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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警官端起吧台上的一杯啤酒猛喝了几口,我们都围了上去。
“刚才回警局,我刚一进门,一轮班的同事抓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就向我冲过来,我转身就往门口跑,身后一片混战,另一值夜班的同事从卧室里走出来掏出手枪就把局长给毙了。”
“后来呢?”
孙警官愤愤道:“后来军队来了,还开来了装甲车。好在我跑得快,从车棚里找到了我单车。我一路狂蹬都不知道该往哪跑,然后就接到你们的电话。”
“这他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包工头大声质问道。他从座位上站起身,双手叉腰,来回一通狂走。
“我们该怎么办?”医生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咬着下嘴唇,身子不安地晃动着。
“这位兄弟说得很对,”孙警官盯着我看了一会,又喝了一口啤酒,幽幽道:“这就是一种传染病。”
“孙哥,你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包工头问孙警官。
“没什么,就几把烂枪。”
“分给我一把。”包工头瞪大了双眼,摊开右手,像是打劫。他看上去太紧张。
我想起我的背包里也有一把手枪。
正说着,忽听得“嘭”地一声巨响,门一下子被人一下子撞开了,锁头和两块木板弹出去很远——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了屋里。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破门而入,把一屋子的人都给吓傻了。
“都别动哈!”一个戴眼镜的军官大喝道。
于是我们一个个就像木头人一样保持各种姿势一动不动。
“查证,”那军官用食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命令道:“把你们的身份证都掏出来。”
我看出来他就是刚才在公寓楼大堂鸣枪示警的那个军官。
“这有个外地的。”一当兵的用指头夹着一张身份证给那当官的看,另一只手搭在珍儿的肩上,她吓得脸色发白。
那军官盯着珍儿道:“对不起了,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这是为什么?”珍儿问道。
“这是上头的命令,为了保障大家的安全,要调查最近一周进城的外地人。”
“我在这都住了十五年了,我有居住证,”珍儿争辩道,“不信我拿给你们看。”
“跟她去。”军官一歪嘴,一个士兵端着枪跟她进了里屋。
“你的身份证。”军官走到我的面前。
“我忘带了,留在家里了。”我尽量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
“宵禁令通告不是说过多次吗?不是叫你们把身份证随时带身上的吗?”军官提高嗓门道。
“您听我口音像是外地的吗?”
“我不管,没身份证就不行。”
正在这时,里屋传出了争吵声。
那班长使了个眼色,两个士兵端着枪推门走进屋里,里面传出了家具倒地的声音。
那班长背着手来回踱步,并不干涉。
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我站起身,打算去看个究竟。
“站住!你去哪?”
“我要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你坐下,他们知道如何处置。”
“我是警察,我去看看。”孙警官也站了起来。
“刚刚还听说有个警局出了事,你是不是从那边过来的。”
“不是,我是辅警,在巡逻维持治安。”
“这里已经被我们接管了,我们全权负责城市的安全,你们警察就不要给我们添乱了。”军官声色俱厉地警告道
正在这时,里屋突然传来珍儿“啊”地一声惨叫。
“我是警察,这事我要管。”孙警官大步向里屋走去。
“作为一个守法市民,我也要管。”我紧随其后。
“你俩都给我站住!”我一回头,军官的手枪正对准我,酒吧里响起拉枪栓的声音。
周围一片死寂,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铛铛铛——
三声巨响后,三个当兵的倒在了地上。
我一回头,只见包工头手里握着一把冒着青烟的手枪站在那,高声道:“忘了告诉你们,我以前也当过兵。”
孙警官回过神来,飞快地折回座位,打开提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枪。
抱头蹲在地上白医生这会站起身,指了指里屋,压低声音道:“喂,里面还有仨。”
