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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被这句话呛到了,咳嗽了一声,呢喃细语:“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老朽又不曾强迫谁,怎么就是老朽的错了?况且,老朽也为肖研父亲的病花费了许多银两。”
“你这番话可真是大言不惭,如果不是你山长的职位,你又如何能每年获利这么多?况且,以别人危急之时胁迫别人,恐怕并不是孔夫子之儒道吧?!”
韦孝宽冷笑一声,连连说到。
“其实当我知道她怀孕的时候,是非常想结束我们二人的关系的,毕竟她是有夫之妇,我与她并不可能长久的。谁知道,她竟然如此匆忙地就离我而去,还没有让老朽好好地报答一番,就这么死去了……”
山长说着说着,就潸然泪下,呜呜地哽咽了起来。
“请你好好说话,陈述事实,好不?别动不动就假装愧疚,其实内心比谁都开心,现在没有谁能威胁到你了,是吧?”
蔡之翰也受不了了,看着山长假惺惺的模样,心中的怒火不禁涌上心头,随即犹如拎小鸡一样将山长拽了出来。
韦孝宽也在旁帮腔,“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如果让我们查出来,恐怕会对你处以极刑的!”
“我真没有杀人啊!”
山长赶忙叫屈,想要极力自证清白。
“我们是很想保护你的,但是……现在肖研已死,恐怕凶手还是会再次作案的,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目标。如果你还不老实交代,我们是绝对不会保护你这么一个恶人的!”
韦孝宽将长刀“咣当”一声扔在地上,一脸地不屑。
见众人都是这么威胁他,山长索性也怒了,“我一味容忍你们,没想到你们步步紧逼,非要置我于死地。信不信,老朽在京城六部内阁也是有人的,老朽书信一封,你们这些番子全都要下去给那个贱女人陪葬!”
郑冥天迅速从怀中掏出无常簿,扔在山长面前,“这个无常簿作为你的证词,还请你尽快书信至京,也让我们瞧瞧,究竟是哪些大官敢包庇你这个杀人犯!”
随即,山长的脸色再次暗淡下去,方才嚣张跋扈的气焰再次消灭。
“各位官爷,老朽真不是杀人犯啊!要不今晚老朽设宴,招待诸位,让老朽好好地同军爷们解释清楚!”
山长陪着笑脸,谄媚地看着众人,希望蔡之翰一行人能同意自己的款待。
“吃饭就免了吧,以免让别人误会我等,以为我等与你这个杀人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韦孝宽冷哼一声,随即便要将山长给带走。
看着韦孝宽决绝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索性山长也就彻底妥协了。
但是,临走之前他有个请求——
“请你们不要将我的情况告知我的夫人,求你们了!”
山长在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眼睛之中噙着泪花,仿佛这个请求就是他的底线。
如果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都不能满足他,那他也就只有以死明志了!
“如果贵夫人知晓你二人之事,所以才痛下杀手的呢?所以,我们会继续查下去的,你是嫌疑犯,嫌疑犯是没有任何商量的权力的!”
蔡之翰的眼神非常之犀利,仿佛就要将山长给生吞活剥了一般,让山长刚刚生起的一丝希望,瞬间化为了泡影。
韦孝宽、郑冥天负责押送山长。山长太过顾及颜面,在出门之前还要让他们换掉官服、收起兵器,避免让别人看见他是被官差抓走的。
书院中的人都是汉人,带来的几个懂番语的官差没了用武之地,索性也随韦、郑同回了衙门。
美人鱼究竟有哪些死者?
尸块主人究竟来自哪里?
这些基本信息还都不确定,给接下来案子的侦破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同时,辽东都司上下所有官兵,也并没有放弃,依旧在苦苦追查线索,希望能够了早一天将凶手缉拿归案,还百姓以安全稳定的生活环境。
躯干部位的死者,现在已经确定了是谁。所以,他们也不去催促其他尸块的主人。
辽东都司的官兵还想将山长晾到一边,过几日再审讯。但是,蔡之翰却直接拒绝了辽东都司的这个请求,希望能快速、突击审讯。
在辽东都司进行审讯的同时,蔡之翰又开始寻找死者家属谈话了。这名家属,乃是死者肖研唯一的亲人。
肖研的母亲徐氏,现在书院中的厨房帮活,年龄也是很大了。
来到厨房的时候,就看到满脸沧桑的徐氏,脸上全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此时,徐氏正在清理犄角旮旯的缝隙。
看见徐氏的模样,蔡之翰心头一酸,就想起来了前世母亲的模样。
韦孝宽也是心生歉意,还说徐氏一看就是本分之人,没有人监督她,她还能如此勤恳地工作,一丝不苟地打扫卫生,实在是太过难得了。
所以,他们当即决定,先不将她女儿肖研的审讯说出来。
“噹噹~”
敲响了门后,众人这时才先后走进了厨房。骆芷蓉心很细,首先观察到了,徐氏的双手已经龟裂,裂口处还留着鲜血。
“老婆婆,我们是官差,前来调查山长的。所以,就前来找你问些事情!”
