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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文人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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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钟茗有些迟疑所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怕是不太方便,我这车上坐的家眷太多,没有多余的地方让殿下坐了。”
  二皇子一笑:“哈哈哈,钟大人原来去冬猎还带着家眷啊?那可是要好好的照料啊,这么大的阵仗,估计得在城外住上几日啊,别让家眷染了风寒吧。既然钟大人不方便,那就算了吧。”
  “那臣就多谢殿下关怀,臣也着实抱歉,下次再有机会,一定要带上殿下。”钟茗行了个礼,便是要走。
  “慢,钟大人等我一下,您怕是会错了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不麻烦钟大人了,我已经自备了马匹弓粮。”说着,二皇子大手一挥,从一旁隐藏的地方,几人牵来几匹高头大马,身披甲胄,金色鹰翼脱然而出,皇室徽记,尽显尊贵。
  旁边的一人,递来一架雕龙长弓,拉个拉弓弦,试了试力:“我这张弓,从凉州上供而来,据说是有百石之力,我刚好试试手感,看能不能射死老虎兔子。”说着,从侍卫箭壶中取来箭矢,搭弦引箭只在一瞬之间。
  钟茗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箭矢瞄准了额头,明明此时自己在马上,而庆允穆在地上,气势上本来应是己高尔低,但是此时却截然相反。
  从官几十年,钟茗从县令做起,一点一点走上刑部尚书的位置,一路上也曾经遭受过不少的生死威胁,但是此时的威胁却让钟茗感觉到背后直冒冷汗,素来二皇子锐气逼人,果然如此。
  一旁的萧轻雪却是一直盯着一个方向,手中的剑握的紧紧的,随时都能出锋,剑鞘之上,微微鸣动,虽然锋芒未出,但是依然寒气逼人,林蒙纵使是隔着百步之外,林蒙也能感到心底发冷。
  这道目光盯向的地方,正是林蒙所在之处,林蒙连忙一个翻身,下了屋顶,翻进后面的小巷内,萧轻雪这才收回目光,继续扫视四周。
  这边的林蒙倒是从心底里传出的一阵儿寒意,冷汗不自觉地冒出,只是短短的一个眼神,林蒙就从中感到一阵的无力。
  稍加思索,林蒙就决定了,不能把奶奶和钟茗留在那儿,自己得去跟着一起冬猎,去了再想其他的办法。
  在此之前,林蒙觉得自己有必要拿点东西,嘴角微微的一笑,接着就瞅四周,自己得找个东西,不然实在是来不及啊。
  四周顾目,林蒙看向四周,只有一个卖柴的老农有代步工具,连忙走过去:“大爷,您这驴子卖我。”接着就要转身上驴。
  “不是公子,我是卖柴火的,不卖驴。”老者连忙来阻拦,林蒙连忙从袖中取出钱袋,翻了翻,林蒙这才发现自己未带碎银啊。
  但是又看了看这个老者,又看了看已然在自己座下的驴子,拿出一个十两的银锭,扔给老者就连忙驾驴狂奔。
  老者连忙捡起地上的银子,眼睛一下子就愣住了,十两银子,自己一年的花销都有了啊,而且还是吃饱喝足的一年啊,顺间两眼放光,冲着林蒙的方向喊道:“公子,柴火就当送你的了,我家还有头母驴,公子你还要么?”
  但是林蒙哪儿还顾得上这些,连忙将刚刚夺到手的鞭子挥舞着,在街道上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另一边的钟茗可是没这么轻松的,从手心到额头都是冷汗:“殿下这是做什么?”
  庆允穆只是笑笑:“钟大人,这汗都快要留到地上了,怎么回事啊?”
