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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优秀和极致,总是伴随孤独的,因为他们与众不同也不愿与众相同。
“你有办法?”陈百齐有些诧异,这甲胄之事可是大事,他想了很多人都是不成的,怎么一个小书童说有办法?
吴小俊知道此事困扰众人,倒是没有小瞧谁的心思,就鼓励南宫望继续说。
南宫望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出来,显然是经常把玩,已经摸得光滑发亮了都。
“若是有千枚铜钱,再以结实的绳子穿梭编织,不就是一副甲胄了么?若是觉得这铜甲衣中间有孔不严密,可以再错开位置再编织一件,应该是轻薄又灵活的甲衣”
陈百齐听得目瞪口呆,这法子真是可以行得。一千枚铜钱也不过就是一两银子,而且这铜钱制式一致,编织起来果然灵活又能有防御作用,成本也低,就是编织有些麻烦。
“若是一刀砍在这铜钱编织的甲衣上,砍断了绳子,衣服不就散了么?”吴小俊想了想。
“可以四方固定”南宫望比了一下铜钱,“只有最领口的,和最下摆的铜钱只固定得住三处,其他都可以四方固定,若是一刀砍来,如何也不能砍断绳索固定,除非连续砍在同一个位置三个不同的角度,才能破开铜甲衣。这绳索还可以浇上火油再晒干,更加坚韧又不易砍断,应该无妨了”
“你真是个天才!”陈百齐高兴得抱着南宫望,举了起来转了一圈,南宫望吓了一跳,直到公子把自己放下来,才镇定下来。
“公子,我还没说头盔怎么弄呢。。。”
“不用了,公子知道了”陈百齐激动的挥舞了一下手臂,没想到这么难的事情被南宫望几言几语就解决了。那铜钱不正是官方制式的材料么?只要在编织上下点功夫,这甲胄之事就解决了。
“福安!”陈百齐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公子,来啦”
福安一路小跑到了众人跟前,听得了陈百齐要用铜钱制作甲衣的主意,连连点头。第二天就吩咐了刘妈去召集了十多个善于编织的仆妇,然后又准备了两百两银子,去几个钱庄换了两万多枚铜钱,用板车一车一车的拖回了家里。
南宫望也领了一个活计,就是教这些仆妇如何编织,南宫望毕竟是小孩,小孩教大人他本就乐得不得了啦,加上陈百齐说事情办好了,任他书房挑一副字画送他,更是积极得不得了。大概教会她们一些常用编织以后,拿着本书就在那盯着她们编,看不看得进书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陈百齐也拿了一块编好的铜钱甲,放在那木桩上,站在一百步外拉满射了一箭,只听见叮的一声交加,那箭还是穿透铜钱甲射在了靶子上,只是却箭簇在外,有些摇摇欲坠,显然透甲以后没了什么力道。陈百齐走过去查看了一番,不得不说明初这制钱是真的好,穿铜而过以后,那箭矢也卸去了五六成力道,而且铜钱甲又薄又灵活。
“福安,让各位大娘多辛苦一下,多制作四十副甲,记得要她们不可对外说。每个人多发十斤新鲜肉,十两银”
“公子真是善心”福安领命又说道,“那十斤鲜肉如今也值得二两银子了,只怕那些勤俭的仆妇未必舍得吃啊,干脆给她们分开一个月送,让她们家孩子天天吃得上肉,免得拿去抵当了”
“就依着你”陈百齐看着福安经常能领会自己意思,倒是很喜欢,“福安啊,前些日子夫人跟我说要把碧云许给你,你可愿意?”
福安哪料到自己没做什么事,主家就要把自己心愿了了,自然是跪下来一边答应一边感激零涕。
“你若不嫌弃就在内宅挑间大房子住下,你要住外面也成,就买在这万秀街,那张大娘家的房子不是空出来了么?”陈百齐倒是认真为福安考虑起来了,毕竟福安才二十多岁。
“小人自然愿意与云娘就在主家住下,只是那张大娘的房子也建议公子买下来,那宅子虽然不大,却在街口四通八达,离府邸也近”福安连忙表了个态,这文华公看来身负大仇,老宅子两天之内都经了两拨刺杀了,虽然现在进了城内,但是多一处地方总算多条路。
“你说得对,就依你的去办吧。碧云的事晚上我与夫人讲”陈百齐想了想,确实应该多留些宅子,以备不时之需。
福安欢欢喜喜的去办事了。
到了晚上,陈百齐与吴小俊说起许配碧云的事,吴小俊巴不得家里都是婚妇,自然满口答应了。
“今天碧云给我看了一眼帐,吓了我一跳,这些天已经支出去三千多两银子了”
“唐家兄弟结婚嘛,是花得多了一点。。。”陈百齐倒是淡定。
“那也不能坐吃山空吧?咱们要不要搞点什么营生,买些田租出去也好啊”吴小俊有些发愁,“那些礼也不知道要不要还,一开始觉得那么多银子自然不愁了,按家里这花钱速度,只怕要先办法赚钱才行。。。”
“礼自然要还,不过不用按收礼大小还,按十分取一还礼就行了”陈百齐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莫要慌,备出来一万五千两咱们不动用,其他的钱你想做什么营生都行,最好是出去参份子,让其他人去经营”
“一万五千两?”吴小俊吓着捂住嘴,“你要做什么?”