骆芷蓉走上前去,笑嘻嘻地说着,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扶起徐氏,让徐氏暂时地歇息。
“山长可是一个大好人呢,哪里会犯事?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徐氏颤颤巍巍地列开身子,嘴里还在不停唠叨着。说山长之前对她家有恩,帮助过他们很多,一定是官爷们弄错了。
蔡之翰顿时在心里骂骂咧咧。
你个龟儿子,当一个山长,趁机祸害了人家的宝贝闺女,结果人家还是对你感恩涕零,真是人面兽心!
“世事无常,人都是会变得。话说您最近过得怎么样?儿子女儿现在在哪里高就呢?”
韦孝宽也收起了往日的严肃,代之以亲切地问候。
“我只有一个女儿了,她就在书院中帮衬,说来还是山长这个大好人帮忙呢!”
徐氏提到女儿时,眼睛之中冲满了自豪,仿佛拥有这个女儿就是她这一辈子最为骄傲的事情。
韦孝宽顺着话把聊下去,“那您的女儿给您做什么好吃的了?”
“她昨天并没有回家,直到今天我也没有看见她的人。想来,也是她有事在忙,只是有事也不跟我打个招呼,这个傻姑娘也真是的,一点也不让人省心!等她回来我非好好骂她一顿才是!”
徐氏乐呵呵地说着,一点也不担心女儿的安危。
“这样啊,那女儿还没有出嫁?就没让您报个大胖孙子?毕竟您也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享受天伦之乐!”
“已经嫁人了,只是研儿这么多年身子骨一直虚弱,一直也都怀不上。夫家也想了很多办法,就是一直没有效果。如果不是她为了照顾老婆子我,按理说她这个出嫁了的媳妇是不能抛头露面的!”
徐氏又解释起了,为何肖研还时不时来书院。就是为了照顾母亲徐氏。
接着,蔡之翰众人又聊到了肖研的夫家。因为丈夫是个秀才,整日里沉迷于读书求取功名,所以对肖研管束也并不多。
这也正是肖研得以抛头露面的原因。
索性夫家对肖研还不错,丈夫也对肖研疼爱有加,夫妻二人日常非常恩爱,是街坊邻居口中的金童玉女,十里八乡都是很出名。
许久,告别了徐氏之后,众人这才返回了辽东都司衙门。在衙门之中。他们突然发现,丈夫的挂饰为何与肖研如此相像?
蔡之翰的双眼还在死死盯着这个挂饰,挂饰是缇骑提供的画像,与实物丝毫不差。
“这不就是一对儿么?一个归肖研,一个归其丈夫,简直是恩爱的象征啊!”
蔡之翰的眼皮狂跳,这个念头突然显现在脑海里。
韦孝宽嘴角一咧,突然脑洞大开地说:“如此说来,肖研的丈夫也是很有嫌疑啊,毕竟两个挂饰是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区别!”
韦孝宽的猜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果丈夫提前知晓了肖研与山长的苟且之事,所以就怀恨在心,渐生杀意。待他唤来妻子肖研,当面质问之下,二人发生了言语乃至于肢体冲突。
就在这种脑袋发热的时机之下,丈夫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将怀中提前藏好的匕首亮了出来,一下子就捅伤了肖研。
后来肖研流血过多,奄奄一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为了这件事不耽误自己的前程,也为了一雪前耻,丈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肖研给杀了,伪造了现场。
蔡之翰接着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如果真是如此,为何徐氏依旧活着?”
“一切都怪罪山长那个狗东西。之所以徐氏安然无恙,可能是丈夫原本就没有杀心,又或者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如今肖研已经死了,但其他死者的身份还不明确,几名死者之间有没有关系?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呢!”
案情,越来越复杂,众人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