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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动了,终于动了。他们松开手指,头领杨看到那奇怪的武器震动了一下,发出嗡的一声,然后那点点寒芒,犹如天外的流星,咻的一下就扑了过来。
所有的战士全部被射翻在地。太快了,不过一瞬间,甚至有的战士还保持着投掷短矛的动作,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但事实告诉他们,是的,他们年轻的生命已经走到终点,那多彩的世界和他们再也没有关系了,往后陪伴他们的只有冰冷和黑暗。
头领杨双眼一下变得血红,所有人都倒下了,独独留下他站在原地。那么多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么一下没了,而对方仅仅只是动了一下手指。愤怒之余更多的是不敢相信,曾经多么不可一世的自己,认为自己是孤独的,强者的孤独,而如今就这么轻易的被摔在冰冷的泥水地上。他过往的一切就这么轻易的被全盘否定了。
他扭头迅速的朝脚部受伤跌坐在原地的十几名战友跑去。对方并没有追赶,是的,根本不用。他们拥有那种诡异的武器,自己根本就无路可逃。
那十几人,也挣扎着站起来,此时他们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惊恐。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战友,那些已经失去生命光泽的眼孔,昭示着他们也即将要面对的命运。
汪东带着人越过沟渠,将剩下的人全部包围在一起。此时他已经是胜利者,审判者,手握生杀大权,这种感觉很奇妙,但他并不喜欢。在以后的无数次经历中,他也常问自己为什么。他的解释是,他只是一个想过好小日子的小男人,没有什么雄才大略,也并不想当什么英雄。
头领杨艰难的低下头,双腿弯曲,跪伏下来。他看到对方眼神里的轻视,但是他已经不在乎了。他期期艾艾的朝对方领头的人物说:“你们杀我,放过他们。”
一刹那,几乎是错觉,对方眼里的轻视消失了。那个领头的年轻人,很干脆的说:“可以。”
头领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残酷的荒原上,虐杀俘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对方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难道是有什么阴谋?随即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和自己的部下已经完全落在对方的手上,生死只是一句话的事,应该不会骗自己。
他们曾经也是另外一个小部落的战士,生活安详而惬意。突然有一天鱼部落来了,杀人放火,抢夺食物。老人被残忍的虐杀,女人和小孩都被抢走,只有顺从他们的战士才能够活下来,他们也想过反抗,无奈的是鱼部落太强大了,智者鱼更是精于算计,堵死了他们所有的后路。于是他们可耻的选择了投降。
从那天开始他们就死了,抛弃了所谓的良知和人性,成为了敌人的走狗,而且是最凶狠的那只。以为这样就可以忘掉那痛苦的过去,洗掉自己的耻辱,以为这样就能忘掉自己的懦弱,显示自己的勇武。可是每次看到曾经的爱人和孩子被凌辱,他们的心犹如针扎一般。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只能这样麻木的活着。
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句“真的?”
汪东无所谓的说:“真的。”说完他一挥手,山部落的战士都放下了武器,开始整顿,准备离开。
头领杨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为什么?”
汪东头也不回的说:“因为你们能够为兄弟而死,而且我也不喜欢杀人。”
是的,汪东本来是打算斩草除根的。但是当那个头领跪下来,求他饶过兄弟的时候,他突然就想到了阿木。
“如果阿木在的话,也会这么做吧!”
