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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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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自然不会觉得此人能有林川的本事,不然也不至于一把年纪了还只是后天二境。
  不解的吃了口肉,林川一甩头,看到角落中有一桌上没酒的青年正在细嚼慢咽,束着长发,身着藏青长衫,背上背着一柄长剑,气质很是超然,与这一楼大堂中其他人都显得格格不入,他应该也能听到右边这桌在说些什么,因为林川分明见到他随着边上吹的牛摇头,叹息,发笑!
  林川招了小二,小声地嘀咕了两句,不一会儿,小二就端着一壶酒来到那人桌下,在他疑惑的眼神中,指了指林川的方向。
  看到那人回头看来,林川举起手中的酒盅,面带微笑,一饮而尽,就当是打招呼了!
  低下头来,一边吃菜一边默念五声。
  “这个公子,不知在下可否在此落座?”
  林川抬头一看,正是那青年在拱手发问,连忙站起来,一边拉开侧面长凳,招呼着青年坐下,一边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青年才一坐下,林川马上招来小二,让再上一副筷子,随后一脸歉意的对着青年拱手说道:“在下林川,冒昧打扰,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青年一脸谦恭的拱手回道:“不敢当!不敢当!敝姓鱼,单名一个青字,是愚兄叨扰贤弟才是!”
  江振坐在林川对面,看着林川从送酒开始的一系列操作,脑子里充满了问号,心想:你一个妓院都不知道的人,居然结交起江湖人士这么熟练?
  林川看了一下张着大嘴,夹起一块肉,却许久忘记塞进去的江振,向鱼青介绍道:“这是江振,江大哥。”
  鱼青没有因为江振夹肉愣神的姿态而有半点轻视,风度依旧的拱手说道:“在下鱼青,幸会兄台。”
  江振连忙丢下筷子,还算板正的回了一礼,拱手说道:“在下是个粗人,方才失利了,少侠莫怪。”
  “岂敢岂敢...”
  三个人只是很平常的文纠纠的互相介绍,但身影传到右边那桌却是格外的刺耳,本身这些行走江湖的人士由于各自区别对待,就跟文人墨客不对付,比如择偶。
  此刻每个人几海碗马尿下肚,早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感觉林川几人这么说话,就是在讽刺他们粗鄙,这么多人说来说去只会“久仰久仰”、“失敬失敬”,顿时气上心头,“啪”的一声,猛拍桌子。
  “唰唰唰”站起来好几个大汉,带着几分醉意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嚷嚷着。
  “哪来的酸人,唧唧歪歪的说什么呢,扰了大爷的酒性!”
  “是极是极,说话酸不拉几,听的大爷头疼!”
  “滚滚滚,到别处吃酒去,坏了大爷酒性小心一顿好打!”
  对于几个醉汉的叫嚣,江振明显面上不悦,正欲开口对骂,发现林川、鱼青而二人完全不为所动,便压下情绪,想看看二人准备作何反应。
  几人越骂越凶,见林川没有反应,气势更加嚣张,眼看就要动手了,引得大堂中的众人纷纷侧目。
  “鱼兄,此处聒噪,只怕扰了兄台雅兴,不若换个去处如何?”
  几个醉汉见林川居然无视他们,还在那镇定自若的说话,顿时觉得火冒三丈,怒火如同头顶发绿一般爆发出来,举起拳头就往最近的林川、鱼青二人打来。
  林川一蹬地面,整个人连着长凳一齐划走,朝他出手的几人醉醺醺的,一个个收拳不及,踉跄几下都摔倒在地,直接拧成一团。
  鱼青看都看没醉汉一眼,稍一歪头,躲过背后二人的一式擒拿,手掌轻轻压了一下桌面,整个人直接垂直腾空而起,离地一丈,落下时脚尖点到这二人头颅之上,淡然的说道:“愚兄初来乍到,贤弟可有好去处推荐?”
  林川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轻轻一抛,直直落到掌柜面前,拱手说道:“掌柜的,给你添乱了,多余的就算是赔礼了!”
  对鱼青摆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说道:“鱼兄,请!”
  说完就往门外走去,江振紧跟其后,鱼青脚下二人还想抬手抓他,只见其轻轻一甩衣摆,整个人腾空而出,落到林川身边,连灰尘都没有溅起。
  “鱼兄好俊的轻功!”
  “武道所长,不足挂齿!”
  林川知道鱼青看出来自己跟江振修行的是兵道了,不过不足挂齿却着实是谦虚,后天之境这等气质,这等轻功,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能够教出来的!
