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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老楼里,两只鬼隔着门进行友善的交流,只留马走日一个人躺在地上慢慢品尝两世为人的感觉。
屋内的窒息鬼的影子变得越来越淡,马上要吞没在黑暗中,慢慢缓和过来的马走日可不想留在这里做战地记者,二位大佬看起来已经陷入僵局,不论门里门外,只要其中一位醒过来找自己一起玩耍,马走日估计就会立刻暴毙当场。
手忙脚乱的在自己汗水和口水的混合物上爬起来,那位敬业的窒息鬼还抵在门上,但是由于活活憋死而向上翻动的眼睛好像还死死地锁定着马走日,随着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只要门外的鬼一走,就能重新扑过来。
原本被封死的窗户和门以及能通风都所有地方都被重新打开了,黑暗中马走日以大门那边的战场为参照物,很快的摸索到了刚刚拽掉了把手的窗户,窗外的晚风呼呼的吹在他脸上,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好似不受黑暗的压制,但是也成不了大的气候,摇摇晃晃的挂在远处,马走日只能摸得出窗内和窗户外的区别,探着身体向下看也只能看到老楼的墙体被淹没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抬头看不见月亮,低头看不清地面。
看着外界犹如异世界的场景,马走日犹豫再三,但是如果不想陪二位大哥做游戏,还是跳吧。
幸好他住的楼层并不高,保持一个稍微稳一点的摔落姿势应该还不至于断手断脚粉末性骨折什么的。
在马走日一条腿跨出窗外的同时,门那边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门里面的那位终于挺不住了,像是昏死过去一样挂在大门上,肿大的头颅低垂,四肢无力的飘在半空,好像是被吸附在门上一样。
咚咚咚,这一次响动让马走日觉得半边身子都冷透了,好像是某种特殊的精神攻击,就连头发都一根根竖起来,这东西给马走日唯一的的感觉就是——跑,赶紧跑,如果再不跑等他进来,自己绝对是死路一条。
马走日的防盗门本来是铁质的,按理说就算对方是个木头人在敲门也不会发出那种两块实木头相碰撞的声音,但是随着窒息鬼的落败,铁门的内部仿佛被侵染了一般,由外向内的被破旧的木料包裹,没过一会就变成了一扇没刷漆的破旧的老木门。
咚咚咚,敲门声越来越大,这次不仅是木门,墙壁也开始被侵蚀,墙皮扑簌簌的向下掉落,深绿色的青苔很快就爬满整个裸露着的水泥砖墙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破旧管道向屋内延伸,整个房间都在被缓缓污染变成一个破旧腐朽的陌生老屋,陈旧的空气瞬间充斥在屋子内,一些本就比较老的家具直接就碎成了粉末。
然而马走日并没有看到发生转变的这一切,他早就在第一声门响的时候就逼着自己跳了下去,幸好下面不是无尽的黑暗,大地母亲稳稳的接住了他,此时他正像一条虫子一样在地上疼得打滚哀嚎,痛感遍布全身也不知道是哪里碎了,加上刚刚差点两次被憋死,新仇旧帐算在一起,所以马走日就暂时躺在地上再起不能。
虽然疼得满地打滚,但是身后还是有一股恶寒,自从听到了门外的敲门鬼亲自敲出来的声音,马走日就像是耗子见了猫,感到从灵魂到基因里的恐惧深深攥着他。
在地上狠狠喘了两口,马走日一个挺身站了起来,缓过来的求生欲迫使他感觉不到疼痛,站起来试了试四肢都还好用,马走日沿着一排路灯留下的若有若无且断断续续的光线向前跑去,打算先跑出小区再说。
