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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天机指引迷路君子,漏阴阳点拨久困英雄。”遥遥得看着插在林家医馆乾的幡上的字迹‘本来想靠算命忽悠最后还是医术救人了。’高辰自嘲的笑了笑。
‘师兄笑什么?’李亦听着高辰的莫名其妙的笑声好奇道。
‘无事无事。’神神叨叨的高辰揉着李亦的白发说道。许是在揉李亦的头发揉的顺手,‘这染发的药剂,师兄已经改良过了,等进了长安,师兄再给你染一回。’
‘............’我能相信你吗?李亦默默指天而问。贫道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相信的后果?
鸡你太美?!
妈呀!还是算了吧。在下还是做个非主流的贫道吧。李亦摸了摸自己这天生的白发,默默的想到。
‘这是何人?’推开医馆大门的高辰见是二人躺在坐席之上,顺手抓住身旁的药童问道。
‘怎么了?’听出自家师兄声音自带的不悦,被迫失明的李亦很是好奇的问道。
‘道长回来了啊!’林谦此时也恰好自内室走出,熟埝的和高辰招呼道。
‘托您的福!’被林谦举荐导致现在不得不长安一行,高辰阴阳怪气道。
‘这是两个苦命的女娃子,老夫见其可怜便收留了下来。’自知理亏的林谦直接忽略了高辰不善的语气转而介绍那还躺在草席之上的两人。
‘林大夫倒也是人老心不老啊!英雄救美,倒是一桩风流韵事。’医馆中与林谦相熟的病人调笑道。
‘这是自然,林大夫可真是宝刀未老啊!’说着便有人开始挤眉弄眼。
‘哈哈哈哈!’
‘老夫一番善心,怎可由着你等竖子玷污。’话说得虽是严厉,显然林大夫并未生气。‘兵灾乱民,不知这两个女娃子是怎么逃到这边界之地的?’看着那尚在酣睡的姐妹二人尽是污垢的脸庞,感叹道。
‘乱世人命如草,谁还不是个可怜人呢。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不知何人说道。
‘这兵灾不知何日到尽头。这埋骨之地更不知何处啊。’一时间由兵灾而起的人世飘渺,原本说笑的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乱世?’李亦轻轻的重复这个词。
乱世。这与前世李亦的距离太过遥远。即使少年多难,那终究只是家庭情感的缺失罢了,生于红旗下的李亦又怎么会忧愁与吃饱穿暖这基本的生存问题呢?更不会有生死难料,埋骨难觅之伤。
今生或者说是下山的这些日,李亦似乎明白了些乱世人民之痛,又好似不明白,这乱世为何为乱世?
若说这乱世兵灾,百姓为鱼肉,那何人为刀俎?
若是执刀之人为刀俎,手无寸铁之人为鱼肉,那何人为百姓?
执刀之人杀人,无刀之人被杀。生于世间,这生死又怎能由他人掌控?
兵家诡道,纵横棋局,流沙聚散,苍生为子,终究不过是王者的游戏罢了。帝王将相,为棋,为主,厮杀天地之间,那厮杀扬起的风沙是高手过招的功业,更是无尽平民血染黄沙,白骨皑皑。
然而待天下平定之后,统治者些许的善待,单纯的百姓便会感激涕零,高呼圣君治世雨露恩泽,忘却了曾经的血流漂橹百里无鸡鸣。
‘愿为执刀人杀人,而不为无刀人为人鱼肉。’李亦想到这大唐,这历史,这人生。
为人鱼肉,一辈子也足够了,既有今生谁还不想做个刀俎玩玩呢?
大军还未返京,高辰带着李亦仍旧在林大夫的医馆里坐馆救命,那林大夫救得的一对姐妹也在医馆中帮忙以报答林大夫是收留之恩。
姐姐沉稳,妹妹开朗。这容貌姣好的姐妹二人也为这冷寂的医馆添了几分亮色。
日久渐成习惯,当生活中出现了某些人之后,尤其是这些人也会带来些许的便利之时,习惯便成了自然。
‘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应如是。月姐姐,眉含远山,妩媚多姿,不如改为柳如是?’多日相处,李亦与这柳氏姐妹相处甚熟,加上李亦眼中并无尊卑之分,男女之别(还是个孩子嘛。)那唤做柳月的姐姐,常常做些家乡的小食给李亦。
这不。李亦品着小姐姐的糕点(内心极度嫌弃),观赏着小姐姐婀娜的身姿,语气便带了几分戏虐。
‘我呢?姐姐叫柳如是!我叫什么?’年纪不十于岁的孩童尚是贪玩,妹妹柳嫚急急问道。
‘你啊!’李亦吊着小丫头,‘嗯。让我想想?’
‘快说快说!’
‘活蹦乱跳,七上八下,身高体胖,不知所谓.........’一溜的形容下来,柳嫚的兴趣被吊得足足的。
如此小儿女之态,倒让在一旁假装在打坐的高辰含了几分笑意。看着李亦那爽朗的笑声少了平日的刻意,高辰的心倒也放开了不少。
这山也没白下,师弟的笑颜倒是多了些。以后还是给师弟多找些同龄人相处啊。
‘叫什么?’