  鱼青的江湖阅历很足,林川对江湖也是十分好奇,开了一个话头,你问我答,竟有些言无不尽的感觉,说着说着三人发现都走到了江边,回首望去,依旧没有找到什么心怡的。
  毕竟严格来说,三个人都是初来乍到,没有谁比别人更了解岳州城的情况,在这码头草草的逛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雅致的地方,也是合情合理的,或许雅致与以码头为生的形形色色的人难以相容。
  就在几人琢磨着要不要直接去城中的时候,林川看到江面游来一艘大船。
  大船分三层,长约莫三十三丈,阔约莫一十三丈,船上亭台楼阁,端是雅致,飞檐翘角不失秀丽,远观之,上面还有炊烟升起。
  这是仰岳楼的游船,专供文人雅客在这江面游玩、垂钓、饮酒、作乐。
  当然,这不是林川原本就知道的,是游船靠岸后,上了船才知道了,上船之时,林川看见数百人从二层、三层涌下来,心中好奇,林川抓住一人问了才知道。
  游船会在岸边停靠半个时辰,这个时间大家可以到一楼垂钓,若是能够侥幸钓到几尾江鱼,这游船上的主厨便会亲自为你料理,那可是名动天下的大厨。
  看到人们争先恐后,如此热切,江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多人?免费?”
  “不啊,只比寻常多花一倍银两,就能吃到大师亲手料理的江鲜,这等占便宜的事情,大家自然趋之若鹜啊!”
  林川点了点头,对这么热心的、放弃抢占好位置的兄台拱手感谢,并且对仰岳楼的东家表示由衷的敬意,想来他都快亏成岳州城首富了吧!
  林川三人虽然想找个雅致的地方喝酒聊天,但还不至于有这个闲情逸致去钓鱼,径直来到三层,林川见这室内给每个桌子都建了一个小亭,此刻许多位置酒水尚在,却桌边无人,想必都下去钓鱼去了。
  含泪亏成首富啊!
  林川再次感慨了一句,便在靠江一侧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随意点了十二道招牌,又随意要了三壶酒。
  “鱼兄,方才在那家酒楼,小弟有一事不明,想请鱼兄解惑?”
  “可是我对所谓‘破寨刀’一行酒后狂言嗤之以鼻之事?”
  在自己送酒后,鱼青直接找上自己,林川就知道鱼青知道自己有意结交,也知道自己想打探消息一事,此时也毫不遮掩,直接拱手说道:“正是,还请鱼兄赐教!”
  鱼青摆了摆手,风轻云淡的说道:“赐教谈不上,不过是游历天下,侥幸听闻的比较多而已。”
  “鱼兄过谦了!”
  “愚兄我六日前便来到岳州地界,只是今天才到岳州城而已,我踏入岳州城,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龟峰寨。”
  “为何去龟峰寨?”
  “我成国之土,荆楚、淮扬、中原,包括原本的川蜀,皆是上好的膏腴之地,尚武之风大不如那些苦寒之地,先祖立国之时,未防止尚武之风尽丧,就曾定下祖制,‘天下匪不尽,寇不绝,以养民勇’。”
  “这我知晓,若非如此川蜀大地的抵抗势力也难以维系至此,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不过这跟龟峰寨有什么关系?”
  “我成国允许有匪寇的存在,但前提不能是穷凶极恶之徒,偏偏这跟龟峰寨的大当家,穆尤,就是名副其实的穷凶极恶之徒,仗着自己后天三境的实力,百姓过境,搜刮极深不说,还常常害人性命!”
  林川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城防军呢?岳州城堂堂3000城防军还奈何不了一个穆尤?”
  “贤弟应是行伍之人吧?准备的说是边军之人!”
  林川本也没想过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不准备透露过多军中信息而已,很自然的点头称是。
  “贤弟未曾在江湖游历,不了解这些落草为寇的凶徒,或许他们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这种闻风而逃,遁去山中的本事却是必须的,实在比自身的修为、武艺更加重要。”
  林川一副学到了的表情说道:“领教了!之后呢?”
  “我本想去替天行道,斩杀此獠的,但是我到龟峰寨的时候却发现山寨早已人去寨空,看那桌椅上的落灰,起码也有五六个时日了。”
  林川还在思考,江振不假思索的开口问道:“莫非是害怕岳州城出兵围剿?”
  鱼青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会,以这些穷凶极恶之徒的秉性,若是因为害怕围剿而要抛弃山寨,他们必然会做一票大的,但我一路打探得知,这半个多月以来,龟峰寨一单生意都没出来做,最近的几单生意也都是不大不小。”
  “所以那个什么劳什子‘破寨刀’就是发现人家山寨无人,才出来宣扬自己的本事,给自己涨名的吗?”
  “正是如此,作为正经的江湖人,我深以为耻。”
  许是大家都去钓鱼了,酒水饭菜上的很快,三人一边饮酒吃菜,一边畅所欲言,好不快活,正当游船准备离岸的时候,突然一楼传到数声惊呼“尸体!尸体!江面漂来一具尸体!”
  “捞上来!捞上来!许还有救!”
  林川三人听到心中一惊,秉着成国百姓良好的传统美德,三步化作一步,快速来到一楼看看有没有能够施以援手的机会!
  三人来到一楼,挤过人群,往那尸体一看,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互相对视一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胡建白!
  破寨刀!胡建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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