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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吾看诸位对外科手术很有兴趣,吾等师兄弟今日在此与诸位交流如何处理外伤,减少军士伤亡。此事不记师徒名份,吾等并非贪图虚名之流。。’高辰带着李亦,在伤兵营中。
‘道长慈悲。’一众年老艺不精的郎中向高辰与李亦拱手拜倒。李亦本想避开半礼,不想被高辰拉了回来。‘师者传道,受得此礼’
‘慈悲就不必了。你们只要记住吾等传授此法的目的何在就行了。’道家一脉相承的高冷在高辰处展现的淋漓尽致。即使多番戏弄李亦的高辰,见此多心之人又哪来那么多的怜悯之心?
‘中医杂症跟我,外伤接骨跟他。半炷香考虑’高辰看着底下的众人说道。
一时间,闹闹哄哄,仿佛市场大妈,家长里短,无处不嗡嗡。李亦皱着眉头,看着那一众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在叽叽喳喳。
也许这便是民族的共通性吧,一个的一生,一群人的经历,一个民族的性格,有时候就这般定了下来。
‘我等先去处理刀伤。’李亦看着跟在自己身边寥寥几人,回身向那军医说到。
李亦对此表示理解。七岁孩童的医术能又多高?
未至营帐,扑面而来的味道就让李亦的眉头七转八弯了。血腥,粪便,腐肉,人之将亡时死神等等种种难以言说的味道,夹杂着大大小小的呻吟,就这般奋力的冲向李亦的鼻间,耳膜。
那一瞬间,李亦对消毒水是那么的怀念,那就是世间绝好的香味。
‘外伤切忌感染,所以伤者所住环境必需整洁。所有病人都应该在干净之地,外伤患者尤其如此。’李亦转身看着自己身后的郎中。看着服饰都应该是军医,看来也只有军医才会知道高效的外科手术是什么样的地位。
捂住鼻子的李亦,不得不再一次普及什么是感染,为什么要打扫卫生。李亦对唐人的卫生习惯很是担忧,这都什么是什么啊!
‘外伤一旦感染,也就是你们所是说的风邪,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无药石可医。你们先让人把伤兵移出,营地打扫一遍,吾写下应当注意之处。’李亦抬了抬头看了看悬挂的太阳,说到
‘哪里先搭个简易营地,把伤兵都移到哪去。你去叫人生火,把这些纱布芳进大锅高温消毒。消毒的方法现在来说,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我昨日用的酒精但是酒精难得科用于伤口消毒,所以第二个可以普遍用在纱布,病人的铺盖,衣物之上。放入沸水中高温消毒,再将其晾在太阳下暴晒,可以杀尽大部分病毒。
简而言之,我们保持病人生活在整洁之地主要目的就是减少看不见的病毒与伤口的接触。’李亦喝了一口水,等着他人的笔头记下。
‘既然看不见,我们怎么知道他存在?’有人提问。
‘现在没有工具,我也不好直接给你们看。若有机会再见,我带你见识一下人眼看不见的世界。’李亦笑道。这微生物的世界确实不好解释,现在的玻璃可是奢侈品,买不起啊!买不起!
‘不知道长如何称呼?以后老夫定当上门拜访!’无论在哪个世界都缺不了技术狂这种奇怪的生物,这不就来了一个。
‘贫道不过山野散人,并无名师出处。’虽说李亦觉得自家师父应该是个道家隐形的boss,但也不好随意评说。
‘老夫冒犯了’
‘哎!中年不到,还称什么老夫。是装成熟吗?’李亦默默的吐槽中。
‘这刀与针线是与伤口密切接触的,自然这消毒应该更为严格。一人一针,一人一刀。不可混用。’李亦在简易棚子里的众人做了示范,拿着自己的柳叶刀为一个大腿受伤的士兵清理伤口。
‘四肢之上皆有动脉,所以一旦受伤止血最为重要。可用干净的布匹按压伤口,减少失血的可能。之后再用针线将伤口缝好。’李亦一遍讲述注意事项,一遍动手清理伤口。
‘麻醉不,减少疼痛的草药我尚未寻到,所以目前清理伤口就只能这样白挨着了。’看着被数人按住的士卒无奈道。
‘不知何为动脉?’有人提问。
‘动脉是人体之内几根较大的,直接与心脏相连的大的血管,一般分布在四肢与脖子。一旦破裂,血将如泉涌。当然正因为其实人体主要的血管,所以一般看不见。通常诊脉之时那跟状之物便是动脉。而我们皮肤之上这些青色较粗的血管可称为静脉,而一般流血的就是毛细血管了。’
‘嗯。缝好了。过几日伤口愈合后,我再来拆线。’有了医治平阳公主经验之后,李亦的动作都快了几分。
‘处理简单外伤很容易,可以在军中找些伶俐的,教个一天半天就能处理这类伤口了,战时也可减少伤亡。’李亦想了想建议道。
一连几日,李亦高辰师兄弟都耗在军中为这些普通士卒处理伤口,伤兵营地在李亦的建议下也改头换面,有了战地医院的样子。
包扎伤口的纱布定时煮沸暴晒,伤兵们的帐篷按时通风,伤员的伙食也在李亦的要求下提高了一个档次。
‘李秀宁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已经能起身的平阳公主在侍婢的搀扶下在营帐外暖洋洋的晒着太阳,见同样在高辰搀扶过来的李亦二人道谢道。
‘殿下多礼,这也是天赐殿下生机。’高辰还了一个道礼。
‘李秀宁也多谢二位道长妙手回春救回这许多士卒。’知道高辰与李亦为紫阳真人之徒的李秀宁并未如对待一般道士之礼对待二人。
‘不必了。医者心中无贵贱之分,既然是吾等偶然云游到此,救了殿下也好,救了那些士卒也罢,不过是上天仁慈赐下的生机罢了。殿下若真想感谢吾等,便将吾等建议之法上达圣人,推广全军。’专业聊死天二十年的李亦仰起被丝带蒙住双眼说道。
可怜的李亦同学因为上上上辈子得罪老天的缘故,一日忙碌之后又华丽丽的晕倒在营帐里,于是被强制休息眼睛的某李亦只能被蒙住双眼,好好休息。
李秀宁很尴尬,自己这想表达的感谢一连串的被推了回来。只是一人含蓄,一人直接罢了。
‘自当如此。不知小道长这眼?’李秀宁关切问道李亦那被丝带蒙着的眼睛。
‘小师弟这些日子用眼过了些,吾配了些药给他缓和缓和。’高辰含笑的摸了摸李亦的脑袋。
‘我不小!’李亦抗议自己被称为小道长,小师弟。
‘好!好!我的小师弟.’李亦的心再一次被插了一刀。
‘哈哈哈。’这些日子里李亦少年老成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这偶有的孩子气自然迎来了一阵善意的笑声。尤其是以刚才被李亦把天聊死的李秀宁,几乎是笑的伤口都隐隐作痛。
‘公主,秦王殿下来了。’马三宝匆匆而来。
‘让二郎来此吧。’平阳公主扶着侍婢说道。
‘吾等告退。’见秦王来此,许是有机密要谈,高辰便带着李亦想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