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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麻城县衙大堂,每盏十多根灯芯的菜油灯成列的排放,把屋里照的如同白昼,几个大男人围在摆满红蜡烛台的圆桌旁一起吃烛光晚餐,这里本是麻城县令于健群于大人审案子的地方,原来的调调应该是肃静森严,但是现在肃静的只有于大人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于健群肥头大耳的脑袋被砍了下来,放在盘子里当菜上了桌,面目狰狞的看着主宾---流寇大头目之一,回民马守应。一同被脑袋上桌的还有参将徐恩盛和徐育贤
“老马,吃菜啊,特地为你准备的席,今天大伙陪着你不吃猪----肉!噫喝哈哈哈哈。。”一个黄须男子声音奇特的笑着,把猪字发音拉的老长,乍一看他比那马守应长得更像色目人,此人便是张献忠,此刻麻城县内的生杀大权的最高掌握者。
“老张,你能不能别在吃饭的时候弄这些血淋淋的人头来?这个也他妈不清真,不过算了算了,能和你聚一聚我就非常开心呢!”马守应举起了斟满甜茶的银樽和张献忠碰了下杯,张献忠故意稍微用了点力,把酒滴溅入了马守应的杯里,马守应看到了整个过程,不过没有丝毫不悦,把甜茶一饮而尽。
“是啊,上次也是我们一起吃席的时候,高闯王也在,现在他老人家去地底下吃独食去了,黄来儿(注1)那厮倒成了新闯王,连个女人都管不服的人,哼哼。”张献忠低头边嚼着一块羊排肉边喃喃着,今天的羊肉似乎炖的不是很烂。
“也不能那么说,鸿基(注2)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敢想敢做,而且做的迅速!”马守应打着圆场,再一众巨寇中,就属罗汝才和马守应的人缘最好,罗汝才是因为心胸宽阔,马守应则是为人圆滑,在流寇内部始终以和为贵。
“把厨子带过来,”张献忠吩咐边上的亲兵,不大一会,厨子被亲兵带上了大堂,他本是于健群于大令的家仆,被流寇俘虏之后丝毫没有抗拒的改换门庭,为张献忠做起了饭。
张献忠缓缓的站起,目光直视这厨子的眼睛,这厨子吓得战战发抖,不敢抬头。张献忠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原来是把精巧的餐叉,“这东西是意大里亚来的耶稣教神父利类思送我的,还是纯银子做的,妈的,那时候老子还在当衙役,没几个朋友,这洋鬼子倒算是一个。。对了老马,这耶稣教和你们的教好像还挺像。。。利类思告诉我,他们老家吃饭不用筷子,用这东西还有刀子,本来他是送我一套的,刀子我当了换钱了,就剩个叉,自打我立棍扬旗那天开始,我和老利就没见过面,不知道他现在飘到哪里,这叉子就成了我对他的念想了,别说,这刀子配叉子,如果吃今天这种半生不熟的羊肉,倒还是挺合适。。。如果再来点葡萄美酒的话,啧啧啧。。“
张献忠围着这个厨子慢慢的绕圈走,不停的絮絮叨叨,这个闯祸的厨师慢慢的把悬在嘴边的心又慢慢的咽回了肚子,这时,席上的一位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少年突然发现气氛不对,刚要张嘴说话,便被身边另一位清秀的少年拉住,“定国,犯不着为这厮出头触怒父亲大人。。”这俩人是张献忠的义子李定国和孙可旺,孙可旺是米脂一个小富商的儿子,李定国原本是犯罪流放九边的军官后代,养羊为生,两人是发小和结拜兄弟,一直一起玩的很嗨,后来白水县来的流寇王二血洗了米脂,孙李二人家破人亡,干脆直接投了刚刚起事很不起眼的张献忠,期待着有一天靠着张献忠干掉王二报仇,但是这个仇却让朝廷给报了,王二被杨嗣昌击杀,张献忠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俩个半大小子很是欢喜,便收了他们当干儿子,尽管张献忠到现在连个明媒正娶的媳妇都没有。孙可旺劝李定国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被张献忠听见,说时迟那时快,张献忠将餐叉狠命地刺向那可怜厨师的后背,随着一声惨叫,那个厨子扑倒在地,张献忠一脚踏在他的背上,用手将他的脑袋向后旋转扭了一百八十度,断了脖子的厨子当场毙命,张献忠捡起了叉子,吹了吹灰,又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怀里。