屋里,天花板开始扑簌簌的掉落灰尘,像是年久失修的危房,一只枯槁的干瘦爪子慢慢从房门外伸了进来,握住门的边缘,缓缓把门打开,门上挂住的那只鬼一动也不动,整个鬼都没了脾气,随着破旧的木门打开而缓缓移动到一边,整个门打开,一名老人矗立在走廊里,片刻后慢慢移动到了屋内,其穿着一身老旧的中山装,复古且裤腿略显大的裤子,整个人干瘦,头发花白,立在屋子里的同时整个屋子里的霉菌味越来越浓厚,他站了一会,仿佛在找什么东西,然后缓缓的迈开枯瘦的双腿走向马走日逃跑的窗户,看着远处马走日不要命的向前狂奔,干瘪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马走日本来还担心在黑暗中遇到鬼打墙什么的,但是顺着像是萤火虫一样淡淡发光的路灯很快就跑到了小区的边缘,整个过程无比的顺利,就是肺部折腾了一晚上,喘气的时候开始发出刺耳的鸣喘声。
常年沉浸在灵异故事里的马走日自然没少受到传统文化都熏陶,一般这种情况下故事的男女主一定会像个没事人一样瞎鸡儿乱跑,虽然没有像马走日今天这样倒霉的主角。马走日就经常嘲讽他们这时候就应该超光速的跑到庙里住上七七八十一天,再牛批的妖魔鬼怪也不敢跟着进来,于是马走日径直朝着远处已经能看到霓虹灯的方向飞奔,按照他的经验,这片黑色区域内没有太大的危险与弯弯绕,至少跟着灯走就不会。
又向前冲刺了一段路,抬头狂奔的马走日好像一瞬间从透明的薄膜里扎穿了一样,头顶的月亮迅速的出现在视线里,让习惯黑暗的马走日狗眼一疼,高楼大厦霓虹闪烁,人声鼎沸车声阵阵,一切的一切重新回到马走日的视线内,身后还是老楼的小区,蒙着淡淡的黑暗,看不出太大的端倪。
重新回到人世间的马走日听着周遭的声音,切身的实践了一次两世为人这句成语。
不敢再多看身后寂静而异常的小区,马走日拔腿就跑,直接就在马路中央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主亲切问候了他全家以后,马走日感到他无比温暖的问候如沐春风一般,也顺便确认了司机是人,因为鬼掌握不了那么多先进的礼貌用语。
四脚并用的爬上出租车,在马走日的印象里寺庙大多数都在远郊区,不过他有一次在工作时摸鱼玩手机翻看大昌市地图的时候发现市区里就有一个庙,具体叫什么名字马走日记不清了,但是他记得是离一座高中不远。
上了车的马走日感受到车里温暖的气息,跟司机报了个名字,在司机师傅骂骂咧咧的问候中躺在后车座上哼哼唧唧的叫着,恢复安全的一瞬间疼痛再次席卷全身,因为赌注生命的疲劳感瞬间重回大脑。
司机一遍觉得今天晚上真的晦气,一边拐了个弯,驶进一条笔直的车道,这条道又平又直,一般他最喜欢的就是走这条路,就算故意绕远也会开到这条道上,因为不仅开着舒服又安全,还能顺手多恰一点烂钱。
驶入正轨的司机熟悉的开始放松,沿着车道一直开就行了,到时候再多绕这晦气小子两个圈,把宵夜的钱给挣出来。
一边这样想,司机一边看着后视镜,马走日还在后面叽叽歪歪的呻吟,像是满身大汉一样,但是好歹能证明他没被人给打死,可是奇怪的是身后的高楼与路边的灯开始莫名其妙的一节节关闭,像是商量好了有意而为之。
“嘿,奇了怪了,怎么都熄灯了,今天啥日子啊,世界熄灯日?”
很快,以出租车为界限,车前是灯火通明的都市,车身后是一片黑暗,如果站在高楼上向下俯瞰,就会发现根本不是什么世界熄灯日,而是一大片像是地球出了BUG一样的黑暗瞬移着紧紧贴在出租车后面。
车内的灯光变暗了,收音机发出呲呲啦啦的杂音,本就犹如惊弓之鸟的马走日像是被打草惊蛇一样唰的一下停止呻吟坐了起来,吓了司机一跳。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大哥你们俩真就这么敬业呗!?”