白警官迅速关了酒吧所有的灯,里屋的门突然开了,屋里的光线泄了出来,只见一个士兵一手提着枪慢慢走了出来:“我说班长,你们怎么在这就干上了。”
话音刚落,“嘭”地一枪,那当兵的头甩了一下就像一个木桩子一样倒下了。
过了一会,又一个边走边系着皮带扣走了出来,“你们打着灯了吧。”
“嘭!”又一个。
突然,从里屋传来哗啦一声玻璃瓶掉地的声音,我们几个都不约而同地冲了进去。
只见衣衫不整的珍儿手里拎着半截酒瓶子傻站那,一个穿內裤的士兵捂着头蹲在地上,鲜血从手指缝间流了出来。
包工头刚把手枪瞄准那当兵的,孙警官压下了他的枪。
“审审他。”
我们把他带回了酒吧大厅。
警察给那个当兵的头上包了厚厚的毛巾,珍儿双手抱头蜷缩在角落的长沙发椅上,我们三个男的把五具血淋淋的尸体拖进了里屋。
白警官拖了两把椅子放在舞池中间,叫那个当兵的坐下,打开聚光灯,照着那个惶恐不安的士兵。
他坐在了士兵的对面,叼上了一支烟。
“你们这次进城上面是怎么说的?”白警官盯着他,吐出长长的一口白烟。
“你没有权审我。”当兵的一脸不服。
“我是警察,怎么没权了?你违法了。”
“只有军事法庭才能审判我。”
“啪”地一声,珍儿不知什么时候扑了过来,一耳光呼在他脸上。我赶紧上前去把她拉住了。
“你都看见了,民愤极大,再不说,我就把你交给他们了。”孙警官面带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扫视了我们一眼。
“这是军事机密,我们宣誓过要保密。”
“那我就去趟洗手间先。”孙警官做出欠身准备离开的样子,我们几个纷纷向那当兵的走去。
“总部知道我们在这,一会就会来人,到时杀得你们片甲不留。”当兵的有点慌神了。
“可你现在得保住性命啊,对不?”白警官掏出手枪“硿”地一声拍在了空椅子上。
“我说了你们会放了我吗?”士兵的防线终于松动了。
白警官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骂道:“你以为我们是黑社会啊,我们不像你们那么垃圾,我们还有基本的人性。”
士兵不吭声了。
“我以警察的名义向你保证。”白警官收起了枪,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那好吧,”那当兵的神情沮丧道,“我说。”
“你们为什么要来榕城。”
“上面说有瘟疫,还有一些外地流窜犯搞破坏。我们开拔前都打了预防针,榕城的外地人都要带走或者就地隔离起来,如遇暴力反抗的可以强行处置。”
“可是你们连我们也打,不是叫我们配合吗?”
“我们来这以后才发现实际情况并不像上头说的那样。坏人混在好人里面,我们都分不清了。后来发现警察局里也出现了坏人。我们只好再向上级请示。”
“他们怎么说。”
“后来领导说了,一旦发现谁有暴力攻击行为,都可以就地处决,无论是谁。”
“你们
我果断趴在了地上。
珍儿高声道:“下地下室。”
我赶紧爬起来,往地下室跑去。
我们鱼贯进去以后,珍儿反锁了通往地下室的大门。
我们都没进客房,不约而同地站在过道上,眼睛盯着门口,竖起耳朵听上面的动静。
只听得“硿硿”两声巨响,他们大概是往酒吧里里扔了毒气弹或者是手雷之类的东西。
紧接着就是“铛铛铛”一阵自动步枪的扫射声。
然后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
过了一会,我隐约听见门口有人在喊话:“屋里的人都听好了,赶紧开门出来,举手排队有秩序地出来,我们优待俘虏。”
见没人回话,那人接着喊道:
“我们要放炸弹了,烈性炸药,你们想清楚了,十分钟之后就开始强攻。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否则后果自负。”
“我是警察,”孙警官大声地对着门口喊道,脖子上青筋暴露,“请通知你们的上级,我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你确定你是警察吗?”外面问道。
“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的身份。”孙警官回应道。
“可以,我相信你。你们所有人高举双手,有秩序地排队一个个出来,我可以保证你们生命、财产的安全。”
“甭理他们,出门就是死路一条。”包工头幽幽道:“我们已经干掉了他们五个人,还有一个证人,上去后就是简单的审判后立即枪决,想都不用想。”
白警官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人是王总打死的,如果王总自首的话,情况就不会太糟。”白医生怯怯地望着孙警官道,“毕竟我是医生,我有药,不管怎样,军队应该需要医生和药吧。”
“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包工头闻言大怒,举起手枪,顶着医生的太阳穴骂道。
孙警官一把拉下包工头的手臂,大喝道:“嘿,都什么时候了!还起内讧!”
