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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空间破碎后,林川在哽咽中渐渐陷入梦境,这是真正的梦境,在梦中林川忘却了爷爷庞湛的离世,自己从岳州城回到荆江城,爷爷的身体还算硬朗,二人依旧能够把酒言欢,不知道爷爷从哪里又搬出来一坛子蜀酒。
梦中的林川看着蜀酒,还好奇的问了一句:“爷爷,珍藏的那坛蜀酒上次不是喝掉了吗?怎么又来一坛?”
爷爷端起酒碗,“咕咚”一口就将满满一碗喝下去,畅快的“哈”了一声,放下酒碗说道:“啊?小川记错了吧!这坛酒可是小川得胜归来,爷爷特意开的,之前埋的好好的,怎么可能喝掉!”
林川疑惑的看了眼前的酒,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同样“咕咚”一声喝了下去,砸吧了一下嘴巴说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不愧是爷爷的酒真好喝!”
“那是,这可是爷爷我珍藏了...”
庞湛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外面发出一声巨响,像是雷鸣一般,林川被吓得一个激灵,还没镇定下来,只听见连续的鼓声传来。
“咚!咚咚!”
就像有柄锤子砸在林川胸口一样,震得胸口阵阵发闷,林川有些坐不住,几个健步冲到院中,跃上屋顶向外看去,却见门口有个发殡队伍路过,不过很奇怪,队伍吹的不是唢呐,而是推着几辆大车,车上架着几座大大的军鼓,几个壮汉正在奋力敲鼓!
这是队伍中的灵幡映入林川的眼中,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长宁县公,平南将军。
这不是爷爷的勋爵及将职吗?
虽然林川只是稍稍思考了一瞬,但再次抬头看向队伍,发现队伍已经快从街角消失,挠了挠头嘀咕一句:现在发殡队伍走的这么快的吗?一天时间都够走到嘉陵郡了!
回到正堂林川发现爷爷以及在边上候着的仆人都不见了,桌上那坛蜀酒也已干涸,似乎放了很久的样子,林川正疑惑间,突然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在靠近,自然而然的回头看去,映入眼帘却是一座大鼓,刚刚发殡队伍的军鼓。
“咚!”
如同一声雷鸣在耳边炸响,林川身体激烈一抖,头顶“碰”的一声传来一了剧痛,林川又把头转回去一看,却发现自己站在一处荒地上,四周的土地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遍体鳞伤,而爷爷庞湛正手持镔铁盘龙枪,以奔袭直刺的姿势对着自己,刚刚正是枪锋敲了一下自己脑袋。
不过爷爷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像,就像死了一样。
想到这里林川突然觉得大脑一阵剧痛,脑海中一下子闪过数个场景,荒地、下棋、饮酒、灵堂…
终于林川承受不了这种精神被撕裂的感觉,同时在梦中与现实大喊着“啊…”,猛的醒来。
醒来的林川耳边不停传来喊杀声,缓了好一阵才将刚才的梦境理清楚,右手摸向喉下,摸到一颗红玉,轻轻一拉,红绳自然消散,举到面前,林川看着这颗红豆大小的通透红玉,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还挺好看!
