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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股秋风的离开,漢城,正式跨入了冬天。
寒风呼啸着冲进漢城,街道两旁的枯树在寒风中微微摇摆,人们都闭门不出,就连街上要饭的花子也消失了。天空中缓缓飘下些白色,落在屋檐上,融化了。漢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公子,公子,外面下雪了,快出来看啊!”清儿推开卧房门,对着屋里喊道。然而,白皓天并未在卧房里。
庭院里,一切都早已被蒙上了一层“白纱”,水池里的水也结上了一层薄冰。水池边上坐着一青年,正看着满天雪花,失了神。
“公子这是在想谁呢?”清儿找了大半个庭院,终于在水池边找到了一身白衣的白皓天。
“哼~公子不说清儿也知道,不就是学院里的那位萧姑娘嘛,唉~公子对她一往情深,不知道她能不能知晓……”
“是啊,露儿她最喜欢的就是雪花了,不知此时的北方,是否也是此番景色。”
“北方可比我们南方冷多了,肯定要下雪啊,只是不知道会不会也有一个女孩在此时想起公子呢?”
“小丫头少贫嘴,早知道就不给你讲那么多了。”白皓天摸了摸额头,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清儿对他翻了一个大白眼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他还坐在寒风中发呆。
白家主府,东房。
白逸雄冒着风雪在院子里习武,范晓萱披着皮袄大衣,坐在廊道的石梯上,看着自己的丈夫。
“晓萱,今年的雪来得可真早啊!”白逸雄收功后,在范晓萱旁边坐下,看着满天飞雪感叹道。
“瑞雪兆丰年,百姓明年的庄稼有好收成了,白家明年的生意就好做了。”
“还是夫人有远见,唉,也不知道天儿最近怎么样了。”
“老夫人寿辰之后,就不曾见过他了。我们去看看他吧,就现在。”
“好,那就现在过去吧,也看看这小子大早晨的在干什么。”
白逸雄先站了起来,伸出手拉起范晓萱,准备出门……
“噗~”白逸雄感觉喉咙一甜,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血。
“夫君,你怎么了?别吓我啊!”范晓萱瞬间就慌了神。
白逸雄就地盘腿坐下,两只手自然放在膝盖处。紧锁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表情极其痛苦。范晓萱见他在运功,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噗~”又是一口黑血喷出,白逸雄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一头倒在地上。
“快来人!快来人啊!”范晓萱扶起白逸雄,对着门外大喊。
几个下人闻声,慌张跑进来,看见一地的黑血还有晕倒的白逸雄,一时间竟被吓呆了。
“你们几个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把黄医师叫来啊!快去!”
那几个下人才缓过神来,连忙掉头找黄医师去了。
“晓萱……不用了……咳咳咳……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白逸雄艰难地开口道。
“不许你这样说!我已经叫人去找黄医师了,你要坚持住啊!”范晓萱已泣不成声,自己的丈夫躺在自己的怀里奄奄一息,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
“咳咳……我被人下毒了……是武骨散……咳咳咳……”
“毒素……毒素在我经脉里……咳……太久了……这肯定是家族里面的人……干的……你们母子……以后要多加小心……天儿还小……你们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白逸雄用尽了最后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啊………”
…………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清儿冲进院子,白皓天还坐在那里发着呆。
“什么事情那么急?慢慢说!”看见她如此慌张,白皓天心里微惊,表面上却镇定自若。
“大事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老爷好像出事了!”
“什么?你说我爹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白皓天反应过来,自己的爹出事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刚才我看见两个下人慌慌张张地从门前跑过,,我拦住他们问了个究竟,他们说是老爷出事了,我一听,就赶忙来向您汇报了。”
“那快随我过去看看,要是爹真的出事了,那就糟糕了。”白皓天话还未说完,已经朝东房跑去了……
这一天,白家不再那么热闹了。
大雪还是下个不停,寒风吹过,带来了寒冷,却带走了一颗炽热跳动的心。白家的二老爷、白轩的二儿子白逸雄,就这样抛弃所有人,随着冬风离开了……
府里到处挂满了白布,所有人都穿着白麻衣,白家子孙们都披麻戴孝。白轩和齐云芝听到了白逸雄的噩耗,都卧床不起了。二儿子的离开,就像一把绣刀,狠狠地插在二老年迈的心脏上。
灵堂上,白皓天跪在棺材前,他红肿着眼睛,范晓萱在一旁嗓子都哭哑了。灵堂上人很多,每个人都低着头哀悼。白逸雄在家族里的地位与威严都很高,仅次于白老爷子。他的离开,白家上下都很难过。
戌时,黑夜慢慢织上天空,大多数人都回去了,离下葬还有四天,守夜不需要那么多人。
“你爹是被下毒而死的,他生前推断是家族里的人干的,我们需要小心了。”范晓萱控制了一下情绪,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以爹的武功功力,什么毒那么厉害?能使爹一点反抗力也没有?”
“是武骨散。”
武骨散,一种剧毒药物,呈液状,无色、无味、通明。这种剧毒是慢性发作,特别是针对于武者。剧毒进入经脉之后会潜藏起来,当武者习武运功时它就会活跃起来,通过长时间的日积月累,当他们的活跃程度到达一定的极限时,就会进入血细胞中,导致血细胞变异,人就自然而然地死了。
最可怕的是,此毒无解。不知多少武者死于它的毒手。一旦中了此毒,必死无疑。
“武骨散?是何人如此歹毒?”