‘柳如眉。如何?’柳大块头。李亦真正想说的是后一句。
‘如是,如眉都是好名字。小亦好文采啊。’另一旁的林大夫不知为何竟是默认了这两个名字。
‘多谢道长赐名’柳氏姐妹与李亦行了一礼,正式承认了新名。从此这世间再无柳月,柳嫚其人了。
‘不用。不用。’大家都是熟人,李亦很不好意思就这般受人家小姑娘的礼。(尤其是现在自己好像还没人家大的情况下)
‘受得,受得。’
‘亦儿,不如为师兄弹一曲?’高辰解围道。
‘道长善琴?’为李亦奉茶的柳如是问道。
‘皮毛之术。’李亦接过大唐的油盐酱醋般黑暗料理茶水随手放于桌案之上。
‘你上次也这么说得。’林大夫古怪的看了李亦一眼。
你说皮毛而已,就皮毛而已,但是你居然救了平阳公主,关键你还是孙思邈孙神医的师侄,关键的你没说,你说的不关键的老子居然还相信了!
现在老子还信你个鬼!你个熊孩子!
‘亦儿的琴弹得极好的。’高辰端起面上的茶盏说道。‘歌也唱的不错。’喝了口茶水又补充道。
‘小亦。请吧。’听了高辰的评价,林谦未免也期待了起来。
‘在下献丑了。’青树之下,繁花之间。李亦跪坐于席间,轻抚琴弦。
孑身寒夜慌丘
忽闻好酒
寻见隐者醉卧
正邀星斗
上前自称无名某
问可缺枚酒友
他道独饮也寂寞
赠阕老事佐酒
本应是清亮男音的低吟浅唱如今变成了软糯的童音倒给这本是少年意气添了几丝别样的韵味。
高辰跪坐一旁静静的品着盏中的茶水,不时的抬头看向一旁弹唱的孩童。
林大夫闭目捻须,仿佛确是向往那游侠风流;而那柳如眉的视线随李亦的指尖转动,柳如是倒是静静的看着周遭的众人。
千古文魄
太行涂雪
银光骤开落
绝地风骨刀下琢除却潇洒
也曾落寞
前尘旧友
终已别过
谁又共我携袖山河
新雨为墨
撰把经年说
他道故事暂至此
倾余酒
长风破晓
九载春秋
此间江湖待重游
今朝一览
天地风流
‘亦儿也向往那游侠?’高辰状似随口问道。
‘无拘无束,无牵无挂。谁人不向往呢?’李亦叹道。
曾几何时。那个少年心中没有两个梦?一是武侠,行侠仗义,游走天下;一为军旅,四海为家,无悔青春。
只是对如今的李亦而言,那终究已是过去了。不知从何时开始活着,好好活着都已成为遥不可及的梦了。
还谈什么年少轻狂?
‘小亦唱的真好!’最受欢迎的听众柳如眉积极捧场。
‘低调。低调。’李亦故作谦虚般点头。
‘刚夸你就上天了。’高辰笑骂道。
‘贫道刚刚临凡,暂时还没打算回去。’不要脸的李亦挑眉道。
‘小道长的琴艺甚是高超’柳如是真心实意的评价道。
‘确实不错。’林大夫也附和柳如是道。
‘那是当然的!’有时候脸皮这种东西对某些人来说要不要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当然这必不可少引来一阵嘲笑。
看着嬉笑怒骂的李亦,林谦觉得这才是孩子应该有的样子不是吗?
不是那杏林国医,沉着冷然,不是那少年道长,出尘世外;甚而在那刹那间,这嬉笑怒骂又是他原本的样子吗?
‘看不懂,看不透。’林谦于心中暗道。
‘小亦会得真多’有本事的人在那都值得尊敬。
‘想学吗?爷教你。’此时纨绔子弟上身的李亦摆出了调戏良家妇女的标准姿势。
‘想啊!’柳如眉和李亦也没有客气这一说法。
这数日的相处,李亦的秉性也被了解的差不多了。
远观如冰雪覆盖,文质彬彬,冷然有礼;相熟之后,便是如今这嬉笑怒骂的浪荡孩童,温和平易。
只是又有多少人能看出那多重防御下的遍体鳞伤。
看着李亦与柳如眉小儿女般玩闹,林谦有那么一瞬觉得人生若能如此便也可了却了。
这般出神还不忘伸手端过一盏茶水之时,不想碰到一物,摸了摸。咦?很软?什么东西?
反应了两秒的林谦林大夫方才抬起头看见的是柳如是姑娘那羞红的脸颊,然后及其没有风度的慌忙将手收了回来,心虚的看了看正在品茶的高辰和正在教学的李亦二人,发现没人注意道后,尴尬的笑道。
而作为另一方的柳如是小姐姐与“做贼心虚”的林大夫相比较为镇静的多了,人家不一会就面色如常的收拾家务了。
小小插曲一晃而过,余下之人当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