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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叶青”才慢慢爬了起来,她脸上挂着两行泪痕,看着不远处还躺在那里的李邃,慢慢地,慢慢地走了过去。靠得越近,“叶青”的手越抖。
当她走到李邃身边时,看见李邃满脸是血,眼睛一不的看着上方,面无表情。
“阿栎,我杀不掉你。”李邃语气很轻,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事一样,不温不火。
他已经没办法使自己的声音再大了。
“你明明能把我从叶青身体里除掉,为什么停手。”阿栎跪倒在李邃身边,将李邃的头用手掰过来,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
李邃满脸是血,只有眼眸依旧明亮。
等了很久,阿栎又冷冷问:“是不是因为我表哥?”
李邃咳了一口血出来,才喘着气道:“该你手了,你还等什么?”
那口血染红了阿栎的膝盖,她问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李邃将头扭了过去,片刻才开口:“不关你表哥的事......你杀王成重伤老崔时,我知道并非你本身意愿,所以我对你,没有杀心,我手只是因为你蔑视他们的性命而已。”
李邃的话语之中,尽是无奈,他想要的,只是阿栎心中对死去两人的一点歉意而已。
他心里无比的清楚王成和老崔的事都是在阿栎还未有意识,仅仅只是嗜杀鬼物时发生的,这就好比天降灾祸到两人身上,这气能找谁撒?还不是自己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他生气,虽气阿栎对两人的态度,但更气的是他自己,在两人遭遇不测之后,他连个报仇的对象都没有,两人的性命,究竟又能去向谁讨个说法?
李邃就这么躺在地上,只能喘着气,阿栎嘴唇微微了,有些颤抖地轻声道:“你说完了?”
“完了。”
“好。”
阿栎一拳砸了下去,李邃只觉得双眼一黑,就再无知觉,阿栎一把将李邃抱起背在背上。
“个头还挺大......”她嘟囔了一句,把他慢慢背了回去。
一路上,不少人看到了这么一个场面,一个女孩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男孩因为个子高的缘故,双脚在地上耷拉着蹭了一路。
当李邃再次
醒来的时候,已是在自己家中,那个小地下室房间的床上,他猛地惊坐而起,看着周围,头脑一片空白。
这时,浑身的剧痛才瞬间蔓延开来,就好比一个人坐的久了,往往是当时没有知觉,但等站起来的那一刻,腿才开始发麻,麻到一步都弹不得。
李邃靠着墙上,闭着眼睛紧皱眉头,等疼痛稍微缓了一点后,他才睁开双眼,头上已大汗淋漓。
在他眼前,阿栎就坐在那里,一直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很久很久,阿栎才开口:“我也杀不掉你。”
李邃没有说话,只是将头侧向了一边。
阿栎把窗帘拉了起来,将最后一抹夕阳遮蔽住道:“要不是你那镯子,再给你多少次机会,你也伤不到我。”说完后,便走出门,不多时,便也端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放在了李邃面前。
“喝吧。”
阿栎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半分感情的说道,她的这些举,很明显是想缓和一下两人针锋相对的关系,但若是仅听其语气的话,那就很生硬了。
李邃回过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又看了看那碗粥,没有任何作。
“不喝?”阿栎问道。
说罢,她便端起白粥准备出去,这时李邃才声音微弱开口了:“总得放凉一会吧......”
阿栎转过身把粥放在了桌子上。
李邃一边喝着粥,腿慢慢地蜷起,先是小口小口喝,最后就抱起了碗一饮而尽,阿栎没有收起空碗,而是就那么静静看着李邃。
“依我表哥的性格,他必定是走的悄无声息,所以我也不会再问你他们两人的讯息,接下来,我会再住这里一段时间,等伤养好了,我再离开。”阿栎站起身背着手说道,那语气似乎容不得李邃一点质疑。
李邃从床上下来,又喝了一口水才问道:“究竟有什么办法才能让你离开叶青的身体?”
