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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暗室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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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茶叶的腐败物,而是纸张燃烧后的灰烬,什么东西被销毁掉了?我用手指伸进杯子,轻轻的翻动,可惜的是,这一团纸灰燃烧的很充分,没留下一点残余。
  谁会在这个地方长时间停留?厂子已经易主两次,怎么可能为了原来的矿产研究保留这么一个办公室?难道还有什么没完成?我拉开了抽屉,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除了印刷品之外,也有一些人类的笔迹文字,但却都是晦涩难懂的矿物专业知识,让人头大,我好像身处这个谜团的边缘,就差一点点,就能进入,可是却无法越过那最初的一步。
  思考间,我再度用手电环顾四周,不多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在写字台另一边的墙上,很高的位置,高到几乎要接近屋顶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黑色的东西,看不清楚是什么,我干脆直接踩着椅子,手扶着书柜的顶端,垫着脚去查看,那个好像是一个开关,这个东西我见过,有些比较落后的农村现在还一直沿用着,一般都是用来控制灯的,可是我够不到,还好,一旁的书柜上面,有一个很大的塑料三角尺,我拿着三角尺,距离几乎是刚刚好,只轻轻一下,就将开关给拨了下来。
  环境没有任何的改变,这太让人失望了,再一次靠近,再一次失望,也许只是这个房间的灯,不对,不可能,不会有人把房间灯放在那么不方便的地方,也许是控制别的?但这栋楼空闲那么久,怕是也断电了吧,我摇摇头,不甘心的下到了地面,就在我低头的一刹那,我几乎以为我看花了眼,因为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直直的,宽约一公分的光线。
  我把鞋子放在那条光线上,果然,光线就横铺在我的脚面之上,我转头去找光源的位置,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那条光源竟然是两个书柜之间的空隙透过来的,这就很显而易见了,书柜的后面还有通道或者夹层暗室,那个黑色开关就是控制里面空间的光源的,看来是这里的人,走时候不小心,没注意到书柜之间的空隙,才会让我发现。
  这个发现让我有些意外,心情更是紧张与喜悦并存,不论这个书柜后面是什么,都肯定是秘密的存在,不论是什么秘密,都会让人兴奋,我再次登上了椅子,先是关掉了里面的灯,不管怎样,还是小心点的好,用手电就好了。之后抓住柜子上方,慢慢的一点点将柜子朝外面拉,柜子两边比平行柜子已经向前出来一个手掌的距离了,我才跳下了椅子,双手握住柜子两边,没费多大力气,就把柜子平移着拖了出来,眼见空隙足够人侧身而过了,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迫不及待的朝着空隙中望去。
  那是一扇铁门,看样式是推拉的,我侧身进入,用手向右把铁门推开,可就在此时,一股奇怪的味道从里面窜出来,非常刺鼻,有些腐臭混合着清洁用品的香味,很复杂,我探头进入,同时将手电光照了进去,光影晃动间,吓得我身体猛然一抖,那个是人么?我再次稳定手电光,看见那是一个高高的椅子,我的目光刚好是椅子上方望过去,就看到椅子上面好像是一个人的背影,不过此时正趴在正前方的电脑桌上,一动不动没有声音,也没有活人的气息。
  我呆呆的站在门口,久久不敢发出声响,可那个东西自始至终都没半点动作,这么静谧的空间,如果是活人,不可能连呼吸声都没有,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我看错了,如果我没看错,那么电脑桌前面的人,就一定不是活人,死人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我不停的给自己心理建设,若是连个死人都能让我止步不前,还何谈下斗呢,怎么敢去白骨沟呢?我的胆气一点点充盈,冷冻的血液慢慢解冻,僵硬的肢体也柔软放松了下来。
  我缓缓的走进铁门,手电光扫过,这间暗室里面的东西很多,空间却很小,不过只有外面一半的样子,门口处挂了几件衣服,轻轻一碰之下,灰尘充满了手电的光束中,对面的墙上,是用木板做的简易书柜,满墙都是书籍与文件档案的夹子,我缓缓的接近那个咫尺距离的身影,随着脚步的接近,那股奇怪的味道便更加的浓烈,我的心跳也骤然加速,这是个人无疑,我看到了那个人的外套,还有头发。