重新放回喉下,林川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外面的喊杀声,心中顿时冒出一股烦躁劲儿。
根据林川自己的判断,爷爷原本想借助昭武皇帝即位人皇的力量,在兵解力量的影响下,将镔铁盘龙枪铸就神器,不过在此之前神器都是从天地之间自然形成的,实际上爷爷并不能引导昭武皇帝赠予的力量,阴差阳错之下,造出了相思红豆。
爷爷临死前将残余的精神意志储存在神器内,就为了能在自己入梦之时,在意识空间中与自己相见,来弥补未能与自己诀别的遗憾,又是下棋、又是饮酒,想必爷爷也是费了一番苦心。
事实上只有下棋那一段才是庞湛为林川留下来的精神意志,之后的场景都是真正的梦境,但迷糊之间的林川可想不了那么多,他就觉得这些可恨的宁军半夜袭营,将自己的梦境搅得一团乱,甚至出现了爷爷出殡的场景,最后导致自己梦境破碎,提前结束了跟爷爷的诀别。
理清楚一切(并没有)的林川顿时觉得内心的烦躁像怒火一样被点燃,拎起边上的长枪,也就是爷爷的镔铁盘龙枪就往帐外走去,看到门口两员士卒还在镇定的站着,林川就确认了两件事。
第一,相思红豆的出现屏蔽的帐外对内的感知,不然自己又哭又喊,守在门口的士卒不可能毫无反应;第二,宁军的攻势或许来的很突然,但并没有威胁到大营的防守,自己所在的位置不算靠外,但也不远,附近的将士还在不紧不慢的准备就说明了一切。
守在门口的士卒自然是认识林川的,看到林川冲出营帐,又毫不犹豫的朝宁军进攻的方向冲去,连忙在后面一边追来一边大喊:“林都尉!林都尉!你去哪里…”
林川冲到营边的时候,宁军已经将围墙突破了好几个小口,这很正常,对于全员后天二境,时不时蹦出几个后天三境的边军而言,这样的防御真正的意义不在于防止敌军入营,而是限制敌军的攻击面,尽可能创造以多打少的局面。
林川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虽然宁军突破的围墙,但局势依旧在镇岳军的掌握之中,即使宁军中的先天高手纷纷出手,但也都被镇岳军将领们一一挡住,并没有派出更多的先天,这是为了避免宁军反应过激,不断增派先天,使一场夜袭演变成全军投入的大决战,那种情况没有人可以确保己方的胜利。
林川只看了一小会,就手持长枪冲了进去,自从修为因为镇岳杀碑认主而提升到后天三境圆满,林川到现在还没有动过手呢,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自己到时候程度了!
纵身一跃,林川直接跳过厚厚的人群,直接落入宁军阵中,落地之时便手持长枪,奋力下刺,直接结果了一人,单手抡起长枪,猛转一圈,身周的宁军士卒顿时像是被骑兵直撞一般,散飞而去,直到身体飞到空中才有一片片血柱从胸口喷射而出。
林川的突然出现可以说是让这一片宁军的攻势为之一顿,若不是林川毫不掩饰身上的气势,宁军都要怀疑面前这个好看到过分的小白脸是先天高手!
身为精锐的边军,宁军士卒可不会因为敌人的强大而畏敌不前,林川登场清出来的场地,恰恰让宁军将林川团团围成一圈,林川没有给宁军什么准备的时间,也不会傻到让宁军从容反应。
握着镔铁盘龙枪的右手随便了个宁军,手掌朝上一翻,整个人就像是被推出去一样,猛的刺向前面的宁军,在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噗呲”一声,将这人喉咙刺了个通透,大大增加了他呼吸的效率。
背后的宁军攻来,林川毫不理会,直接祭出爷爷带兵打仗的三大绝招,“向前冲”、“向左冲”、“向右冲”!
不管是后天几境,哪怕是后天三境圆满,对于此刻的林川来说也不过是一下之敌(一来一回是一合,算两下),若是师向龙在次还能跟自己来几下,这些宁军对于林川来说就是切瓜砍菜。
即便宁军意识到林川的强大,集结了10多个后天三境圆满的将士对林川进行围杀,最终也不过是被林川一一杀于枪下。
林川加入战斗不过半个多时辰,就杀了不下三百人,若不是这些后天将士被林川杀的有些破胆,打到后面都在刻意避让林川,只怕林川的枪下亡魂还需增加不少。
宁军背后穿来阵阵鸣金收兵的声音,在林川还没杀的尽兴的时候,就开始有序撤出镇岳军大营,快速撤人依旧浓郁的雾气之中。
林川没有前去追击,镇岳军也只是稍稍追击一段就回到营中,谁也无法判断在这雾气之中到底有没有藏着宁军的埋伏。
林川一边走回营帐,一边琢磨着:我现在好像有点强,若是对练,营中应该找不到合适的对手了,难不成以后对练,还要去找先天境的高手?
在那场战斗之后,林川积累的情绪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宣泄,静下心来好好给爷爷庞湛守灵。
期间,宁军的进攻就没有停过,但镇岳军大营的坚韧不是随随便便强攻就能突破的,但奇怪的是,林川听到时不时经过的巡营士卒说,这两天带兵前来攻营的将军,一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就像是刚刚被人打过一样。
守灵结束,常哲与闻博远一起来找林川,对林川说,爷爷庞湛交代过,要将自己的躯体埋在塘关江对岸的大巴山脉峰顶,墓碑要朝着嘉陵江的方向,他要时刻看着川蜀大地,他相信终于一天镇岳军会杀进川蜀大地,尽剿宁贼,成奸。
到那时,林川肯定是镇岳军赫赫有名的大将,说不定还是镇南将军呢,他可得在山头好好看着,矮了他怕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