“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只有慢慢地寻找凶手,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你爹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范晓萱说着,又控制不住情绪哭了起来。
白皓天握紧了拳头:放心吧,爹,孩儿不会就让您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的,待孩儿抓住凶手,定让他碎尸万段!
…………
与此同时,白家族府,南房。
卧房里蜡烛闪烁,刘琰和曹氏对坐在桌前,烛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怎么会那么快就发作了?完全出乎我意料啊!”刘琰感到头疼了,白逸雄的死,在他的计划之中,但预计的时间却没有那么早,这样的意外,打乱了他的计划。
“既然他命那么短,第二个计划就只有提前进行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最毒不过妇人心,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刘琰并没有接话,毒是他下的,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但是到现在也远远没有达到他所预计的时间,为了防止自己暴露身份,他只有提前进行下一个计划。
“好!就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有提前开始下一个计划了。但是,万事不能操之过急,事情开始我们就注定没有退路,一旦暴露,一切就完了!”
四天后的早晨,白家的送葬队伍出发了。从西门出去后,直上西山。看着抬在队伍最前面漆黑的棺材,白皓天回忆起他与白逸雄在一起的日子,一个个画面飞过脑海,他忍不住又抽了抽鼻子。再看看范晓萱,四天以来,她都是红肿着眼睛,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这一切更让白皓天坚定了替父报仇的决心。
午时,白家主府大堂。
堂内摆着一张长形红木桌,大概能坐下二十来人吧。此时桌子两边都坐满了人。正是白逸锋和白逸权,白逸萍和白逸晴四兄妹,还有一些白家管事的旁系弟子。唯独长桌正后方的主位和原来属于白逸雄的位子还空着,所有人都很安静,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没过一会儿,只见刘琰扶着白轩缓缓走进大堂,坐在了主位上,刘琰顺势坐在了白逸雄的位子上。
“既然都来了,那就说说逸雄的事情吧!”白轩红肿着眼睛,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把那天所发生的一切都给老夫说说,如有人说半句假话,家法处置!”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惊,白家家法已经不知沉寂了多久了,甚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有家法这么一回事,今天老爷子居然要请家法了。
“回老爷子的话,那天事情是这样的……”
范晓萱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没有把白逸雄怀疑是家里的人干的说出去。
“竟会是武骨散?黄医师,真的是武骨散吗?”
“回白老爷子的话,如果我诊断没错的话,二老爷的确是因为武骨散的毒素发作,导致经脉血细胞变异而死。”
“逸峰,这件事你怎么看?”白轩看向白逸锋。
“孩儿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止下毒那么简单,武骨散,这种毒可是武者的天克。以前以我江南行省的数量为最多,后来皇帝把此毒定为十大禁毒之一,并派出了军队在华夏国范围内进行清理。从此,武骨散就在世间消失了。不曾想如此歹毒之物又突然现世,这实在是……”
“而且此毒是慢性剧毒,一般发作时间在一个月到三个月之间,但二弟的武功内力并非一般武者能比拟的,他又有每天晨练的习惯,就有可能导致毒素提前发作,这样推算下来,二弟中毒的时间就有可能是在一个月之前,也就是族比落幕不久的事情,当时发生了……”
“好了!现在先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了,逸雄走的太突然了,现在米店里只有逸锋打理,恐怕势单力薄,只有重新再找一个填补空缺,有谁能胜此任?”
可是并没有人站出来。平常就只有白逸锋和白逸雄在打理米店,其他人对于此事一窍不通,谁人敢上?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刘琰开口了。
“如果老爷子信得过刘某的话,刘某还是多少懂得一些米商经营,可以去试一试。”
“刘管家何出此言?老夫当然信得过你,只是你身为大管家,府里的事已经够多的了。”
“为了白家的繁荣依旧,刘某定当不辞劳苦!”
“那……大家认为此事如何?老夫还是相信刘管家有这个能力的。”
其余的人见状,都默默的点头。没办法,米商经营这块,在场的除了刘琰就只有白老爷子了,他们没得选。
刘琰这下就得意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他终于接触到了白家的生意经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此事就先交给刘管家去办吧,只是让刘管家劳累到了。”
“刘某定不会让老爷子失望的!”
“那就这样吧,逸锋留下,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了。”
白逸权等人异口同声说到:“那孩儿先行告退了。”大堂里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你也先回去,逸锋一会儿能送我回去,你下去好好准备准备,明天就去店里打理吧。”白轩摆了摆手,示意刘琰退下。
“是~”
刘琰走了以后,大堂里只剩下白轩与白逸锋。
“看你刚才欲说又止,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说说吧。”白轩望着窗外满天的飞雪,心里满是悲痛。
“刚才孩儿刚要说到重点上,却不知爹为何要打断孩儿?”白逸雄感到不解。
“正因为你要说到重点了,所以我才打断你。我怀疑逸雄的死是家里面的人干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我才打断你说话。”
“那爹是否有怀疑对象了?”
“现在暂时还没有。今天把你留下,就是想暗中派你去监视一下家里的人,如有什么可疑的人,速来汇报我。逸雄的死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一定要把凶手抓住!”
“孩儿一定抓住凶手,替二弟报仇雪恨!”
“好,那你就先退下吧,让我自己再待一会儿。”
“那孩儿先在外面侯着,您要回屋了,再叫我。”
白逸锋退下后,白轩扶着长桌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满天飞舞的大雪,眼里早已老泪纵横:逸雄,爹一定会把凶手抓出来将他碎尸万段,以慰你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