突然后方传来头领杨的声音:“鱼部落,战士一百。”
汪东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一百个战士,是该想个更好的办法了,在这里守株待兔估计行不通。”
在鱼部落的一处高大石屋里,甯正在冲着奡大声咆哮着。“这群狗,叛徒,该杀。”
一个神色淡然的年轻人,坐在正中的位置上,面对甯的指责,他不为所动。这个年轻人就是鱼部落的新任智者奡,按理说奡接任了部落的智者,部落的名字就应该以奡命名,但是长老甯,以及以他为首的派系势力却从中作梗,多次阻挠部落的封禅仪式。奡的多次退让,不仅没能消除甯的敌意,反而让甯以为这是对他的蔑视。
情况愈演愈烈,凡是智者奡提出的建议,长老甯必然会反对,凡事奡看中的人才,长老甯必然会打压清除。虽然大家都明白,甯不过是仗着他爹留下来的残余势力作威作福,他本人实则是个草包。但就是有那些残余的既得利益者,不肯放弃到手的权力和地位。他们完全不顾这样的行为,最终可能会导致鱼部落的分裂和衰亡。
智者奡轻轻地说:“我相信他们,他们都是部落最好的战士,为什么至今未归,我估计是遇到了什么强大的敌人,部落应该给他们提供更多的支持。”
甯听到这里,当即眉头一皱,心头火起。他完全不明白,这个文弱,而且蠢的跟猪一样的家伙凭什么继承父亲的职位。
在他想来,那五十多人的劫掠队估计是叛逃了。他经常能感觉到,那个头领杨对自己若有若无的敌意,对他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若不是奡这个笨蛋的多次阻拦,他早就收拾了那个家伙。这次这么一个简单的任务,他都办不好,留着还有什么用。
甯用他那个大嗓门儿继续咆哮着:“不行,我不同意。”
奡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也不生气。为了部落的安定团结,每当他和长老甯的意见相左时,他都会采取妥协的态度。好在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对部落不会产生大的影响。但是这次事件,明显不对劲。
以他对护卫队和劫掠队的了解,附近应该是没有什么敌人是他们的对手,遍布的眼线也没有发现大批人马活动的迹象。现在先后失去联系,他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关键,这其中透出的诡异,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他也曾怀疑是不是甯从中做了什么手脚,随后他就摇摇头,打消了这个疑虑。甯虽然多次表示出对这支劫掠队的不满,但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而且他也不具备那样的心智,能够在自己的眼皮下,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一只战力如此强劲的队伍。
一时之间,石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两个大佬之间产生了争执,让其他人左右为难,几乎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就有人出来打圆场,战战兢兢的说:“族内空虚,不宜出战。”
这本来只是一个打圆场的由头,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但听在二人耳中却有不同的意义。
智者奡思考以后,背后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的确,这是一个大问题。六个中队,有三个中队出去执行任务,一个中队失去联系,家里只剩下两个中队。如果再派出人马去接应头领杨,部落的防守力量势必空虚,到时候外族入侵,那后果就不敢想象了。
其实相对于外部的威胁,他更担心来自部落内部的不稳定因素,没有了下层部落成员的监督,族里面反对他势力会更加肆无忌惮,到时候他拿什么去应对。他这个智者之位,除了来源于那股神秘力量的感召之外,也和下层族人的支持分不开。
甯对这话却是相当满意。因为按他的理解,这个不出兵建议和他的想法是一致的,对他是有利的。
他更加嚣张起来,对奡横挑鼻子竖挑眼,就差斥责几句了。
这个结果直接就导致了汪东,在鱼部落外围守了整整两天,也没有找到一个落单的人让他欺负一下。
表面上他风轻云淡,心里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这儿呆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暴露,一旦行迹被发现,就失去了先机,他们这五十人根本抵挡不住对方潮水般的攻击。他本来是想利用这个水源问题做文章,吸引一波又一波的敌人逐个消灭,但是在袭击头领杨的队伍时就发现,敌人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并不容易对付。敌人的战斗力姑且不说,就是那份警惕性,就相当可怕。
长期生存在恶劣的环境中,与各种猛兽作斗争,使他们对危险有更敏锐的直觉,这种直觉更接近于动物的本能,没有理由。同一种伏击方法,恐怕已经不能在达到相同的效果了。
水儿犹犹豫豫的过来对着汪东说:“没想到鱼部落有这么多人,我们已经消灭了他们七十多人,已经够本儿了,我看报仇的事就算了吧!毕竟太危险了。”
看着身边又恢复了活泼的水儿,汪东在想着要不要把阿木已经遇害的事情告诉她。如果等我们报了仇,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那到时候她的怒火该怎么发泄出来呢?但是现在就告诉她的话,她又怎么受得了。
“东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汪东赶紧笑着掩饰道:“没有,没有。水儿最聪明,怎么会说错话,我在想别的事情。”说完又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
水儿听完很高兴,笑眯眯的走远了。汪东拍拍自己的脸,他感觉自己笑的那么假,那么僵硬。
“甯,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那么就从你身上找到突破口吧!”