“王总救了大伙,我们不能这样恩将仇报。”孙警官试图说服医生。
“都没我什么事,这个锅我不背。”白医生说完拎着包就往出口走去。
“由他去,我们回到各自的房间,锁上门,听天由命吧。”孙警官对我们说。
“长官,我要出去,我是医生。”白医生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上面的人马上就给出了回应:“很好,欢迎,你先把枪扔出来,然后把外套脱了,高举双手,不要有侥幸心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我没枪。”医生真的开始脱身上的白大褂。”
“没枪?不可能!你们不缴枪,我们只好强攻了。”
“怎么?投降也不行啊!”医生放慢了脱了衣服的速度。
“先缴枪。”
“我没枪。”
“时间到了。”
整个地下室立马响起了巨大的撞门声。
医生急弥漫,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
与此同时,我刷开了房门。
我一进屋就往洗手间里跑,顺手拎起靠在墙边的消防斧,只有这里面还没有试过,这是最后一搏了。进了洗手间,我抡起斧子就对洗手间里所有的东西一阵乱砸,梳妆镜、洗手盆、最后连抽水马桶也被我砸碎了。马桶的水涌了出来,下面出现了一个漆黑的空洞——一个可以容得下一人的洞,这个场景似乎在梦中出现过,莫非这就是通向防空洞的捷径。这下面该不会是粪坑吧,太脏了!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情急之下,我果断地把自己塞了进去。
这时,屋外的烟尘涌了进来,我才发现两道门都没关。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声音很耳熟。我一抬头,看见了满面尘土的白医生。
“快快快,排队下。”是包工头的声音。
“你们先下,我殿后。”孙警官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声。
然后听见什么金属物件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孙警官大喊道:“瓦斯弹!戴上口罩!”
我一松手,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身体犹如坐过山车时的感觉,有时失重,有时在转圈,又好像是在坐滑梯,很像我很小时候坐过的一个密闭、螺旋状的滑梯。我听见一辆地铁从耳边呼啸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我眼前一亮,感觉自己重重掉到了一堆柔软有弹性的球状物体上。
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身下堆积如山的黄色小皮球,我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是一个豪华的儿童室内游乐园。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上面突然响起“啊”地一声长啸,一仰脖,只见天花板上有一个黑咕隆咚的圆洞,声音就是从上面传来的。我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侧翻,一团白影“哄”地一声就掉下来了,差一点就砸在我的身上。
是白医生。
“快闪!”我喊了一声。他敏捷地一个侧滚翻,包工头掉了下来。
然后是一脸心灵创伤的珍儿。
等了半天也没见孙警官下来。
我们顺着梯子爬下那个盛满小皮球的巨大篓子。
“我们再等等孙警官。上的洞口,脸上露出惊恐、忧虑的神色。
突然从那个洞口隐隐传来轰的一声,过了一会,洞口噼噼啪啪掉下许多未知物质的碎片,尘土飞扬。
“他妈的,”包工头愤愤道,“他们往洞里扔了一颗手雷。”
“我们走吧。”我要去南方找雨,我没有忘记我的人生目标。
我们一行四人横穿过这个儿童乐园,向出口走去,经过蹦床、滑梯、旋转木马、秋千……
当我们推开儿童乐园的入口大门,我们全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