“你放心,不出十年,这一万五千两就要变一百五十万两了”陈百齐笑了笑不再多说,搂住了吴小俊。
吴小俊本身就把钱财看得不重,只是宝宝要出生,难免担心生计而已,既然陈百齐这么有把握那自己也不管了。
又过了三天,狗六叔和何叔带着何馒头来了府上,显然是报复洪寿一事已经做完了,陈百齐和吴小俊都很高兴,大白天就把酒席上了,款待二位叔叔。
何信问了问唐家兄弟结婚的事情,满脸都是羡慕,自己这孩子没赶上啊。何馒头只会撒呼呼笑,倒是吃得满脸都是油渍。
“何叔,你放心,过几天我就再找找同学,必定给馒头也说一房媳妇”陈百齐看出来了,唐家兄弟都不在,何叔提了好几次,显然是牵挂这个事。
“那如何使得。。。”何信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那就麻烦百齐兄弟了,我这孩子啊,有点憨,给找个好生养的就行,不用那小姐什么的”
“何叔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陈百齐想起来有个同学可是开了口却没送来八字的,这次自己上门一问,只怕他妹妹就得嫁来,“馒头性格好,小姐也使得”
“顾老大找着夏羽了,只不过二人好像遇到事受了点伤,正在往回赶”狗六子夹起一大块牛肉丢到嘴里。
“夏叔受伤了?我义兄找到了么?”吴小俊忍不住问道。
“知道你要问这个,顾老大说人没事,是在极乐门,日子过得好着呢”狗六子想起来就嘿嘿直笑。
“那极乐门出了名的妖邪教派,怎能让义兄好过,只怕天天受折磨”吴小俊吃不下饭了,想起郭蓝对自己那么好,不禁多了几分惆怅。
“夏羽本来想上那极乐门把他救回来,后来一打听,极乐门给他许了两个内门弟子长期陪伴,外面弟子都许了一个陪床,嘿嘿,只怕是神仙也不想做咯”狗六子调侃了郭蓝几句,确实是最香艳的一次绑架啊,只怕天下十个男人十个都想这般被绑回去。
陈百齐和吴小俊听得眼睛都圆了。
陈百齐不甘心的说道:“就没给他来一点酷刑,就直接出美人计啦?打一顿总有吧?”
众人哈哈大笑,狗六子喝了一口酒才说道:“谁说不是呢,夏羽都不信,又绑了两个弟子打听,说得一模一样,据说他天天在那嚷嚷,门主不守信用,要娶那门主的女儿还有内门一个人见人怕的大师姐。夏羽鼻子都气歪了,扭头就走了”
何馒头听得传奇,只会傻笑,气得何信敲了他一筷子,一脸你看看人家本事的样子,做你爹还得求别人给你说媳妇。
陈百齐有点眩晕,他本想着郭蓝出去闯闯是好,到了四川只怕要吃点亏的,谁认他这郭家大公子啊,没想到混得比自己好多了,简直比自己更像穿越男主角。
“义兄手无缚鸡之力,定然是没办法,才以美色拖住那些妖女”吴小俊想象了一副忍辱负重的景象。
“别说他了,夏羽走的时候,他又求娶了一人,那极乐门都应了,立马派那弟子陪侍在旁,夏羽现在担心他要加入极乐门了”狗六子咂巴咂巴嘴,“这事说出来,家里那些老杀痞都笑死夏羽了,说他教徒无方”
陈百齐吃惊归吃惊,嫉妒归嫉妒,连忙喊过来福安,要他遣一人去郭家报信,好让岳父大人不要担心,离去一个多月信都没往家里寄一封。福安记着叮嘱,连忙下去安排人送信去了。
“义兄过得好就好。。。”
“他这是狼入羊群,也算把极乐门一网打尽了,不会加入的。很快就回来了”陈百齐倒不相信他会在极乐门乐不思蜀,毕竟一大家子在等着他呢,又怕夫人担心,连忙安慰到。
众人吃完饭,陈百齐又带狗六叔看了看铜甲衣。狗六子也不多话,劈了两刀,居然只砍烂了一层甲衣,连忙说要得。
到了申时,唐家二位兄弟才回来,狗六子听得了两兄弟比武的事,终究是自己赌赢了七宝,笑得好不快活,冲着唐二连连比了会大拇指。最后带着三十多份甲衣才离去,何信惦记着馒头成婚的事,干脆就住了下来。
这天,陈百齐上午让福安请来一个媒婆,并且亲自陪媒婆跑一趟那许才子家,有福安去估计那许才子不会好意思拒绝,何信和馒头也是高高兴兴的等着。何信略有武力,不过解甲归田后也没教过孩子,就想带着馒头跟唐家兄弟练点武艺,看了两兄弟半晌。。。简直不是人类,根本没法一起练,只好教儿子拜了唐希文为义兄,让他们多带着点馒头。
何馒头块头不小,力气也有,但是没练过,还好嘴巴挺甜,唐希文倒是不介意,就收下了这名义弟,好生教导起来。
“馒头啊,你这般好体魄,一定要坚持练,不然可惜了啊”唐希武也帮着哥哥在一旁督促。
“二哥,你当年咋抗下来的?好辛苦啊”馒头正在练石锁,小腿抖得不停。
