没有几年功夫,做不到的。
那名络腮胡没有加入其中,而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对比之下,李邃和冯准承的配合就离谱的多,两人一刀一剑,完全都是两套功法,容错率极低,很难互相嵌套,确切来说互相影响的则更多一些,时不时两人的刀剑还会磕在一起。
当冯准承回身时一肘子不小心打到了李邃下巴,差点把他一颗牙打掉时,李邃终于忍不住吼道:“你能不能看着点!”
这副模样,比起刚才豪气干云的样子,又判若两人。
“咱俩分开打!要不老子说不定先被你一剑劈了!”李邃喊罢,就要突出去,但冯准承却使劲拉着他道:“你行不行?能应付两个吗?!”
李邃眼眶一热,但还是冲了出去,背身说道:“我没事,你管好你自己!”
话音落下的同时,李邃手中刀忽然变得很慢,但当两道刀光闪来之时,他手臂微晃,正是用上了之前所领悟了一点的脱力,瞬间,刀光又变得极快,甚至赶上了修为大降之前的速度,一下子,将腰间和面前来的两把刀荡开,眨眼间,人便和冯准承分开相隔了几个身位。
“好招数啊......”林和生忍不住点了点头。
“大管事,您看出刚那年轻人是什么名堂了吗?”女子也是感觉李邃的路子很奇怪,但一时之间又说不上哪里怪,只能问林和生。
老者指着刀光中的年轻人,慢慢道:“这个年轻人的刀法中感觉有很多门派的路数,最少六七家,很杂,但却并不太乱,虽算不上圆满,但一般人是找不到什么破绽的,甚至这年轻人将一些拳法掌法上面的经验也融合了进去,就好比在一杯已经满了的茶水上,又添加了两层水,虽然会比之前多一些,
但也难免会溢出来,这么花的路子,也必然会丢失一些比较纯的东西,至于加什么,舍弃什么,那就看他火候了。”
女子这时才恍然道:“明白了......那既然这样,这年轻人是不是可以算做一套新式刀法的开创者?”
林和生摇了摇头道:“不至于,他虽独辟蹊径,但也并非只他一人走奇特路子,我见过的人中,还有两人也是。”
“那是谁?”女子问道。
“赵长青,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年轻人。”老者眼神一下子放空,似乎想起了一些曾经人和事。
女子这时感到有些讶异道:“还有给大管事您留下印象,您却不知道名字的人?”
林和生笑骂道:“废话!当然有,要是一个人死都不说名字,我还能拿刀架在人脖子上逼问不成?”随即眨了眨眼道:“赵长青就不说了,主要是那个戴眼镜的瘦高年轻人,我是下两广的时候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人看着文质彬彬的,但随机应变可怕到令人发指,简直就跟他的本能一样,差不多达到了身虽心至的地步,我感觉,在机变性上仅这一方面上,赵长青不如他。”
“还有能超过赵长青的人?”
“赵长青又不是神,说他天下第一也只是综合来看,其他某个方面不如人,也正常。”这次齐国凤帮老人回答了问题,他朝着自己比划了一下嬉皮笑脸道:“就比如我,要比起谁更能睡能吃得话,赵长青肯定也不如我。”
齐国凤见这次没人理自己,便也不自讨没趣了,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个年轻人在他的刀法中,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将精力压于一点,然后借助臂膀晃的重心摇摆,让身体放松,而后在瞬间爆发出来,但也仅仅只有一瞬间功夫而已,若是真和人手按着手拼刀,那就不吃香了。刚才他和冯家小子离得近,就出现了极大的局限,处处掣肘,根本施展不开,被得很,也就是说,想要施展,最关键的是得有空间,只要空间足够,那他变招更多,这种技巧可以臻至完美,不出意料的话,两人接下来就会真正的配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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