  钟茗紧张,道:“今日天气好了,穿衣厚了些,厚了些。”
  “怕不是钟大人的身体有羕,这怎么行呢?这再出去冬猎,怕是要感染风寒啊!还有家眷傍身。
  “臣身体挺好的,未曾有什么疾病,不牢殿下担心了。”
  “那怎么就出了这么多虚汗,若非是心里有鬼?”二皇子咄咄逼人的问道。
  钟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殿下就别再难为钟大人了,钟大人完全是来陪老朽的,是老朽太久没活动了想着出来晒晒太阳。”马车里面,一个声音起来,虽然话语不算尖锐,声音老迈,但是却格外有威严之气。
  二皇子一愣,将手中弓箭连忙收拾起来:“敢问可是花老太君?”
  马车的帘子掀开,露出一个脸庞来,威严中带着些慈祥,手中拄着一只桃木拐杖,缓缓的道:“殿下也是要去打猎吗?”
  当花老太君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身边的时候,钟茗的心中突然就多了一股子底气,而二皇子却是有了些拘束,但是锐气是不减:“刚做了架新弓,想要去试试力度,恰好昨天手下和我说钟大人要冬猎,所以才来试试。”
  钟茗却是接着道:“怕是不只是来试试新弓吧,咄咄逼人的样子,就像是已经将我当作了钦犯一般,甚至想要将我直接杀了。”
  “钟大人这就生气了,不至于吧,这不是说你来冬猎,还带着家眷有些奇怪嘛。这怎么不见钟大人的家眷呢?”二皇子道,背后的萧轻雪也是再次握住了剑柄。
  “老太君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待她就是母子之情,这便是我的家眷,这有什么问题吗?”钟茗此时言语激烈起来,想要以此就劝退二皇子,并且身后又多了些依靠,本来就对这个二皇子没什么好印象。
  “好了,我原来还以为是钟大人你~”二皇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茗打断:“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要带着家眷逃跑吗?”
  “钟大人,这不是误会嘛,现在都解开了嘛,现在就好了嘛,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京官私自带家眷离开,要么是犯了罪行,怕败露,或者是叛国投敌,要多加防范啊。”
  “那你是觉得我叛国还是犯罪?”钟茗一瞬间满脸通红,从脖子开始,往下全是红色:“我钟茗为官二十多年,大事小事,悉遵律法,生活起居,毫无违例,犯罪之说,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至于叛国投敌一说,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我必定参奏圣上,你这是对我人格,官品,乃至本人节操的侮辱。”钟茗是真的怒了,作为一个文人,十年寒窗,苦读圣贤,忠孝仁义,牢记于心,气节就是自己心中的底线,若是有人侮辱怀疑自己忠心气节,那么简直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这不是说的是预防嘛,又不是怀疑。”
  “我自知我就算以命相搏也是伤不了你分毫,但是我的气节绝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低。”钟茗怒上几步,走到二皇子的面前,引得萧轻雪更是浓重了几分。
  “你杀了我吧!”钟茗开口:“此刻我死了,留个清白名声在人间,这就彻底预防了我叛国的可能了,你动手吧!”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手?”二皇子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伸手就去要拔萧轻雪的剑。
  “殿下不可。”萧轻雪道,紧紧的握着剑柄,不肯放手:“韩师交代了,不让你冲动。”
  一旁的士兵都惊慌的不成了,一个士兵胆怯的说道:“殿下,钟大人,您两位就消消火,堵在城门口,我们很难办啊!”
  声音刚落,二皇子一脸的怒火刚好无处发泄,抽出箭壶中的箭矢,一瞬之间,直接就插进士兵的身体之中,穿过眼睛,贯穿大脑。
  士兵的身体就这么倒在地上,引得周围的人一阵的尖叫惊慌,血液迸溅,溅射到了庆允穆的脸上,亦是溅射到了钟茗的身上。
  “你说刑律,你这当街械杀朝廷士兵,又该是个什么罪?”钟茗问道:“王子犯法,恕民同罪,本朝开国皇帝钦命,就写在律法第一页第一条!”
  “那钟茗,你要治我的罪吗?我还能再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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