“我小时候就开始练,也没觉得多苦啊,现在不练一身发痒”
“我是不是练太晚了,练不成就算了,我给两位大哥打下手,背背行李什么”
“馒头,你莫要怕苦,丢了何叔当年的威风”唐希文认真说道。
何信听得高兴,凶了馒头一眼,任由他们操练。
他有啥威风啊?在家里被娘熊得不敢说二话,馒头不敢说老爹的不是,就撇了撇嘴。
“你小子,莫瞧我在你娘那里笑眯眯的,将来见了蒙古人,你就知道你爹手刃巴图鲁是何等威风,整个黑甲军那我也是独一份”何信看出了儿子的不屑,担心他不认真练习,将来轻易就交代在战场上了。
唐希文唐希武也是肃然起敬,纷纷朝何信拱手,蒙古鞑子本就一个个虎背熊腰,能得巴图鲁称号的自然是个中翘楚,何信这一份功确实是够吹一辈子了。
“爹放心,我到时候也杀一个什么巴图鲁就是了,蒙古人没什么了不得的”何馒头这话却有志气,可是他不知能得这个称号的只怕和唐家兄弟差不多了。
“你一路跟着你狗六叔,关系是处得不错,有机会跟他多学学怎么拼命怎么逃命”知子莫如父,何信黑甲军内最惧的可能是老夫子,最佩服的却是狗六子,希望儿子能学到他点本事那就大大增加了活命的可能。
“好”馒头实在是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众人看得大笑。
陈百齐今天倒是没来演武房练箭,他知道行刺黄裳的事情拖不得了,这几日已经研究好了射箭的位置,逃跑的路线。现在坐在房里换上了夜行衣,反复磨着一根螺旋绞纹的箭头,这箭头跟一般三角体箭头不一样,是一个圆锥型,而且圆锥之上有螺旋纹。陈百齐这些天反复练习,已经可以轻松用此箭头射中两百步标靶,若是不求命中力,两百五十步仍然有不俗杀伤力。一边磨着箭头,一边等着天色晚一些,那黄裳倒是一个好官,去了大理寺办公总是较晚才走。
看到酉时已经到了,陈百齐从后面顺着墙角溜了出去,选了一段人少的路奔向了大理寺方向,此时街上人群也已经开始稀稀拉拉起来了,所幸一路行藏没有给人看破,最终躲到了一处早就准备好的街角处,把身子往那些杂乱的家伙什里面一躲,静待黄裳大人下班啦。
酉时都快过完了,再过一会就该到了宵禁的时候了,那黄大人的轿子才从大理寺衙门里走了出来。陈百齐也不急着动手,等到那轿子快到了街口,才猛然一跃而出,举起长弓深吸一口气,螺旋箭离手而出,瞄准的却是那轿子顶。
这一箭射在了轿子上,众人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到一黑影正转身往巷子里而去,衙役才喊了一声:“有刺客,有人行刺黄大人!”
陈百齐箭一出手就心中有了把握,连忙转身就跑进巷子,无奈那巷子还比较长,一时之间拖不得身,只好赶忙把那弓随手丢弃,撒腿狂跑。
谁知刚刚跑出巷口,后面就传来急促的跑动身,显然来追自己的人身手不俗。陈百齐那还敢回头看,也不敢往家跑,一横心就往秀楼跑去,好歹那边承诺护自己安全。
那追踪之人距离越来越近,惊得陈百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又不断掀翻一些街市的摊子来阻敌,总算没有一下子给人追上。后面那人只是狂奔追逐自己,倒也不呐喊,但是脚步总是很快就欺近自己。
陈百齐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这样剧烈的逃跑过了,只觉得肺里面都是火焰,体力极速消耗,还好后面那人脚步也慢了,离秀楼也不太远了。
陈百齐翻过一户围墙,终于连滚带爬进了秀楼,刚刚抬起头,就见数把剑朝自己刺来。陈百齐惊得连忙扯下面纱,大声呼喊:“我是陈百齐,我是文华公,我要见杨伶,我是自己人!”
总算众人没有杀他,其中有一人认出了他,“大家等等,此人所言不错,正是前些日子在郊外陈家的那公子,大家莫急”
墙那边翻过来一人,陈百齐这才回头看去,原来追自己的这人一身劲装却是一名女子。
“管他什么公子,此人行刺大理寺寺卿,还敢往这里跑,抓起来!”
陈百齐可能众人放下去的剑又指向自己,知道这女人只怕也是楼外楼的人,连忙大声喊道。
“误会,我和杨伶是好朋友,破晓,子夜,你们喊他们出来,莫要绑我。。。”
众人不再听他罗嗦,捆了个结结实实,嘴里也塞上了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