“老张你这又是何必呢,非得和这种人一般见识。。。”马守应夹起一块豆腐边吃边说,似乎今天的豆腐很对他的口味,马守应不停的下箸,张献忠瞧了马守应一眼,走出了县衙大堂,把门口鸣冤鼓的鼓槌取下又走了回来,“老马,我给你鼓个瑟助兴,这待遇,除了你没谁了!”笑嘻嘻的张献忠举起了鼓槌往那死去的厨师的脑袋上砸去,一下一下按着鼓点砸,砸的脑浆崩出,“操!”马守应恶心的一下子把吃下去的豆腐吐了出来。同席的其他人都是张献忠的手下,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只有李定国深深的皱眉。
折腾了一阵之后,张献忠开始和马守应商量正事,马守应本是想化整为零进入大别山的,结果看到了张献忠在湖北取得了一系列还算说得过去的胜利之后便改变了主意,打算干脆投了张献忠这个老伙伴不去当山贼了。张献忠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出其不意的北上河南进攻许州,因为养寇自重的左良玉连续输了三阵折损两将之后,肯定会有所行动,在他一手遮天的湖广地区给自己一定的打击,这两年没少和左良玉打交道的张献忠摸透了宁南侯爷的脾气。所以干脆北上河南,不按套路出牌。而且要说出发就出发,吃完饭就走,全军开拔。
“我就要离开麻城这破地方了,我想给它留个念想啊。。”张献忠让人把全麻城的妓女都抓到了县衙,老老少少合计一百余名,“不行人数太少。。。”张献忠又下令挨家挨户的破门搜人,当时正值深夜,免不了有夫妻或者偷偷约会的相好正在行男女之事,但凡被士兵撞见房事时动作夸张姿势奇特的女人,都被抓到了县衙,下令和妓女站在一起,有的裹着床单,有的一丝不挂捂着脸。张献忠挨个仔细看脸,年老色衰,容貌丑陋的,每人给了一吊钱放走,其余年轻靓丽的全部留下,让士兵押着走到了城墙边上,一路上露宿街头的乞丐想看又不敢看,便装着睡觉的样子,偷偷睁开眼睛瞄着这些衣冠不整的女人,张献忠的士兵们开始强迫她们用手一点点的抠塌城墙,这根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几个赤躶的女人本来精神已经崩溃,听到这个命令之后直接撞向城墙打算自尽,各个头破血流,有的真死了,有的晕了过去,有的装死,有的在嚎啕大哭,士兵们可不管这些,直接上去一人戳上几刀,直到她们全断了气。剩下的女人开始用手从城墙上往下抠土,纤纤玉手顷刻鲜血淋漓,士兵们用刀背敲打着这些女人催促着,最后改成了让这些可怜的女人们用手在城墙下挖出几个长方形的坑就可以,这场摧花活动还是有个尾声,士兵们把饱受折磨的女人们撵上了城墙,然后锁死了下来的出口,将一个个装满火药的棺材塞进了女人挖出来的洞中,在随着轰隆隆的一系列巨响,麻城的城墙被炸成了平地。
“女人就是靠不住的嘛,还得靠火药!”张献忠已经自斟自饮的喝的微醉,听见了爆炸声,笑呵呵的对身边的马守应说。张献忠一行人策马到了城墙前,惬意的看着夹在在砖石间的美女的血肉模糊的碎片,突然发现一个女子动了动,似乎还没死,张献忠下马薅起那个女子的头发,将其拽出,这个女子身材曼妙,长发飘飘,可惜太高了又是没裹小脚的,她好像是刚才从妓院里抓来的。
“丫头,你叫什么?”张献忠问到。
“。。。。”
“不肯回答么?算咯,饶你一命吧!”张献忠扔下了这女子,踢了她一脚。
“走咯,我们去许州,去那个真曹操的故都,不是那个假货罗汝才!噫喝哈哈哈哈。。。”
张献忠大军向许州开去,留下了没了城墙的麻城,和满空气中的胭脂味儿。
“。。我叫汪点。。魔鬼,你不得好死!”那个女子看到离去的张献忠大军扬起的阵阵尘土咬牙切齿的说到。
注1:黄来儿,李自成的小名
注2:李自成,字鸿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