马走日一脸日了犬科动物的表情,看着后视镜里马上贴进后备箱的黑暗。
看了一眼车速表,五十公里每小时,后座上的马走日亲切的拍了拍司机师傅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脸颊,还搁这五十公里呢,后面二位打麻将加上咱俩正好凑一桌。
司机师傅正要亲切的问候他是神经病的时候,后视镜里的黑暗陡然一动,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被扔在了后备箱上发出咚的一声,然后迅速车身上布满青苔,向着车厢里爬过去。
与此同时,呲呲啦啦的收音机里传出来咚咚咚的亲切声响,马走日顿时吓得亡魂皆冒,司机师傅也不用提醒,直接一个转弯把后备箱上的东西甩了下去,紧接着找准方法刺挠一声冲了出去。
马走日感到一股十足的推背感,一看车速表,表针都快被压折了,但后面的东西犹如附骨之蛆,车内还是循环着咚咚咚的敲门声,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随着车速的飙快,司机好像秋名山车神上了身,不用马走日说些什么,很有默契的找准了一条最近的路冲向寺庙。
但是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车里的两个人虽然风驰电掣,但是还是感觉如坠冰窟,身后的黑暗里慢慢浮现出一个影子。
马走日定了定神,看了一眼后直接趴下原地骂娘,只见一个破旧的木门凭空悬浮,门上顶了一个好像是活活憋死的鬼,门后面一双老旧步鞋若隐若现,花白的头发迎着后车灯微弱的光。
车道上所有的司机就感觉眼前一阵刺耳的打轮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短暂的失明,然后重见光明,一脸的莫名其妙,只听到远方隐隐传来了什么逮虾户一样的歌声。
身后的敲门鬼两条腿越跑越快,到了最后干脆拎着木门用飘的,没一会就又踩到了后备箱上,于此同时黑暗笼罩整个出租车车厢内,司机师傅尽职尽责的在被黑暗笼罩的一瞬间开到了终点,撞到了庙门口的柱子上,还没来得及车毁人亡,黑色的阴影就仿佛代替出租车吸收了所有的冲击,然后诡异的车辆熄火,转速表归零,慢慢的无视庙里的墙壁和大门,就这样轻飘飘的向里面开去。
前面的司机早就没了动静,后面的马走日机智的缩在地板上,所以屁事没有,车轮像是被什么推动了一样慢慢的向前滑行,直到车身一抖,碰的一声撞到了什么。
马走日毕恭毕敬的正襟危坐在车里,一张铁青的大脸被甩在右侧车门的玻璃上,正是内只打了蔫的窒息鬼,然后就是不出意外的敲击车门的声音。
不能等他进来,反正都开到庙里了,我不能死在这啊,来都来了。
“你敲你老母啊!”一边喊马走日一把就推开了左边的车门,鬼也要遵守物理规则,他敲得可是右面,就在右面老老实实呆着吧。
马走日动作利落的冲出车厢,一头就撞在了前面的门上,看来出租车也是被这扇门拦了下来。
“救命啊方丈!救我狗命!”
马走日在门外杀猪一样的喊,一边用力踹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别不开门啊!”
很快,门自己就打开了,开的很慢,门里没有人,马走日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但是门里并没有方丈,也没有想象中的佛像,只有一个长满青苔的灰暗石室,中央有一个像是树一样的东西,周围白花花的仿佛堆着什么东西的头骨,树上模模糊糊的有一个人被吊了起来,站在马走日的角度来看,近视眼的他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光点不安分的转动着,然后紧紧的盯住了冲进来的他。
瞬间,树上吊着的人身上加上额头上冒出六个光点,周围被一片猩红的包裹,压制住了那冷酷的黑色,光芒大胜,马走日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个男人被吊在干枯的枯树枝上,周围是森森白骨,他的额头上一只红色的眼球紧紧的看着他,然后男人身上皮开肉绽,同时一共六只猩红视线从皮肉下钻了出来并且锁定了他。
“啥...啥意思啊...方丈...”
还没等马走日细想,红色区域一阵扭曲,紧接着马走日凭空消失,五只鬼眼闭合,猩红如血的光芒消散,只留额头上一个不安分的眼球诡异的四处乱转。
马走日消失的下一秒,门口一只脸色铁青的鬼被扔进了石室,敲门鬼把木门一扔,好像有了新的目标,瞬间移动到了不远处的高中。
树上懵逼的男人看着地上躺着的窒息鬼。
“我靠,大招送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