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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来天,管事终于将高干要的厨师带来了。这些厨师年龄都不大,大多是刚刚出师没多久的学徒。毕竟这个时代可不像后世那样到处的厨师学校,都是以师徒传承。而大多数的厨师都是在酒楼工作,这个时代能开得了酒楼的又怎么会有普通人家,大多酒楼的厨师原本都是家里的厨师,自然不可能来高干这。这些厨师也大多是靠着高家的关系,从交好的家族开的酒楼中带来的刚出师的学徒。不过这也正对了高干的胃口。年长的厨师习惯了这个时代的菜品,要改炒菜也困难,正好这些学徒刚出师,有了基础,而旧习未深也好改正。厨师一共找来了八位,也都是先在高府住下了。
既然厨师到了,教他们炒菜其实也快,毕竟都有基础,想来有月余,也便能学会了。现在高干便要寻地方建酒楼了。
第二天高干来到了颖阴县城,确是先到了荀家。到了荀府门口,敲开大门,荀府门房对高干也是十分熟悉了,也没派人通报,而是问道“高公子今日可是来找孙少爷的?”高干摇摇头“我今日来是来拜访舅祖的”。高干说完,门房说道“老爷正在书房”。然后派了一个护卫带高干去寻荀爽。
进了荀爽书房,一见荀爽便拜道“近日事物繁忙,未能来拜见舅祖,还请舅祖恕罪”。荀爽看着高干笑着说道“你先起来吧”。然后问道“今日你来找我又有何事?”颖阴县城本也不大,荀家又是本地第一大族,高干这些日子做什么自然瞒不过他。荀爽也知道高干这几天又大招流民,又是四处请厨师,自然不相信他是单纯来拜访他。
高干听后,忙说道“告知舅祖,甥孙打算在颖阴开一座酒楼,今日正是来寻位置建楼,想请舅祖在开业时大驾光临,也为我这酒楼增色”。荀爽听后笑道“好,到时我一定到”。高干又连忙道谢。这自然不是单纯的请荀爽去吃饭,做生意与三教九流打交道是免不了的。而如果开业时荀爽到了,便是说这家酒楼与他有关系,荀家乃本地大族,荀爽如果亲自参加酒楼开业最起码颖川本地官面上不会有人来寻不痛快。荀爽自然也知道这些,不过荀爽一直十分欣赏这位甥孙,也愿意为他站台。正事说完,荀爽又问了他的情况,与他聊了一会,也知道高干现在忙碌,便让他去忙了。走之前高干再次道谢,才离开了荀爽书房。
出了荀府,高干自然要开始寻建造酒楼的地方了。其实地方也好找,时值第二次党锢之祸,颖川家族破败打算出售宅地的不再少数。很快高干便在城中寻到了一处正在出售的大宅,地方到也够大,位置也很好。记下后便出城回到高府。
回来后,叫来管事,把那处宅子告诉了管事,让他明日去将那处宅子买下,用来建造酒楼,这种事自然不用高干亲自出面。
第二天,管事又到颖阴城中,买下了那所宅子,接着便是按高干的图纸建造酒楼了。而高干也开始在府中教厨师们炒菜和调制火锅底料,这个时代没有辣椒,高干只有多放花椒粉,再加上生姜倒也勉强调制出辣味锅底,就这样过了一个月,酒楼终于建成了。
酒楼建成了,经过这一个月,厨师也都差不多能炒菜了,接下来自然便是酒楼开张了。不过高干倒也没有着急。先使人去工坊那问,那边各种桌椅早已备好,只等高干去取,而香水与香皂也囤积了一批,还在不断做出来,这些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纸坊那头些天竹纸也做出来了,高干命工匠将纸以长宽四尺裁开。此时裁纸刀一次可裁十张,便十张以一刀命名。十刀为一份捆扎好,为一捆。后世都是百张一刀,而这个时代纸刀一次只能裁十张,也确实不好以百张为一刀,高干只好十刀一起,也便于存放,当然这也是高干后世带来的习惯作怪。这纸早已有一些送到书院中,供学子与先生使用。这竹纸不易晕墨,又不像麻纸上面上面粗糙,且相比麻纸洁白许多,竹纸送去后,书院中竟是再也无人使用麻纸。得知这消息,高干便知这竹纸也成了。竹纸第一批共有千捆,而且这竹纸制作相比麻纸简单的多,第一批制作的同时,第二批也以开始制作,再有十余天第二批也能成了。
酒楼建好了,酒楼边的铺子当然也完工了。不过对于香水和香皂高干却不打算只在自己的铺子中售卖,这样毕竟太慢,离黄巾之乱也没多少年了,高干要的是快速赚钱并铺开自己的商队。而这便要快速打开名气,并与各地方士族合作了。不过这些都要先等酒楼开张再说。然后便是高干派人去给颖阴地方上的士族名士及学院中的同学送去请柬,邀请来人于酒楼开业之日宴饮。