  那人趴在满是灰尘的电脑桌上,裸露的手指已经干枯的没有一丝水分,可奇怪的是,这人却没有腐烂,我心里满是疑问,这样的环境中,不太可能形成干尸,这个人是怎么了?我环顾了一下,见到书柜的上面有个筷子筒和几个瓷碗,就从里面抽出来一根,轻轻的捅了捅那人的后背,仍旧没有反应,此时我已经确定,这人是真的死人,我放下筷子,走到侧面,扶着那人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还好他还不算僵硬,没用太大力,就将他整个人推起来靠在了椅子上,饶是给自己打气了半天,还是不免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人面部近乎完全脱水,皮肤收紧的同时,将嘴巴拉开,空洞的口腔和食道第一时间完全展示在我面前,像是一个黑洞,瞬间吸入了房间的所有热量,让环温度下降到了冰点,还好他的眼睛是闭着的,不然冲击力会更大,这样的面目根本无法分辨年龄,不过从衣服和身材总能看出来是个男人,我见椅子下面带有滚轮,索性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下来一件布衣,将他脑袋整个盖住,之后将椅子和他一同拉到了最里面不碍事的角落。
  电脑已经打不开了,怕是已经坏了,我紧张的查看书架上的文件,不多时,就发现了问题的不对劲,因为这里的文件,记录的东西大多我无法理解,但凭直觉好像是什么实验记录,比如A0103号活体实验,实验对象A01,样本、试剂、剂量什么的,可翻阅下来都是写的失败,这是一个什么实验,并且还是活体,这个地方并没有实验室,那么实验记录为什么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呢?
  翻遍了大部分的实验记录,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我转而把视线放在那些不是文件类型的纸张文字上,终于,我发现电脑桌的上面,有一个黑色的东西,皮质的手包大小,我见到上面有拉链,就直接将它拉开,原来是一个商务笔记本,皮质内夹层上面还有一个小型的计算器。
  我依靠在一旁的墙上,将手电筒叼在嘴里,打开了笔记本,翻看之下,发现是个日记本,1993年3月14日,天气,晴,今天运来了那种东西,实验室开始了对那东西的成分分析,并且今天也是我作为这个项目记录员的第一天,实验检测结果说明那个东西存在放射性,这也许就是影响人体的关键,幸运的是我作为实验记录员,不必承受实验的风险,并且能见证所发生的一切,若是正如他们所说的,这将是人类最伟大的发现,这将改变所有人类的命运。
  1993年7月5日,晴,我好害怕,这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今天我亲眼看到杜、郑,二人被那东西撕碎了,这不是改变人类命运的天使,而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决策层仍旧执意要继续下去,希望他们还能够掌控这一切,眼看着新来的一批新同事,我的良心无时无刻不受到谴责,他们还年轻。
  这人的文笔很好,很会卖关子,还是不得已写的隐晦,不过这些隐晦的文字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什么东西会把人撕碎?为什么要弄这些东西?从开始记录,我还能感受到做这件事的出发点是好的,是要造福人类?改变人类?但可能幕后的想法却是要操控一切,或者缔造历史,是什么实验值得付出这么多人的生命?谁知道呢,继续看吧。
  接下来的记录,都如同流水账一样,今天这个死了,明天那个伤了又死了之类的,仿佛就是个报丧的流水账,让我看的有些无名火起,直到1994年9月23日的日记,才有了峰回路转的改变,内容是这样的,今天他来了,被编号为L01.他被注射了,没有变成怪物,相反出现了呼吸和心跳,他是上天最美的礼物,他死而复生,定会被上天祝福,所有一切的秘密,正确打开方式应该都在他的身上。
  1994年9月27日,今天所有的同事都很兴奋,因为他醒了,他真实的呼吸着,但却没了记忆,他说一切他都不记得了,只不过注射的药剂可能还是有副作用,L01的头发在这几天内全部变白了,提取的血液样本也表明,他的身体组织内仍旧遍布着那些毒素,真不知道他会不会恢复成正常人,还是会在不久后重新变成魔鬼,这些都要在一段时间紧密观察之后才知道。
  之后的一切都是记录这个L01的生活,如同流水账一般,就不去赘述了,总之就是一直说这个人情绪稳定,但却始终没有找回记忆,没有记忆,就不能找到他与其他实验对象的个体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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