“简单的很,你只需要把我原本的身体找到就行,但老实说,你找不到,谁也找不到,因为就连我都不知道我的身体在哪。”阿栎如实说道。
听完这话,李邃变得不吭声了,沉默了一会才离开了地下室。
夜晚,在一片树林里,李邃独自的坐着,低落,无奈,这时,他忽然挥手使劲的
砸了旁边一棵老树一拳,老树一阵晃。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做过了。
那一声响惊得树林里也响起虫鸟鸣杂之声,仿佛应声而和,李邃站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挥拳。
依然和前两天一样的路数,一样的招式,但此时此刻,心境却不对了,甚至出拳的时候,一时之间犹犹豫豫,一时又挥臂猛打,他自己都很难控制那混乱的思绪。
当打到快二百拳时,他大汗淋漓的一头栽倒在地上,一也没,几分钟后,才慢慢地翻了个身子。
“你拳打的不错,同样,躺在地上的样子也很难看。”
不知什么时候,阿栎也来到了这里,她背靠着一棵树,用手拨了拨头发。
在那一刻,李邃仿佛好像就看到了真正的叶青。
阿栎走到李邃旁边的那棵树下,站住了,轻声道:“什么是练拳?”说罢,一拳打在粗大的树干上,随着一声暴响,整棵树被打穿了一个洞,鸟群惊飞而走,巨响接连而起。
从这棵树后整整一排的树,共计七棵,依次被拳劲穿过。
阿栎收起拳头,对着李邃道:“打拳的时候,力要九分,意则十八分,如果心存犹豫,杂念太多,就变为意轻拳重,拳就算再重,要是你自己都跟不上的话,那又怎么打的中别人?以你现在这个样子,出拳的时候不妨把脑子放空,就把自己当成一个白痴,然后看着自己的拳头就行了,实在不行就用余光看着大拇指,再出拳,这样听得懂吗?”
李邃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在这一刻,甚至有些分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是阿栎还是叶青。
因为那份神态,气质,都和叶青简直一模一样,除了那一拳以外。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李邃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阿栎走到李邃面前,举起胳膊道:“看见我的手腕了吗?”
只见在她的手腕处,依旧有着那一缕极细的金线在游,飘荡在伤口周围。
“虽然我受起所累,但只要你带着镯子,我就能找到你,同样,你也能找到我,这就是唯一的联系。”阿栎说完后,就走到一旁,坐到了一块石头上面。
李邃走到那棵树前,看着被打穿的
粗大树干,头也没回地问道:“为什么帮我?”
“你别误会,纯粹是不想欠着你的,我能这么快起来离不开你的照顾,虽然我知道你的心一直在叶青身上,压根没想让我醒来,但是你帮了我那就是帮了,这一点是不会变的。”阿栎翘着腿,不急不慢地说着。
摸着那棵树,李邃没有接话,只是回头看了阿栎一眼,又摇了摇头,随即再次出拳,这一次他的拳头出的轻了一些,慢了一些,几乎比普通人出拳还慢。
当他渐入佳境的时候,阿栎站了起来说道:“至于那两人,崔正良和王成对吧,我之后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的。”说完,便离开了这里,只留李邃一人还在练着拳。
他一直打着那一拳,打了整个晚上。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左右,李邃才回到了自己的地下室内,阿栎还是盘坐在李邃的床上,双目紧闭,两只手平放于膝上,与李邃的打坐方式看着虽差不多,但细微之处还是有着许多的差别。
桌子上放着两碗白饭,还是温热,看来上刚做好没过多久。
李邃端起一碗白饭就吃了起来,米饭很硬很硬,也没有菜,但他却吃的很快,几乎只用了一分钟时间,一碗饭就吃的干干净净,他又立马端起了另一碗饭,同样吃了个干净。
将碗放下,他走到角落把银刀拿在手中,用布将刀一裹,背在了身上。
阿栎这时才睁开眼睛,笑了笑,只是她第一次在李邃面前露出笑容。
“你要去找那小子吧?”阿栎看着李邃在系身上的布袋,便问道。
“嗯。”李邃点了点头。
“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
“那行,以你现在的这点本事,到时候尽量别被人打死了。”阿栎笑了笑,又接着道:“要不到时候,叶青这个小姑娘,可得伤心死了。”
阿栎一边说,一边将李邃吃过后的碗收拾了起来。
“饭好吃吗?”阿栎摞起两只碗推开门又问了一句。
“挺好的,就是有一点硬,底下的没煮熟。”李邃看也没看阿栎的说道,同时将剑符收在袖中,把乌龙索上面落得一层灰也弹的干净,最后在自己右臂处缠上了一圈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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