高家本就是陈留望族,又是荀家姻亲,本地士人自然不会不会面子,都接下了请柬,言说到时候一定会到。
很快,便到了酒楼开业的日子。高干早早便到了酒楼楼下等迎接各路客人。酒楼上一张发匾,上书三个鎏金大字“天然居”。而酒楼两侧又立两块巨大桃符,上书对句“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这个时代早有桃符,一般新年时或有商户酒楼挂上,用以避邪。对句这个时代也已经有了,不过将对句书于桃符之上到是第一次。
这酒楼共三层,一楼乃是酒楼大堂,堂中有百张木桌,一桌四椅。除了桌椅对于现在人看来奇怪一些倒也与其他酒楼没什么不同。而二楼确是一个一个的单间,一间屋内只一张大圆桌,十把木椅,在主位对面有一处空处,可以叫歌姬来吹拉弹唱,这确是这个时代没有的。而三楼则是几间大堂,仿后世礼堂样式,正位是一高台,上面有一张大桌,而下面又有十多张圆桌,一次足可使上百人一同宴饮。而这次高干宴请便是在三楼一处堂中。
高干到后不长时间,荀家便到了。来者乃是荀爽带着荀攸荀彧,并家丁护卫十余人。本以荀爽的身份应是最后来的,不过高干与荀家有亲,高干又没有亲戚长辈在此,荀爽便作为半个主人提前来给高干压住场面。
高干一见荀爽到了,赶忙迎上去说道“甥孙见过舅祖,见过舅父表哥”。打头的荀爽说道“你不用多礼,且先带我进去吧”。高干听后便不在多礼,交代管事先代他在这迎客,带众人向酒楼而去。道楼下,看着天然居的大匾,又看了看两侧桃符上的对句,荀爽赞道“好名,好句!”高干说道“此甥孙偶得佳句,正应酒楼之名,便书于桃符之上,也可使酒楼多些文华之气,岂敢当舅祖此赞”。荀爽笑着点点头,也没再说话。一入酒楼,便见到厅中奇怪的桌椅,荀爽奇怪,问道“此为何物?”高干赶忙答道“回舅祖,却是甥孙感如今士子读书用食皆跪坐案后,不多时便腰酸背痛,便做此名为桌椅,可坐于椅上以桌为案,便可无腰背之痛”。荀爽等人听后十分惊奇,说道“若此为真,汝当有大功德也”。高干连道不敢。将家丁护卫留在一楼,高干使人给他们安排位置坐下。然后带三人上楼,很快到了三楼,进入厅中,高干将荀爽带到台上主桌,荀爽在主位椅子上安坐,荀彧坐于荀爽身旁,荀攸则并没有坐下,而是在高干身旁站立。荀爽坐下后,感觉果然与跪坐不同。荀爽年纪不小,平日一坐下便觉不适,而这椅子坐上却感觉十分舒服,微笑说道“这椅子果然不同,十分舒服”。高干忙说道,今日酒楼开张,诸事繁忙,明日便使人送去几套。荀爽听后也没客气,说道“好,你不用在我这等着,且下去迎客,你表哥也同你一同下去”。高干听后又行礼退下,荀攸也与高干一齐下去。两人便一同于楼下等着,不多时客人便陆续到了。
待客人来齐后,高干荀攸二人也一同上楼。楼上堂中也差不多坐满了,如今都坐在椅子上闲聊。高干荀攸到主桌寻空位坐下,便正式开宴了。首先是上火锅,只见仆人们提着铜炉铜锅上来,先在炉中点燃炭火,然后放上铜锅。铜锅从中一分为二,两侧皆有汤水,一边汤水混浊,可闻道辛辣之气,一侧则汤色乳白无味。众人虽奇怪,却也没人说话。然后便是各种肉片送到桌上。接着炒菜也都送了上来。
看到菜上齐,高干起身道“今日我酒楼开张感谢诸位能来,高干在此拜谢诸位,我也不多说,诸位且宴饮吧”。然后又指着桌上的铜锅说道“此为火锅,乃府上所创,可将肉片置于汤中,待肉片熟后便可食用,此法肉片可得汤中香味却不失其鲜,诸位可以一试。另有炒菜,也是府中所创,比起汤羹别有一番滋味,诸位也可一试。而诸位身下桌椅想来诸位也感觉出他的好处,我高府过几日便会低价出售此物于天下百姓士子,愿使天下免跪坐之苦”。听高干之语,在坐众人尽皆称赞。高干又对众人行一礼,便又坐下了。然后酒也送了上来。没人上酒两瓶,皆用瓷瓶所乘,其一瓶上书逍遥醉,另一瓶上书神仙醉,便是两种蒸馏酒了。
高干又说道“此乃我高家酒坊所出,一者香醇,一者浓烈,且请诸位品尝。”然后打开酒瓶倒了一杯逍遥醉,满饮一杯。其余众人也皆倒了一杯,一口饮下。然后便是正式开始宴饮了。饮下酒后,众人皆感到此酒不凡,又都倒酒,见到杯中清冽的酒水,众人畅饮。
宴中高干也观察了下,众人多喜香醇的逍遥醉,而神仙醉喜者不多,这也在预料之中。而对于火锅于炒菜这不同于现在的美食,众人皆是赞不绝口。
宴饮一共进行了两点多时辰,众人才散去,而高干的酒楼也算正式开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